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古巴看的又驚又怒。


    這一千騎的打法,完全是無所顧忌,以命搏命的打法。


    不由罵道:“該死的,一群不要命的瘋子……”


    這樣下去。


    縱使消滅了這支騎兵,他的軍隊也會元氣大傷。


    看目前這情況,消滅這支騎兵,最少要付出兩倍的軍力。


    就在青古巴躊躇不定之際。


    側麵,又殺來數百黑衣人。


    青古巴隻看了一眼便篤定,這些人跟他訓練出來的死士是一類人。


    這五百人一入場。


    局勢順變,五百人每三人或五人一組,分工明確,配合默契。


    瞬間就將烏桓軍陣,分割出一個口子,被圍的烏桓人瞬間被錦衣衛一擁而上,變成了死屍。


    軍陣中心,趙雲領著一千騎兵,就像一條貪吃蛇一般,在烏桓軍陣中心橫衝直撞,已衝殺了數個來迴。


    他為劍尖,其他將士就是劍鋒。


    出鞘的利劍,隻有揮出去,才有殺傷力。


    趙雲一刻也不敢停歇。


    在敵軍中心,停下來被圍住就是死。


    身後將士倒下了,馬上就有將士補上來。


    所過之處,烏桓人的身體倒了一地。


    一千人的隊伍,也在慢慢縮小。


    烏桓人也不是泥塑的,此戰打下來,必定是極為慘烈的。


    趙雲心急也無可奈何,隻能大喝一聲:“跟緊我!”


    手中龍膽亮銀槍揮舞的更加用力。


    兩支軍隊,雖然人數不多,但戰陣緊密,攻擊節奏穩定,不像烏桓人那般各打各的,亂糟糟一團。


    從開戰到現在,已有千人倒下。


    青古巴仰頭歎息一聲。


    麵露悲愴。


    他的四千多騎兵,麵對一千多騎兵,數百黑衣人,竟已有潰敗之勢。


    “天要亡我呐!”


    古燕兒從一旁躥了出來,捂住胳膊,道:“大人,屬下無能,沒能殺了趙雲,請大人降罪。”


    青古巴擺了擺手道:“罷了,投降吧,再打下去,我青狼部落,離滅族不遠了。”


    古燕兒麵露不甘:“大人,屬下護送你殺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咻,咻,咻!”


    正值此時,三支冷箭從三個方向射來。


    古燕兒大驚,舉刀擋下一隻。


    隻聽噗嗤一聲。


    一隻箭矢從另一側,斜入青古巴腦袋,貫穿了大半個腦袋。


    不遠處,沈昱和三名錦衣衛百戶放下手中弓箭,冷冷一笑。


    殺敵先擒王,打仗先打頭。


    這是錦衣衛奉行的宗旨。


    青古巴一死,古燕兒悲憤交加,淒厲大喊:“大人……”


    見青古巴身死,拿起彎刀,便抹了脖子。


    烏桓將士見狀,高唿:“首領死了,快跑啊!”


    語落,眾多烏桓人丟盔棄甲,倉惶四散,兵器,旗幟扔了一地。


    趙雲抓住機會,長槍一指,追殺了過去。


    潰敗之師,猶如喪家之犬。


    草原這麽大,向那個方向跑都行,烏桓人有的騎馬,有的步行,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半個時辰後,趙雲領兵迴歸。


    翻身下馬,一屁股坐在地上,唿唿的喘著粗氣。


    跟隨他的將士也是。


    趙雲大致掃了一圈,眼圈就紅了起來,活下來的不到兩百。


    隻此一戰,折損大半。


    昔日朝夕相伴的同鄉,客死他鄉,一張張熟悉的臉龐,已沒了生氣。


    趙雲虎目含淚。


    初次為將,初次領兵作戰,代價卻是如此的大。


    沈昱帶著錦衣衛,押著一群女子過來,坐在趙雲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戰,打的值。”


    沈昱明白,此戰有不得不打的理由。


    趙雲做的對。


    倆人沉默片刻後,和剩餘的將士一起,去收殮戰死的兄弟們的屍體。


    是夜。


    趙雲帶人占領了青狼部落的領地。


    收繳了他們兵甲,將青狼部落的成年男子,全部俘虜了。


    接近子夜時分。


    秦詡率先趕到,他的月白天青駒,速度快,耐力好,即使走夜路也一樣疾馳如風。


    負責值守的錦衣衛見秦詡到來,又驚又喜。


    “見過主公。”


    “趙雲,沈昱,何在?”


    “在營帳,屬下帶主公過去。”


    來到營帳,趙雲,沈昱連忙起身迎接。


    秦詡坐在都沒坐便問道:“戰況如何?”


    趙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趙雲私自開戰,致使軍隊折損過大半,請主公降罪。”


    秦詡心頭一緊:“傷亡多少人?”


    趙雲沉聲答:“戰死八百四十五人,重傷九十六人,其餘都是輕傷。”


    秦詡聞言沉默了。


    關寧鐵騎營建製幾乎打殘了。


    這年頭的重傷難治,有些傷殘的更是有生命危險。


    像此類情況,大多軍隊都是直接活埋,放棄救治。


    這是最快捷的辦法,但是秦詡狠不下這個心來。


    “沈昱,你挑兩百人,即刻送重傷者迴代郡,想辦法醫治,輕傷者就地休養,另,派人傳書宇文成都,調三千人過來。”


    “還有,在草原上放出消息,就說踏頓已戰敗,在毋極全軍覆沒,生死不知。”


    “諾。”


    沈昱拱手退出營帳,秦詡伸手拉起趙雲道。


    “子龍,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別太難過了,此一戰,你打出了漢人雄風,他們死得其所。”


    趙雲沉聲道:“我明白,隻是看著那些朝夕相處的兄弟倒下,雲心裏難過。”


    對此,秦詡也不知道怎麽勸,戰後心理問題,一直是個難題。


    古代戰場上下來的士兵,大多性情會大變,有的沉默寡言,有的暴虐易怒,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翌日。


    塌頓消亡,青狼部落戰敗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席卷彈汗山一帶。


    戰後三天。


    就有許多小部落的首領,趕著牛羊,紛紛來投。


    也有不願意投降的,偷偷摸摸的連夜北遷,向其他烏桓,鮮卑部落投去。


    走了的秦詡沒搭理。


    留下的,自然要好好處理。


    秦詡的第一道令,就是釋放所有漢人奴隸。


    此令一出,青狼部落陸續匯聚來許多漢人。


    秦詡讓趙雲一統計,好家夥,光漢人奴隸就有兩三千人。


    這還隻是離的近的幾個部落的。


    秦詡在這邊忙著善後整治。


    他的捷報,書信也到達了洛陽。


    張讓接到書信一看,眉開眼笑的。


    秦詡的地盤越大,他賺的也就越多,老太監思索一番後,連夜去見了靈帝。


    翌日,公卿大臣們很詫異。


    多日不見的皇帝陛下,又來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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