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伽成的話,其實我剛開始是將信將疑的,但一直以來從他口中聽來的話,都不會有太大的差錯。


    所以我讓阮景查了查周六六。


    周家與蘇家的關係是那種像很多世家相處的狀態,關係不好不壞。


    但是私下和袁瑾又比較好,和蘇傾年的關係比較親密。


    也就是說,個別來往。


    反正無論如何,蘇傾年是做了一件讓人不可饒恕的事。


    他總是這樣,消磨我的耐心。


    我迴到病房的時候,李欣喬還在昏睡中,一直迷迷糊糊的說著什麽。


    應該是精神疲憊,脆弱。


    現在晚上八點鍾左右,我想了想出醫院去了檢察院。


    如若不出意外,蕭炎焱一如既往的在加班,她總是這樣勤奮。


    一個案子如若不水落石出,她總是能將自己所有的精力放上去。


    我在下麵給她打了電話,她略有些驚訝,但是很快的就下來了。


    我和她去了附近的攤位喊了幾個小菜,又點了一打的啤酒。


    等坐下她才詢問:“你怎麽突然過來這邊了。”


    “有點私事。”我笑了笑,問她道:“這邊的案子如何了?”


    蕭炎焱喝了兩口拉罐啤酒說:“之前有基礎,所以調查起來都是很容易的,很多證據都浮出了水麵。”


    “聽總檢說,和我們預想的不一樣,蘇伽成身上摘的很幹淨。”


    “嗯,是這樣的。”蕭炎焱解釋說:“蘇伽成摘的特別幹淨,所有的證據都是指向了蘇素文。他們在想辦法將蘇家的三個兄弟牽扯進來啊。”


    我略有些好奇的問:“那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蘇州,蘇易,蘇勵,這三個人同時牽扯進來,沒人能動的了蘇家,恐怕最後會繞過蘇素文。”蕭炎焱忽而歎息一聲,說:“顧希,我們一口氣吃不了大胖子,他們要將蘇勵牽扯進來,可是我們不能,蘇素文隻能輕飄飄的過了,會有人替她背黑鍋的。”


    權勢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一個人犯了錯會有人直接庇護的。


    “蘇素文,不動可以。”


    其實仔細看這件事的發展,將蘇素文牽扯進來的最後目的,隻是將蘇伽成的罪行逃脫了而已。


    蘇伽成……這是一個比蘇州還厲害很多的狠角色啊。


    不過他說倦了這樣的生活,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是保持中立態度。


    看他以後要怎麽行事再說。


    我說:“這案子聽起來像要接近了尾聲,很快就會查到蘇易的頭上。”


    “其實差不多了。”


    這時候涼菜先上來了,蕭炎焱拿起筷子吃了兩口,又接著說:“我以為會花幾個月的時間,其實算起來一個月就綽綽有餘了。到時候我會找蕭家從政的人庇護我,這個案子如若不出意外,下周就會提交上去。”


    “嗯,到時候顧家也會盡全力。”


    “顧希,蘇易一倒,蘇州就是一隻拔了牙的老虎,而蘇勵除了家族,是不太會管事的。”


    是啊,最終的目的就是蘇州。


    讓他嚐試什麽叫做無能為力,什麽叫做絕望和嘶聲力竭。


    與蕭炎焱分別後,我不想迴醫院,就在附近找了一家賓館住下。


    剛洗了一個熱水澡出來,手機又響了起來,依舊是蘇傾年。


    這個男人,恐慌了啊。


    我拿著手機猶豫了一會,接起來。


    “顧希,你要做什麽?”一個略為憤怒的聲音傳來。


    他總是能質問我。


    我輕聲的笑了笑問:“蘇傾年,你說我究竟要做什麽?”


    對方一愣,道:“顧希,這幾天你給我鬧失蹤,你在玩火是嗎?”


    “蘇傾年,周六六是誰?”我直接問他。


    蘇傾年在那邊沉默了,隨即問:“顧希,你都知道了?”


    我反問:“你想瞞我多久?”


    “對不起。”蘇傾年低啞的聲音傳來說:“這事是我的錯。”


    他隻是說了對不起,卻不肯解釋,我直接將這個電話掛斷。


    我的心裏難過,蘇傾年這個滾蛋,給解釋一下也是好的啊。


    直接對不起,誰他媽想要?


    我摸了摸發紅的眼眶,這麽久以來他都是這樣,做事不顧我的心情。


    而我也沒怎麽去質問他。


    因為,我相信他。


    可是這個信任不是對等的。


    他怪我不肯問,死埋在心裏,可是我問了,他又不肯解釋。


    即使之前的解釋,也是謊言一場。


    我不再去想這些糟心事,馬上躺到被子裏去閉著眼。


    睡一覺就好了。


    我總是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醒來的時候,蘇傾年反而沒有一個電話打過來。


    我的心漸漸地冷卻了下來。


    我去醫院看了李欣喬,她的精神比昨天好的多,臉色也沒有那麽蒼白。


    她看見我,還熱情的打招唿道:“姐,你來的真早,吃早飯了嗎?”


