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年前天說過,等他迴來就去醫院看老顧。


    所以他肯定會去,這個問題我也是白問的。


    蘇傾年將車停在醫院外麵的超市附近,和我一起進去買了一些水果。


    我昨天剛買了那麽多,老顧他們也吃不過來。


    隻是這是蘇傾年的心意。


    醫院外麵有賣花的,蘇傾年拉住我的手問:“要不要買一束鮮花?”


    花貴也不實用,我搖搖頭說:“老顧對這些不感興趣,買點水果就行。”


    蘇傾年沒有聽我這話,而是自己挑選了一束開的比較好的花給了錢。


    我鬱悶,他都自己決定了,那他剛剛為什麽要問我?


    老顧今天看見蘇傾年來,有些不知所措說:“傾年怎麽來了?”


    老顧有些緊張,畢竟這個女婿出奇的好,感覺撿的莫名其妙的。


    我想老顧和我一樣,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嶽父,小希說你生病了,我今天剛從外地迴來,過來看看你。”


    蘇傾年特別的會說話,在我長輩麵前給足了他們麵子,一點也沒有甩臉色。


    給足他們麵子,就是給我麵子。


    這一點,蘇傾年做的很周全。


    “你昨天買了那麽多水果?怎麽又買了這麽多?不是浪費錢嗎?”


    小鋼琴家後媽連忙從蘇傾年手上接過水果,招唿我們坐下。


    蘇傾年坐在病床旁邊,耐心的聽老顧說話,也沒有什麽重要的。


    就是嘮叨一些家常,說一些瑣事。


    他表現的很有耐心,在問到家裏情況的時候,蘇傾年也認真的說:“家裏做一些生意,有一個妹妹出嫁了,父母常年不在家裏,有時間就帶顧希迴去。”


    蘇傾年認真聆聽和迴答的模樣,讓他離我的心更近了一步。


    他和趙郅不一樣。


    趙郅麵對老顧的時候,說了幾句就說不下去了。


    兩人坐在一起也經常沉默相對。


    我怕蘇傾年無聊,連忙找了一個借口拉著他離開這裏。


    在醫院門口的時候,蘇傾年伸手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黑色毛線圍巾攏在我身上,還細心的伸手替我拂了拂頭發絲上的雪花。


    我一直看著他,目光很專注。


    他被我這樣盯著,伸手彈了一下我的額頭,語調清朗說:“幾個小時了還沒有看夠?”


    我搖頭抱著他的手臂,笑道:“這麽好看的先生,自然想多看幾眼。”


    “油嘴滑舌,口腹蜜劍。”


    蘇傾年下了這樣的評論。


    我歡笑道說:“哪有,我是真心的,對了我爸剛剛問你家裏的事,你別往心裏去,他就是想了解你。”


    “我為什麽往心裏去?”


    蘇傾年和我一同往醫院的停車庫去,聽到這個話他反問我一句。


    表情顯得有些疑惑和不解。


    “我們是合約婚姻,按理說我不應該侵犯你的隱私,這麽久你都沒說你的家庭,肯定是你心裏不願。我爸剛才問你也隻是隨口一說,你別在意。”


    蘇傾年突然將我的手從他的臂彎裏拿出來,他目光淡漠的看著我半晌,許久才壓低聲音問:“你覺得是我不願說家裏的事?”


    “難道不是?”


    這麽久他都沒有提過家裏,我連他住在哪裏的都不知道。


    這一直都是我心裏的結,他出現的太神秘。


    聞言蘇傾年皺著眉頭,目光疏離了許多,轉身丟下我一個人走在前麵。


    我連忙小跑幾步跟上去。


    即使在後知後覺,我也知道蘇傾年生氣了。


    我連忙討好的問:“蘇傾年,你怎麽莫名其妙的不高興了?”


    蘇傾年沉默,走在我前麵的背影異常的高大挺拔,也異常的遙不可及。


    我在這一刻有心酸,好像有些事在心中翻騰,卻具體抓不住什麽。


    蘇傾年先坐上車,他發動車的時候我連忙打開門進去坐著。


    我剛拴好安全帶,蘇傾年就開著車離開這裏。


    一言不發。


    他今天剛迴來,卻莫名其妙的開始生氣,我心底有些委屈。


    “蘇傾年你在生氣?”


    我仔細的想著剛剛我們兩個之間的話,我並沒有說錯什麽。


    “顧希。”蘇傾年喊我名字頓住,等過了二十秒的時候又說:“我們結婚的初衷,你記得很好,就這樣下去。”


    就這樣下去?兩人一直這樣相處。


    我突然有些疲倦的嗯了一聲,今天是我26歲的生日,卻突然高興不起來。


    蘇傾年他不記得我生日。


    還衝我生氣。


    他剛剛就是在生氣,現在也是,一言不發的送我到檢察院。


    然後招唿也不打一聲就離開。


    我失望的進了檢察院,宋言看見我連忙招唿我說:“顧大美女,你運氣真好,總檢剛剛通知開會,現在我們過去吧,不然等會挨罵。”


    突然開會?


