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不過敵人再強大,也不坐以待斃,著是我的基本原則。


    我問堂哥的意思道:“那我們就不做點什麽嗎?總要做點什麽吧!”


    “去看看邵伯的意思吧!”堂哥又熄滅了一根煙頭,這樣提議道。


    我們就從房間裏出去,正好遇見雨君來叫我們下去用早餐。


    大家似乎都不想讓氛圍時刻緊張著,所以用早餐的時間,都沒人談論這件事,不過長形餐桌上坐了這麽多人,隻有餐具的聲音,卻更令氣氛嚴肅。


    邵家人除了邵雲繁,嫁出去的兩個女兒都帶著她們的孩子迴來了,吃過早飯,邵伯讓邵姨將孩子都帶到樓上去,其他人都到會客廳去,說有事要談。


    邵家的四位哥哥姐姐皆為知事懂理之人,什麽都沒問就過去了!


    原本以為沒我們什麽事,邵伯突然停下來對我說:“望秋,你們也來。”


    我和堂哥才跟著進去,這間會客廳蠻大的,四十多個平方,中間有張長桌子,邊上還放著一台白色鋼琴。


    邵雲堂請我們過去坐沙發上,他自己端了一根椅子坐在旁邊,四哥邵雲謙也沒讓傭人進來伺候茶水,自己親自在旁邊泡了一壺,跟他三姐一起,分給大家喝。


    不久,邵伯就進來了,還是那位慈祥和睦的老人,但眼神裏,卻夾帶著一絲憔悴。


    恐怕昨夜裏,徹夜難眠吧?


    也不止是他,邵家的所有人,都幾乎這個狀態,我和堂哥是氣色最好的。


    “雲繁的事,你們都知道了,老三她們也都迴來了,你們都是邵家的人,有什麽想法,現在可以說出來!”邵伯淡淡的說,在盡力讓大家嚴肅的氛圍裏,少一點低迷。


    堂哥和我坐在沙發的最邊上,低著頭沒有聲音。


    邵家二哥邵雲堂第一個開口,憤憤不平講:“我覺得到了今時今日,我們如果一再退讓,也沒有什麽好下場,我已經試著暗自聯絡了西城的喬家沈家何家,他們這些年,也是被嶽家壓榨得表麵日子過得不錯,其實底下已經被榨得差不多了,如果我們起個頭反抗,他們一定會跟著我們,嶽家下麵那麽一大幫子人,好一部分都靠著我們的錢養,我不相信他嶽剛會跟錢過不去。”


    邵家四哥邵雲謙也覺得是這樣,點點頭附和道:“對,他們嶽家每次都換著各種法子要錢,這次,應該也是要錢!”


    邵家的大姐對邵伯說:“對啊爸,他們這次一定是會大張獅子口,實在不行,我叫阿青把渠城那邊的鉛鋅礦賣了……”


    “邵家還不到需要你和雲美向婆家伸手要錢的時候。”邵伯這句話是真豪氣,可我們聽到這裏,心頭都不勝唏噓。


    以我目前對邵家的了解,除了錢,就完全沒有能和嶽家談判的了!


    邵家大哥馬上又問道:“爸,如果您同意,我今天就可以去和何家他們商議……”


    邵伯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框,另一隻手輕輕一抬,示意他先不要衝動。


    “爸。”邵家大姐看出邵伯猶豫,心頭焦急的說:“我覺得大哥說的辦法,真的能讓嶽家鬆動的,隻有我們四家聯合起來,擰成一股繩子,才可以發揮我們的作用。”


    邵伯依舊沒有迴複他們,看得出來,他心頭的顧慮比這裏其他幾個人都多。


    這時候,邵伯目光看向堂哥,喊道:“望夏,你呢,有什麽想法,伯伯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就坐在堂哥身邊的,完全沒想到,邵伯會突然問堂哥意見。


    堂哥倒是很沉穩,他在邵家,一直都是這種很穩重的樣子,一點都不似在外麵,張著嘴就開始亂嚎。


    他說:“我覺得這次,嶽家要的不是錢!”


