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年就是一妖孽。


    總有一天會有一個道士將他收了去,免得他興風作浪,免得他魅惑人心。


    我從他身上下來,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然後開著車迴檢察院。


    在樓下沒有碰著蘇錦雲,應該是在其他的地方玩耍。


    我得想一個辦法,怎麽以最快的速度打入這個孩子的心房。


    下周季洛就要過來,在蘇錦雲的心中,我的地位肯定沒有季洛高。


    這是一件讓我特別憂傷的事情。


    迴到檢察院的時候,董佛告訴我說:“沈軍被抓了,還有那個黑社會的。”


    我驚疑道:“怎麽快?”


    “人家根本就沒有打算逃跑,那個箱子裏不是毒品,我們被騙了。”


    董佛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道:“他們和我們玩碟中諜,故意的。”


    我說:“不可能吧,他們怎麽知道我和蘇傾年會突然過去?”


    董佛問我道:“你們進去的時候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在喝酒玩鬧?”


    “是啊。”


    “那就對了,交易毒品這事,他們不會這麽大意的,這是他們的策略。”


    他們是老手,每次交易前都會給人虛晃一下,害怕被抓住把柄。


    “先去警局再說。”


    到了警局的時候,我們才知道,海外逃跑的兩個人昨夜被抓住。


    正在被遣送迴來。


    還有玫瑰那個賬號裏分散出去的錢今早也被查到了位置,正凍結起來。


    而沈軍請的律師來保釋他。


    但是沈軍即使沒有涉嫌毒品,他也有嫌疑。


    他很大程度是買兇殺人。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怎麽讓陳建義鬆口,不然沈軍保釋出去就不好了。


    陳建義不鬆口也行,海外逃跑被抓迴來的兩個人鬆口也是可以的。


    現在人都抓在這裏,最重要的就是需要一個人鬆口說話。


    我出了警察局立刻給蘇傾年打電話說:“蘇傾年,沈軍根本沒有交易毒品之類的,是我們上當受騙了。”


    “哦。”蘇傾年淡淡的聲音傳來,無所謂的語氣道:“有一個抓他的借口就行了,你不會真信吧?”


    最後一句,我想罵人。


    我立馬掛了電話,去了宋之琛辦公室,他正在接電話。


    見我來他對我擺了擺手,我等了一會,他掛斷電話這才問我說:“九九你有什麽事嗎?”


    我先問他說道:“總檢,沈軍的事你今天聽說了嗎?”


    宋之琛點點頭,道:“我調查過這個人,據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直接這樣做,給自己留下把柄。”


    “有沒有毒品不是重點,蘇傾年說陳建義是他的替罪羊,他很可能指使陳建義買兇殺人,然後嫁禍給陳國。”


    聽我這樣說,宋之琛忽而目光如炬的看著我問:“九九,在你心中,已經完全相信了蘇傾年嗎?”


    我震驚問:“什麽意思?”


    “沒什麽,沈軍他有嫌疑,我已經給警局的人打過招唿,短時間內不會放他出去,有什麽後果我承擔就是。”


    這是我來找宋之琛的目的,沒想到他早就預料到了。


    他說的對,我很相信蘇傾年。


    蘇傾年說沈軍有問題,我就深信不疑。


    不然他做什麽冒著那麽大的風險深入虎穴,找抓他的借口?


    蘇傾年想讓我們抓到他,就是希望他鬆了牙關,能夠順藤摸瓜。


    “宋之琛,這樣強製關著沈軍,你會不會引來麻煩?”


    “會,但不足以有威脅。”


    宋之琛和蘇傾年一樣,驕傲自大,他們這樣的男人是有資本的。


    宋之琛看了我半晌,隨後邁著長腿坐在沙發上道:“九九,現在該抓的人都差不多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證據,以後這些事就給潘隊和董檢負責吧。”


    “可是核心人物還在潛伏,我現在開始什麽都不用管了嗎?”


    我有些著急,跟了一個月的案子,現在宋之琛忽然不想讓我管了。


    宋之琛見我表情不好,知道我想要個原因。


    他輕聲問我道:“你記得我說過下周季洛要過來嗎?”


    他說過,他昨天剛說過,我怎麽可能這麽短時間就忘了?


    “這個收集證據就交給她吧,九九我不想你和她正麵有什麽衝突。”


    我著急,脫口而出道“我和季洛能有什麽衝突?我都不記得她長相!”


