時櫟安躺在院內吊椅上打了個噴嚏,最近感覺體質有些差,明明是休息了十來天,不知道為何卻感覺整個人很混沌,時常暈暈乎乎了。


    院內花園,阿姨正在除草澆花,年初蘇木種了一院子的薔薇花,現在已經開始爬架子了,就是還不見開花。


    阿姨聽見時櫟安打噴嚏關心道,“少爺,外頭風大,要不你迴屋內看書吧?這兒現在在除草也有些亂。”


    時櫟安擺擺手無所謂道,“沒事,在屋裏悶的慌。”


    院內的泥土碎草的味道反而讓他舒服些。


    時櫟安看書看久了無聊,幹脆問了阿姨釣具放在哪了,撈了魚竿騎著自行車去釣魚。


    這輛自行車還是很早之前買的,是當時買個時櫟安在附近溜達了,他也很久沒用過了,但是保存的很好,阿姨沒事也會給擦擦灰,看不出已經用了幾年了。


    他將車停在樹蔭下,尋了個陰涼的位置開始釣魚。


    剛釣沒多久,就來了個人,來這片魚塘釣魚的都是附近的別墅區的人,很少有外來人放進來,按理說也沒多少家,他以前經常來這,不應該不認識,他多看了兩眼。


    來人見他探究的目光,先解釋了,“你好,我是最近搬進來的,我叫迪爾。”


    時櫟安挑眉,外國名?


    “你好,我叫時櫟安。”出於禮貌,時櫟安還是迴應了,反正這片區域安保做的很好,一般的人也進不來,估計是有人將房子賣了吧。


    迪爾將小椅子往前拖了下,檢查好工具,就套上了餌料,將魚鉤帶線往水裏甩,“很好聽的名字。”


    時櫟安對這樣的誇獎沒做什麽評價,甚至覺得有點土。


    這些年在粉絲的彩虹屁誇讚之下已經是百毒不侵了。


    “謝謝。”


    之後兩人也沒什麽交流。


    一釣就是一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是臨時起意,東西準備並不齊全,忘記帶水杯了。


    這附近都是別墅區,想要找個店估計夠嗆,但是實在是渴了,有些坐不住。


    迪爾似乎注意到他各種多餘的動作,從包裏拿出了一瓶水遞給他,“喝水嗎?”


    時櫟安猶豫了一會還是接了,“謝謝。”


    “舉手之勞。”他用成詞精準,倒像是從小出生在國內的人。


    時櫟安擰了一下,沒擰開,開口卡得有點緊,第二次才擰開來,喝完一口之後才說道,“你中文很好,在國內住了很多年嗎?”


    迪爾低頭笑笑,“我是最近才來的,隻是我的養父是z國人,算是耳濡目染。”


    說著又是一條魚上鉤。


    算來迪爾來的比他晚,但是旁邊的籮筐已經快滿了。


    “你經常去釣魚嗎?”時櫟安指了指迪爾的魚筐。


    “偶爾,隻要掌握技巧就行。”


    “什麽技巧?”時櫟安好奇地問。


    迪爾已經手竿了,“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再釣可就吃不完了。”


    接著,他將東西收好,意有所指地說,“下次,等下次見麵的時候告訴你。”


    說完,便提著籃子走了,留下時櫟安一臉迷惑。


    他也沒了興致,就提著魚迴去了,將魚給了阿姨便準備上樓洗澡。


    突然想起什麽,問了阿姨,“最近附近有人賣了房子嗎?”


    別墅區的住戶一般是不會變動的,就算沒人住也是放著,很少有人會賣了,況且賣房這種消息基本也藏不住。


    阿姨被問便思考了一會,想了想確實沒有,如實迴答了他,“沒有,少爺怎麽這麽問?”


    “沒有?”時櫟安心中升起一絲怪異,但也沒多想,“沒什麽,阿姨你忙吧,我想吃番茄魚片。”


    時櫟安並沒有將迪爾放在心上,反正以後估計也不會見麵,對方什麽心思他也沒法探究。


    直到夜裏,時櫟安開始難受,身上感覺像是被火燒了一般,他第一反應是今晚吃的魚是不是有問題,接著便想起了那瓶水。


    那瓶水甜的有些怪,當時隻以為是長時間沒有喝水才如此,現在想來也許是有問題。


    開的時候沒有確實沒有開封便放下了戒備,時櫟安有些懊惱,果然不能隨便喝陌生人的東西……


    時櫟安艱難地起身去敲蘇木房間的門,他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聽見,胃裏翻湧著想吐,頭也疼,他難受地靠著牆往下滑。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便是在醫院了,聞著討厭的消毒水的味道,眼神慢慢聚焦,緩了一會兒才望向四周。


    “醒了?”蘇木伸手去摸他的額頭,退燒了,他鬆了一口氣。


    “爸爸,我怎麽了?”時櫟安說話艱難,嗓子像是被刀割了一般。


    “中毒了。”蘇木迴的簡短。


    中毒?


    總不會是他釣的那幾條魚……


    那是水嗎?


    可是他喝水的時候並沒有什麽事情,直到入了夜他才開始疼的。


    “是魚不幹淨食物中毒嗎?”


    蘇木搖了搖頭,“不是,洗了胃,剛剛化驗出結果了,檢測出一種奇怪的藥物,和蛋白質反應會引起毒性物質,但是不反應的話代謝完就沒事了,還好量少。”


    “我聽阿姨說,你今天去釣魚了?”


    時櫟安也沒瞞著,老實交待了情況,“嗯,碰見了一個沒見過的人,我以為是新來的住戶,喝了他遞的水。”


    時櫟安停頓了一會接著小說了句,“抱歉。”


    不要隨意吃別人給的食物,這是蘇木從小教他的。


    蘇木剛生出他的時候,患過輕度產後抑鬱,加之對他關切過度,總幻想有人會傷害他的孩子,所以一點風吹草動他都會很緊張,時櫟安但凡受一點傷蘇木都會將詞歸咎於自己,這種情況是在時櫟安小學之後在有所改善的。


    “已經讓人去查了。”蘇木溫柔摸了摸時櫟安的頭,“還難受嗎?”


    蘇木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的孩子的。


    “沒有了,就是有點嗓子疼。”


    蘇木起身給他倒了點溫水,時櫟安接過小口地喝了小半杯。


    “霍庭洲來看過,今早起來便走了。”蘇木接過他喝完的杯子放在一旁桌子上,淡淡說道。


    時櫟安小聲“嗯”了一聲,便沒了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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