    剛才大家都商討的是給錢和不給錢的問題,現在堂哥就這麽一句,讓其他幾個哥哥姐姐都有點吃驚。


    “為什麽?”邵雲堂問。


    “昨晚你們應該沒聽雲繁說,昨晚的事,嶽偉下麵死了好幾個手下,而且嶽偉的右眼瞎了!”堂哥十分凝重的告訴了他們這個消息。


    “什麽?”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都以為問題緊緊是邵雲繁誤闖了嶽偉的地盤,沒想到事情那麽嚴重。


    也隻有邵伯平靜的坐著,應該對這件事,知道一二。


    堂哥強調道:“是真的,所以這迴,應該不是簡簡單單錢能解決的問題,嶽偉那種人,即使他爸不做什麽,他擅做主張也會出手的,而他爸嶽剛也不是個善茬,動了他兒子,他就絕對會報仇。邵家雖然每年可以給他很多錢,但他依舊張狂,從來不顧及你們這些財主的臉色,證明什麽?證明他隨時可以拋棄你們。”


    “放棄,如何拋棄?我們邵家的生意是二十多年積累下來的,嶽家的人都是黑道上的,沒有一個是做生意的料子,難不成他們這些年嫌黑道上錢難賺,想來親自接管我們家的生意?”邵家大哥是對嶽家情緒最高的。


    堂哥搖了搖頭迴答:“不一定要親自接管,你也看到了,西城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按理說你們是他的財主,他卻不把你們當財主供著,反而像對小弟一樣,他沒有什麽可忌憚的,無論他如何過分,以你們為主的西城四家,都不敢對他有任何的意見,所以才導致了今日的局麵,你們要明白一個道理,一件事情就算不合理,但它如果已經這樣維持了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之久,那它即使不合理,也變成了傳統,想要打破這個傳統,或者已經打破這個傳統的人,必然會遭到最致命的打擊!”


    大家聽完堂哥的話,有好一會兒沒說話。


    一直沒開口的邵家三姐迴答:“我覺得望夏說得不無道理,這幾十年來的西城,從來沒人敢違抗嶽家,我們邵家今日是起了這個頭,槍打出頭鳥,他不會讓我們好過的,至少你們說的用錢,就解決不了問題!”看得出來,邵家三姐是這裏麵,最冷靜理智的人,她的老公也不是出生權貴的,和她一樣熱愛學習,從小是學霸,兩人都是高材生,現在在邵家的一家生物製藥裏做科研。


    “嶽家也不需要親自出來接管你們的生意,他做慣了躺著就能拿錢還當大爺的事,才不會勞心勞肺自己去接生意,他隻需要聯絡其他三家,隻要他們不跟著你們一道起哄,邵家的生意就可以全部分給他們做,那三家又不傻,得罪大佬沒準會人財兩空,但是聽大佬的,還能有好處,所以雲堂哥,我覺得你聯係的那三家,有很大一種可能都是在敷衍你,或者更嚴重點,他們已經偷偷去跟嶽家報信了!”堂哥每次都能把問題分析到最壞但又讓人無力反駁。


    邵雲堂一聽,臉色全白了,剛才那氣憤的焰火瞬間滅了一半。


    血性這個東西,很多時候都會受形式的轉變而變淡。


    邵家的人都是正正經經做生意的,除了想到拿錢來解決事情,就沒有其他法子了,也是因為這樣,以邵家為首的西城四家才被嶽家掌控得跟乖孫子一樣。


    為什麽呢,和流氓打交道,用君子那一套,永遠行不通。


    流氓的敵人,隻能是另外一個不要臉不要命的流氓!


    堂哥在道上混了這麽些年,深知這個道理,所以對待什麽樣的人,他都把自己當做最不要命的那個流氓,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活得更久,走得更遠。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邵雲謙尋求意見的問,他是這幾兄妹裏麵,最沒什麽主見的。


    堂哥沒有立刻迴答,他瞟了一眼一直隻聽不開口的邵伯說:“如果找不到其他製約嶽家的方法,現在就隻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走了,嶽家就是打打殺殺裏起家的,他想要對你們動手,可以有很多種道上的方法來……”


    “走?可是我們家在西城的生意盤子這麽大,一時半會兒怎麽走得了?”邵雲堂到這時候,還是沒有真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邵家這樣想的,還不止他一個,邵雲美也跟著說:“對呀,我老公是絕對不可能離開西城的,我公公好歹還在上麵坐著呢,難道嶽家想一手遮天不成?”


