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咧著嘴角笑得心滿意足,兩隻眼睛彎彎的,像是剛剛鑽出雲層的暖暖的太陽。


    濕潤的唇瓣一張一合,臉頰兩側的軟肉也因為笑微微鼓了起來。


    他的beta怎麽連笑都像在勾引他。


    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裏,盛鳴塵心底那點邪念愈發不可收拾。


    ——想親,想抱,想藏起來。


    第三十章 三十隻貓


    身體裏湧動的信息素令盛鳴塵難以自控。


    等盛鳴塵迴過神來,他的手臂早已搭上傅時秋的後腰,掌心托住傅時秋的臀部,強迫傅時秋分開雙腳勾住他的腰,攔腰把傅時秋抱了起來。


    正確的做法,是立刻把傅時秋放下,並退到安全距離之外。


    可盛鳴塵做不到。


    他瞌上眼,腦海裏卻控製不住地閃過一幀幀破碎的畫麵。


    ——陰天、生日、易感期。


    然後,傅時秋從他的世界徹底消失。


    若是他當時把傅時秋藏起來——


    瘋狂的思緒被腺體處爆發的尖銳刺痛斬斷,盛鳴塵緊閉著眼,咬緊牙關,用力擁住傅時秋。


    藏起來,他的beta就走不掉了。


    驟然的窒息感令傅時秋懵了一瞬。


    他下意識想掙紮,但看見盛鳴塵布滿汗珠的額頭和略顯蒼白的臉色,傅時秋微微一怔,「你怎麽了?」


    盛鳴塵沒說話,就那麽不聲不響地摟著他,沉默得像一株陰性植物,又仿佛一隻受傷的大型野獸。


    聳動的鼻息一下一下噴灑在傅時秋後頸的皮膚上,又癢又麻,他本能地想躲開。


    可看見盛鳴塵像蒙上一層霧的眼睛,他又生生忍住了。


    ——盛鳴塵方才抱他的力氣,像要將他揉進骨骼。


    陰雲好似遮住了盛鳴塵的眼睛,深沉的藍眸裏沒有一點光,像要落雨似的,仿佛在醞釀著什麽風暴。


    傅時秋壓下心頭的不安,沉默地勾住盛鳴塵的脖子。


    掌下的皮膚滾燙髮熱,傅時秋的指腹無意識搭在盛鳴塵頸側的大動脈上,血管底下劇烈跳動的脈搏伴著濃烈到令人窒息的柑橘香氣,昭示著身體主人不同尋常的亢奮。


    盛鳴塵一言不發地抱著他,去的方向卻並不是兩人的臥室,而是這棟別墅的地下室。


    那裏藏著一間密不透風的暗室。


    傅時秋趴在盛鳴塵肩頭,熟悉的家具擺設漸次從眼前閃過,緊接著出現在視線裏的,是儲物室旁邊的那條走廊。


    盛鳴塵在昏暗燈光下走過又長又黑的走廊,抬手按住牆上的某處,一道暗門徐徐展開。


    一股令人渾身不舒服的氣息迎麵襲來,傅時秋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這裏幾乎沒有照明燈光,僅有兩側牆壁上的幾盞壁燈。


    此情此景,使傅時秋腦子裏光速閃過一些令人震驚的社會新聞。


    他心頭一跳,注視著盛鳴塵隱在黑暗中的麵容,緊張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迴答他的是盛鳴塵微沉的唿吸聲和持續向下的腳步聲。


    傅時秋整個人都不好,蹬著腿開始掙紮。


    「盛鳴塵你冷靜點!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下一秒,啪——


    他的屁//股被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


    「別動。」


    alpha磁沉的嗓音隆鍾般鑽入耳中,傅時秋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居然打我屁//股?!」


    昏暗光線下,牆上的一豆暗光落入傅時秋又驚又怒的眼中,使傅時秋的瞳仁微微發亮,仿佛盛著滿眼的光。


    而這光點折落進盛鳴塵眼中,又是明晃晃的攝人心魄,勾得他險些信息素失控。


    盛鳴塵盯著那雙漂亮的黑眸看了幾秒,唿吸驟然急促起來。


    「轉過去。」


    alpha沉聲命令道,緊接著,腰後的大手突然霸道地摁住傅時秋的後腦勺,迫使他麵朝盛鳴塵的胸膛。


    可alpha的胸膛硬邦邦的,傅時秋抬手摁住那塊鐵板似的肌肉往外撐,但沒撐動。


    被打屁//股的恥辱連著這一刻的強勢,讓傅時秋腦瓜子嗡嗡的。


    盛鳴塵紋絲不動,依舊沉穩地沿著樓梯走下去,甚至安撫似的輕拍一下傅時秋的臀部。


    然而落在傅時秋眼睛裏,卻是赤裸裸的挑釁。


    他做了兩個深唿吸,艱難地從盛鳴塵的鉗製中冒出頭來,說:「你長在春風裏生在國旗下,即使做不到樂於助人奉獻社會,也不能在違法的邊緣大鵬展翅吧?」


    盛鳴塵無動於衷。


    聲音在地下室裏麵是隔絕的,四下僅有盛鳴塵沉穩的腳步聲,安靜得有些可怕。


    傅時秋咽了咽口水,後頸不受控製地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這地下室一看就深不見底,若是他真死在這兒,隻怕變成一具白骨化成灰,也不會有人發現。


    傅時秋有些崩潰:「鯊人犯法!迴頭是岸!咱們好歹——」


    「哥哥。」盛鳴塵忽然出聲,低啞的嗓音在幽深的樓梯間顯得格外悠長。


    「我不會傷害你。」


    傅時秋一下卡住。


    哥哥?


    這是盛鳴塵對白月光的愛稱嗎?


    借著暗色的壁燈,他看不清盛鳴塵的神情,隻隱約覺得此刻的盛鳴塵好似處於某種不清醒的失控狀態。


    但這種失控,卻讓傅時秋生出一種近乎荒誕的直覺——他不會傷害他,他似乎隻是想……把他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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