    聞言,宋之琛愣了愣,還是堅持道:“我會重新給你個案子,這個天成的案子你以後不用插手了。”


    我和他爭執幾句,他索性說:“九九,沒有什麽事先出去工作。”


    他第一次用了領導的口吻。


    我微錯愕,隨即走出他的辦公室。


    是我任性了,隻記得他是宋之琛,不記得他是這個檢察院的大領導了。


    也是直到後來,我才明白宋之琛這樣做的意義。


    他都是在保護我這可憐兮兮,為數不多的自尊。


    季洛是一個豪門名媛,談吐舉止皆是不凡,長相又是特別的漂亮。


    將我和她送一塊,簡直就是小烏鴉和大鳳凰的鮮明對比。


    更何況,她和蘇傾年還從小認識,她還特別討蘇錦雲的歡心。


    宋之琛不想讓我以後一整天都麵對她,不想讓我心裏覺得心塞。


    但是宋之琛小看我了,我再怎麽不好都是我自己,我都不會難過。


    但宋之琛這樣做,讓我更加的肯定,我和季洛以前發生過事。


    而這事讓我和季洛的關係不可能再走到以前,再遇見肯定會針鋒相對。


    宋之琛都提醒的這麽明顯了。


    季洛,季洛這個女人,明明曾經是朋友,而我現在卻一點也喜歡不起她來。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長什麽模樣,但我心底已經對她有了戒備。


    何況蘇錦雲,我自己的孩子都那麽喜歡她。


    承認吧,蠢貨顧希,你就是嫉妒。


    她可以名正言順的陪在蘇傾年身邊得到蘇家的承認,而你不能!


    她可以輕而易舉用陪伴獲取孩子的信任和喜愛,而你不能!


    現在宋之琛讓我別管這個案子,我就是無所事事,根本不知道做什麽。


    辦公室裏的這些實習生,也開始無聊起來,互相嘮嗑。


    在快要下班的時候,我接到李欣喬的電話,她語氣著急說:“顧希,你還不趕快過來,我媽暈倒了。”


    小鋼琴家後媽怎麽突然暈倒了?!


    這兩天事真多!


    我給辦公室裏的實習生打了招唿,連忙開車去了醫院。


    到的時候小鋼琴家後媽還在急救室裏麵被搶救。


    老顧坐在醫院走廊上的藍色椅子上一臉的頹廢與無助。


    然他的旁邊還有一大幫的人。


    而這些人我都認識。


    李欣喬的一家人,三姑六婆一大堆,還有她那個親爸親姥爺親姥姥。


    我隨即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李欣喬見我來,跑到我跟前著急說:“我媽暈倒了,莫名其妙的搶救起來了。”


    是莫名其妙嗎?


    還不是被他們這一大家人逼的。


    我皺著眉問她:“醫生怎麽說?”


    “不知道,進去半個多小時了,醫生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我默了默,沒有搭理李欣喬,而是到老顧身邊問了具體的經過。


    原來李欣喬一家人過來,就是想要小鋼琴家後媽手上的那筆錢。


    老顧沒錢,而小鋼琴家後媽不想用我的錢。


    所以她手上的錢必須要牢牢的攥在自己手上,誰也不能給。


    最後的場麵肯定是鬧起來了。


    但小鋼琴家後媽從沒有見過這個架勢,心一急,抖著聲音說了幾句就暈過去了。


    我沒來之前,他們肯定也逮著老顧說了半天。


    而按照老顧的性子他也不會反駁他們。


    老顧又默默的受了委屈,我心裏很不好受。


    李欣喬的爸爸視線落在我這邊,目光很冷漠,我想了想硬著頭皮對他說:“雪姨辛苦一輩子,存點錢不容易,你們也不用逼她到這個份上。這個錢我和老顧都不會要的,它以後還是李欣喬的,你們做事還是給雪姨留點退路,別讓她覺得心太涼了。”


    “你個丫頭片子說什麽呢?這些年你用的錢還少嗎?”


    口氣生硬,態度不好,說這話的是李欣喬的姥姥。


    我望過去看著她一副厭惡的神情看著我,我心底的非常不悅。


    但她是長輩我還是好脾氣的說:“這些年我用的很多嗎?這麽多年我都有自己的工作,而且李欣喬拿的那套房子我和趙郅當初也出了幾萬,還一起養了半年,她拿走我有說過什麽嗎?”


    李欣喬的姥爺聽我這樣說,不高興道:“別說這些,這麽多年你和你爸用我女兒的,肯定超過六位數。”


    六位數,真是天文數字!


    他們一家人不喜歡我們,這是鐵板子訂釘的事。


    所以無論我怎麽解釋,他們認定了的事就不會輕易改變。


    多說無益。


    “等雪姨出來再說。”


    我懶得再和他們廢話。


    我也忽而明白,他們這樣的陣仗,這錢是非拿迴去不可了。


    這就是現實和人心,等大家都認為你做了錯事的時候,就不會探究你的感情和原因,一起來抗爭你。


    而小鋼琴家後媽就做了錯事,所以她的家人都來和她抗爭。


    而這錯事就是我和老顧。


    他們害怕錢會落在我和老顧手上,他們心底就認為我和老顧居心叵測。


    而站在他們的立場,他們也沒有錯。


    錢,是所有問題的根本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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