    邵雲美對自己婆家在西城的實力還是很自信的,她今天迴來,也隻是聽邵伯的召喚,帶兒子迴來一趟,哪裏想到一坐進來,竟然在談逃命的事。


    堂哥聽到她這不知深淺的話語,明顯有些氣急,他就直接對邵雲美說:“雲美姐,不是我質疑你和你老公的感情,這種時候,也最是考驗彼此感情的時候了,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道理相信你們都懂,若是你婆家曉得,嶽家要動邵家了,必定馬上跟你斷絕關係!”


    他這話說得一點兒不帶停的,而且十分肯定,這讓當事人十分生氣,“南望夏!你怎麽說話呢?我家的事,你了解多少?你憑什麽咒我老公,我孩子的爸不要我嗎?”


    “大姐,您先別生氣,望夏也隻是說了他認為有可能的事。”三姐邵雲慧勸道,我再一次肯定,這裏的四個邵家孩子裏,邵雲慧是最聰明的。


    邵雲美現在是完全被情緒超控著,她一下子從對麵的沙發上跳起來,指著我和我堂哥的臉責備道:“要不是他們兩個到西城來,我們家怎麽會遇見這種局麵?”


    聽到這個,我愧疚的把頭低了下來。


    昨晚,我要是知道邵家在西城的地位這般複雜,是絕不可能著帶邵雲繁去那什麽酒吧找大胡子的,可是現在才知道這些,顯然都晚了!


    而堂哥不這樣覺得,他也氣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絲毫不顧及邵雲美的感受道:“你們和嶽家的情況,我和我妹根本就不清楚,就算現在跟我們有點牽連,那也是你們之前的恩怨帶出來的,我看在邵伯的麵子留在這裏,是為了幫你們解決問題,你如果要和我吵就趕緊吵,免得一會兒你婆家的消息傳來了,你就隻能哭了!”


    我坐在沙發上,拉了拉他的袖子提醒道:“哥,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本以為他能在這裏沉穩到底,沒想到,還是一點就燃。


    不過他說得雖難聽,也是恨鐵不成鋼。


    “你們在這裏?”邵雲美正在氣頭上,也絲毫沒有曾經那知心大姐姐的模樣了,扯著嗓子就嚎道:“你們在這裏能幫什麽忙?兩個人就兩張嘴,除了吃喝拉撒什麽用都幫不了!”


    “行了!”邵伯聽不下去了,嚴厲出聲,兩人都沒有再吵下去。


    “都什麽時候了,爭吵有用嗎?”邵伯老氣語重的問完看向邵雲美,“你也是,腦子糊塗了嗎?望夏兩兄妹不是外人,從他們來到這裏起,我就當他們是邵家人,你如果再說剛才那種話,就自己滾,我沒有你這種女兒!”


    我和堂哥都驚呆了,沒想到邵伯會因為我們,對女兒說如此決絕的話。


    而且看起來,不像是說著玩的!


    這搞得堂哥有點難受,感覺自己剛才衝動了!


    邵雲美看邵伯動了這麽大氣也不再說話了,終歸還是邵家家風嚴,邵伯一言九鼎。


    邵伯這時說:“現在嶽家遲遲不做動作,應該也是在等我這邊的反應,雲堂說得對,邵家這麽大個攤子,不是說走就能走的,午飯前,我先打電話去跟嶽剛探探他的口風,若是此事還有迴旋的餘地,自然算是好事,若是他們真的已動了殺心,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呢?你們說?”


    邵伯心裏還是明白的,這樣問他們,也是教他們這個道理,幾人都不說話了,傻子都知道,命最重要,沒了這東西,再多錢又有何用!


    “雲慧,你現在上去給你媽說一聲,你老公現在在外地,也還好,打電話讓他先別迴來了!”邵伯對堂哥說:“望夏,這裏你最了解嶽剛這種人的做派,你說說,我們要怎麽防範?”


