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櫟安連著請了半個月的假,等到出院的時候為了不落下進程,第二天就想要去上課,可是霍庭洲不讓。


    “再過一個禮拜,櫟安。”霍庭洲柔聲哄著,是他自己都不察覺的祈求。


    “不要!我在家好無聊,你又忙著上班,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幾天溫度也高點,我穿高領的衣服就好了,別人看不出來。”


    “圓圓……”


    時櫟安捂著耳朵往屋內跑,霍庭洲忒煩了,已經念叨一整天了,從他說要開始去上課念到現在。


    他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不就是受個傷嗎?他是個alpha,恢複能力很強的。


    時櫟安知道霍庭洲是擔心他,可是他不希望霍庭洲把他當成omega一樣小心翼翼的,他本來就不是omega。


    “啊……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霍庭洲見時櫟安依舊反感,也便沒有說什麽了,總不能強行逼他在家休息。


    時櫟安見霍庭洲半天也沒進來,很是奇怪,偷偷摸摸出來,就看見霍庭洲在收拾什麽東西。


    他往客廳走去,“霍庭洲,你在幹什麽?”


    “幫你收點東西,以防萬一。”


    時櫟安看著桌麵整理的幾個小盒子,止痛藥,包紮用的一次性紗布和一小瓶藥水,以及消毒水棉簽,全是一小瓶的,包起來也不過一本書的大小。


    時櫟安剛剛別扭的感覺瞬間沒了,坐過去抱著霍庭洲撒嬌,“霍庭洲,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霍庭洲伸手想去搭時櫟安後頸,想到他還傷著,改為攔腰抱著他。


    “在學校注意點,別劇烈運動,容易扯到傷口,醫生說了,因為觸碰到神經邊緣,在恢複的時候可能會出現間歇性疼痛,包裏放了止痛藥,一次一顆,一天隻能吃一次……”


    “知道了,知道了!”時櫟安抬手捂住霍庭洲的嘴,“庭洲哥哥,你好囉嗦。”


    “你放心,我知道,會注意的,而且這一周沒出現頭疼,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而且需要劇烈運動的我也不會做的。”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還想著和你一起活到99歲,做對白發伴侶呢。”


    “好。”


    …………


    時櫟安又開始正常上課了,有幾個和他關係還不錯的學生見他很久沒來上課,多問了幾句,時櫟安含糊說最近嗓子不太舒服,在醫院調養,大家也便沒再問了。


    畢竟之前有段時間時櫟安確實嗓子不舒服,說話聲音都是啞的,大家也就覺得當時病情反複了。


    像他們這種靠嗓子吃飯的歌手,自然對於嗓子格外保護,出現問題肯定是第一時間就去檢查治療的,生怕一點小病拖著成大病。


    很多歌手都是開始覺得是小毛病不去治到後麵閉嗓失聲,聲音變聲才去,那個時候也已經來不及了,等於直接飯碗砸了。


    老師知道時櫟安請了病假,看見他帶著口罩坐在角落也便沒喊他迴答問題,就這樣聽了幾天,時櫟安也不覺得無聊。


    課上的內容大概他都學過了,他在課上沒什麽事情會窩著那寫歌,純屬無聊。


    周三下午隻有兩節課,上完課之後時櫟安沒有直接迴家,現在還早,他就去逛了花店,買了些花迴家。


    美麗的花也會讓人心情愉悅。


    時櫟安挑的色係都比較統一,粉白兩色,隻是深淺不一,最近他格外偏愛粉色。


    初中那會,時櫟安就喜歡買粉色的衣服,有些吃飽沒事幹的機會到他麵前指手畫腳,說他像個omega一樣,居然喜歡這種顏色。


    時櫟安不懂,粉色難道不就是一種顏色嗎?為什麽要他們冠以侮辱性的話語,況且像omega怎麽了?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追求自己喜歡的就好,一切不過是世俗人自我標簽化罷了。


    時櫟安不喜歡惹事,他們上趕著說便由著他們了,他不想理,理他們就是浪費自我能量,人的內在能量有限的,他應該留著去做其他有意義的事情。


    可是這幾人卻變本加厲,時櫟安被堵的第十七次,實在受不了的他準備動手,可有人先他一步。


    便是季聽寒。


    季聽寒身後還跟著紀書黎,也因此,幾人熟稔起來。


    想到這,時櫟安不免又想到了當時的紀書黎,他冷冷掃過幾人的樣子,高傲孤冷。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omega,一眼便被他吸引了,當然無關乎喜歡,隻是純欣賞。


    紀書黎也很喜歡花,在紀書黎麵前,時櫟安覺得很自在,因為他總會包容他一切奇思幻想。


    如果是季聽寒是罵罵咧咧之後照做,那紀書黎便是詢問了解之後的肯定,他不會去反駁時櫟安,隻給予鼓勵和肯定,這也是為什麽說時櫟安很也很依賴紀書黎。


    時櫟安又挑了一些花,上次聽季聽寒說紀書黎好像馬上又要出國了,下一次見又不知道什麽時候。


    時櫟安挑好之後給花店店員,給紀書黎發了消息。


    時櫟安:阿書,有空嗎?晚上請你吃飯。


    花包好之後,紀書黎的消息便迴了。


    紀書黎:好,在哪?聽寒在嗎?


    時櫟安:沒,就約了你,心血來潮,想著你馬上要出國了,見一麵。


    紀書黎:好,老地方?


    時櫟安:老地方。


    時櫟安給霍庭洲發了晚上不迴去的消息,又去別的地方逛了逛,買了些好看但是沒用的東西,就去了他們約定的地方。


    紀書黎來的很早,時櫟安還未到便坐那了,時櫟安捧著花過去放在一旁空位,他沒摘口罩和帽子,人來人往怕被認出來。


    時櫟安將其中一束遞給他,“阿書,送給你的。”


    “剛剛去了花店?”


    “嗯,買了很多粉色的花,突然想起了我們小時候,就想見你了。”


    紀書黎輕笑,“我記得當時你就穿著一件粉色的衣服,當初我還以為你是個omega,被人欺負了。”


    “沒想到我是個alpha吧?哈哈,當時我也以為你是個alpha。”


    紀書黎眼神落在時櫟安臉上,又看向了旁邊另一束粉色玫瑰,“送給霍庭洲的吧。”


    “嗯。”


    “傷好了嗎?”


    “好的差不多了,已經拆了紗布,再過幾天應該就痊愈。”


    紀書黎淡淡掃過他的脖子處,“櫟安,值得嗎?”


    “……”時櫟安知道紀書黎問的什麽,“沒什麽值不值得,隻有我想不想。”


    紀書黎深吸一口氣長歎,“你還真是一如既往,不愧是你時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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