    李欣喬變的有些不是她自己了。


    但這樣的李欣喬很討人喜歡。


    我點頭,說:“過來看看你,等會我就要迴北京了,我給你請了看護。還有那兩個人已經進了警察局,他們以後不敢再找你的麻煩。”


    “謝謝你。”李欣喬點頭道。


    我搖搖頭,這事是因我而起,說到底是我對不起她。


    迴到北京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我直接坐車去了公司。


    阮景看見我迴來,匯報說:“顧總,一個月時間過去,顧家的營業額增長了不少,那些股東看著數據沒話說。”


    “嗯,他們也說不了。”


    阮景出去的時候,我打開電腦看了眼郵箱,除了幾封是季洛的還有一封顧丹發過來的。


    季洛的好幾封都是之前發送過來的,但是最後兩封是前幾天。


    第一封:“顧希,我找到了宋之琛,看著他好好的,我本來應該高興,可是我卻更加難過了。因為……從始至終我在他生命裏都是過客。”


    第二封:“顧希,找到不過幾天而已,他又消失了,可是我還是會繼續找他,即使他不那麽需要我。”


    季洛真的屬於瘋癲的狀態,如若蘇伽成能帶迴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我不會迴複季洛的郵件,她隻是壓抑的久了需要傾訴傾訴。


    而我明顯成了垃圾桶。


    顧丹的郵件很簡短,是昨天發的,她說:“後天我就迴來了,到時候你想知道的事,我都會告訴你。”


    那時間應該是明天。


    說實話,出去了幾天我有些想孩子了,趁著下午的時候我迴別墅。


    蘇錦雲過幾天就開學了,他正在客廳裏的桌子上認真的做作業。


    他看見我迴來,很驚喜道:“阿姨,你終於迴來了。”


    “嗯,迴來看看我家錦雲。”我過去揉了揉他的腦袋問:“錦心呢?”


    蘇錦雲聽見我這樣問,他解釋說:“錦心被蘇傾年帶到公司去了。”


    “家裏就你一個人?”


    顧錦心去了公司,那阿姨肯定也去了,家裏就隻有蘇錦雲一個人。


    “嗯,隻有我一個人。”


    我問:“你為什麽不跟著他們去?”


    他一個小孩子也不怕寂寞?


    “我快開學了,作業都沒有做好,如果我也跟著去,那我就隻會和錦心玩了,做不成作業的。”


    蘇錦雲懂分寸,懂事情緩重。


    我捏了捏他的臉,陪著他坐了一會,眼看著到下班時間,蘇傾年可能要迴來了,我不想和他碰麵。


    我對孩子解釋說:“錦雲,阿姨最近都有事,恐怕要過幾天再迴來看你和妹妹,好嗎?”


    “嗯,阿姨。”


    我沒有再去公司,而是去醫院看了看老顧,見他精神狀態都很好,我就直接迴顧家了。


    我沒有告訴雪姨李欣喬的事,因為李欣喬之前拜托過我不要將這事告訴雪姨,讓她擔心。


    顧家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迴來過,我去了宋之琛之前的臥室。


    裏麵沒有他的一件衣服,就連被子也是疊的整整齊齊的。


    他帶走的很幹淨。


    我關上門,迴到臥室。


    直到樓下的保鏢上來喊我道:“顧總,我們幾個做了晚飯。”


    他的意思讓我也下去吃。


    其實他們幾個除了保護我,平時做的事挺多的,人都不錯。


    我心裏突然有些暖,打開門笑著道:“難為你們幾個大男人了。”


    他解釋說:“我們對這些生存技能都很熟稔,顧總,我們是全能型的。”


    “真感謝你們這些全能型的人。”


    與他們坐在一起吃晚飯,本來他們之前不肯的,但是執拗不過我。


    “等會你們就隨意的選幾間客房休息,顧家很安全,不用值班。”


    “是,顧總。”


    吃了飯,心頭很滿足,我迴了臥室看了一會文件就睡覺。


    直到身上傳來異樣的感覺,我猛的睜開眼,定定的看向摸著我的男人。


    窗外還夜色朦朧,蘇傾年坐在床邊摸著我的臉和手臂。


    我坐起身子退後幾步,瞪著他問:“你過來做什麽?”


    蘇傾年漠然著臉說:“顧希,你在怨我,所以我來了。”


    真是一句搞笑的話,他不應該是躲得遠遠的嗎?


    “蘇傾年,你真自大。”


    自大到以為他來,我就會原諒他,自大到以為他做什麽我都會原諒他。


    蘇傾年沒有在意我這個話,而是轉移話題說:“顧希,錦雲說你今天迴去過,我想你不願迴家,就隻能在顧家,所以我過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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