    邵雲美雖然被邵伯訴斥得不說話了,卻是很不屑我和堂哥的,此刻聽到邵伯要聽堂哥的安排,冷白了這邊一眼,轉過頭去不願聽。


    堂哥也不介意了,開始為他們出謀劃策道:“嶽家人目前不做任何動作,不代表暗地裏不做動作,如果我是嶽剛的話,現在要對付你們,肯定已經開始監視這邊的一舉一動了,雲謙哥,你這兩天密切注意一下邵家房子外麵逗留的陌生年輕人,他們很可能是嶽家派來盯梢的,如果打算走的話,先要引開這些人的注意力,還要防範他們在這附近做什麽對我們不利的事,你們還要注意這幾天打電話來關心你們的人,也有可能是嶽家派過來打聽消息的,多的不要說,就是一切都好,最好讓嶽家以為你們沒想走,切記不要去銀行取走大量現金,就算到時候要走,就帶一點能帶的東西,而且我建議,先把下麵的孩子送出去,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不過……”


    “不過什麽?”雲堂擔心的問。


    “嶽家在西城的勢力這樣大,要出西城恐怕不容易,就算能出得了西城,也不一定能安全走遠,所以關於走的這個問題,還要細致探討一下。”


    其他幾人聽到這話,臉上都出現了那極其惶恐的神情。


    他們這些從小錦衣玉食中長大的人,哪裏想到自己突然有一天,要開始逃亡生活。


    不過邵伯已經說話了,大家隻能照辦,等他們從會議室散去後,我小聲問堂哥:“邵家的人能離開嗎?”


    堂哥指了指天上迴答:“看老天爺的意思!”


    每次他沒有把握的時候,就說這句話,實則是賭運氣。


    “那我們怎麽辦?”西城我們必然也不能留了,但我們不能先邵家走,說難聽點,邵家這些人老弱殘幼的,要是真遇見什麽事,外麵那些花錢請來的人跑了,他們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等邵伯打電話吧!”


    “好!”答應下來,我就上樓去,一早上沒看到邵雲繁,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昨晚他受打擊不小,真怕他經不住,人整個廢了!


    他的房間門沒鎖,剛才阿姨才送了雞肉粥上來,他沒喝,放在床邊的桌子上,而他則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這是我第一次進邵雲繁的房間,有一麵牆上全是書,非常文雅的裝飾。


    “雲繁,我進來啦!”我輕聲喊道。


    他沒迴答我,像是睡著了,或者是不願意搭理我吧!


    我走到床邊,想給他說一下我們開會的事,看到他這幅模樣,還是算了,他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就走到那邊的書架旁邊,上麵放著幾張邵雲繁小時候的照片,他長大後的照片倒是一張都沒有,其中有一張兩個人的合影,我拿起來看,是他和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很可愛,笑起來嘴角有兩個梨渦,想來這就是陳冰淩了!


    多乖巧的女孩啊,我正要放下的時候,發現這個相框背後的小門開了,裏麵又掉了一張照片出來,照片上也是那個女孩,眼神無助的望著窗外,她單獨在一個房子裏坐著,不知道誰拍的這張照片,照片的日期顯示是二零零三年。


    “你來了?”背後床上的雲繁坐了起來,我便把相框放下,有點尷尬。


    “我來看看你!”說完,我走到床邊,把粥端給他喝,“喝點吧,人是鐵飯是鋼!”


    他沒有繼續放任自己頹廢,端起來小口吃著。


    我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才開口問:“冰淩她後來怎麽樣了?”


    他臉上一怔,也似乎有預料我會問這個問題迴答:“那年我被父親帶走後,就再也沒見過她,我找了很多人去查消息,消息都證明她死了,甚至還有一張她屍體全身是傷的照片,但這幾年,我經常夢見她在我夢裏哭,讓我去救她,我請了一位先生幫我看,先生說冰淩的陽壽是盡了,但她沒去陰間,她還在陽間受著折磨……”m。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引玉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杠上花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杠上花兒並收藏引玉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