    我連忙問:“關於什麽的?”


    “聽說是天成的,就你和董檢兩個組開會,討論一下進展。”


    還喊董檢,這宋言同學真當我不知道他做過什麽。


    宋言解釋道,然後將手中的資料分給我一份,說:“總檢剛剛走在我前麵的,我們趕快進去吧。”


    我將他遞過來的資料抱在懷裏,搖搖頭不去想剛才發生的事。


    天成的案子,除了海外正在追捕的兩個人。


    有了新的線索。


    從陳國的家裏,查到另一些證據,洗錢的一些渠道。


    他們通過不同的賬戶,利用互聯網轉到美國一個叫做玫瑰的賬戶裏。


    銀行卡一般都是實名記載,但是查到國外那個玫瑰的人,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


    她賬戶裏的錢已經在前幾日被轉走。


    線索到這又斷了。


    上麵今早突然給施壓了,月底之前一定要有實質性的進展。


    實質性的進展,至少鎖定嫌疑犯。


    但是目前逃脫的兩個好像不是什麽大人物,隻是天成集團上麵的領導。


    宋之琛等大家說完,他才冷靜的出聲說:“天成隻是北京頤元總部公司的一個分公司,苗頭應該在上麵。等下周一的時候,派顧檢察官去北京出差,查一查頤元的案子。”


    天成總部在北京,名字叫頤元,這我知道。


    但是這城市的案子突然牽扯到首都。


    而且他突然派我出去出差……


    我心底驚訝,目光連忙看向他。


    宋之琛的手中拿著一支黑色的鋼筆,襯的他的手骨異常的白皙修長。


    他為什麽突然讓我去北京。


    他明明知道……


    散會之後,我心中一直不安,宋之琛突然把我推向了過去。


    推向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整個下午我一直都在想這個事。


    快下班的時候,宋言突然打開辦公室門從外麵進來說:“顧大美女,總檢喊你去一下。”


    宋之琛喊我過去,我也沒有猶豫,立馬起身去他的辦公室了。


    我也有一些問題想問問他。


    我打開門進去的時候,宋之琛將手插在西裝褲裏,背對著我看向窗外的。


    窗外下著小雪,稀疏的飄落。


    聽見後麵的動靜,宋之琛突然轉過頭來,目光清淺的看著我。


    他彎了彎唇說:“九九,生日快樂。”


    他記得,宋之琛記得我的生日。


    我眼圈突然酸了起來,顫著聲音問他道:“宋之琛,你曾經說過我連那麽一點時間都等不住,這是什麽意思?”


    聞言他表情有些錯愕,棱角分明的臉上顯示著驚訝。


    宋之琛忽而向我走了幾步,沉著聲音問我道:“九九你記起了什麽?”


    我搖頭,我什麽也沒有記起來。


    “我收到一封信,是曾經的自己寄給26歲的我的,可是信上並沒有清晰的記載著什麽,還有小哥哥是誰?”


    我對他解釋,宋之琛卻忽而笑了出來說:“曾經寫信的時候記著我的嗎?九九你心中將我和他都當做重要的人嗎?”


    “他是誰?”我顫著聲音,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問:“小哥哥是誰?”


    這才是我想知道的答案。


    為什麽我的心會這麽痛?


    想到這幾個字就痛苦的不行。


    宋之琛伸手摸上我的臉,他的手指剛剛觸碰到我,我連忙後退幾步。


    他也不覺得尷尬,收迴手轉移問題說:“我認識你的時候,也是在這個月份,那時候你剛來北京實習,不懂規矩。辦公室裏就有一些人為難你,但是你傻嗬嗬的感受不出來,還將她們當做好朋友,熱情的給她們跑腿。”


    宋之琛突然講起了過去。


    “而剛好有一次被我撞見,我批評了她們,你感謝我要請我吃飯。當時我就想這個姑娘怎麽這麽單純?別人不過順手幫她,她就要掏出自己為數不多的工資請別人吃飯?吃飯的時候你告訴我曾經我們是一個學校的,你說你是我的隔壁同學,可是九九,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曾經我也是你的隔壁同學。以前不知道怎麽和你套近乎,就假裝淡定的讓你給我遞資料。”


    曾經這樣的事是有過幾次,他一直喊的我同學。


    我以為宋之琛不記得我。


    沒想到他一直記得,難道那時候?


    宋之琛見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向我走近幾步,又道:“曾經你說你喜歡我,可是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你就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


    宋之琛聲音忽而悲涼道:“九九隻是兩個月而已,我就失去了你六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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