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日上一竿。


    秦牧之黑著臉從氈房出來。


    看著外麵明媚的天氣,心情一陣暢快。


    阿史那吉利小步快跑,笑眯了眼,迎了上來。


    “見過主公,主公昨夜睡的可好?”


    秦詡臉色一黑。


    有些難以啟齒,萬萬沒想到,擁有金腰子的他,被兩個異族女人給上了一課。


    課文內容也好懂,就八個字。


    汝妻甚潤,吾弟疲累。


    秦詡勾住阿史那吉利的肩膀道:“吉利啊,下次可千萬別這這樣了。”


    阿史那吉利搖頭連連:“主公,按照我們家鄉的習俗,草原上最美最厲害的女人,隻有最尊貴的英雄才能享受他們美妙的身體。”


    秦詡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現在你部乃本官治下子民,這個習俗也該改改了。”


    阿史那吉利臉色變的嚴肅,單膝跪地,左手放在胸口道。


    “姑月神恕罪。”


    “主公,這是我們一族數百年不變的信仰,主公若要更改,小老兒便以死向姑月神贖罪。”


    語落。


    昨夜服侍秦詡的兩個女人驚慌失措的出來跪倒在阿史那吉利身後,從腰間抽出配飾小彎刀,就要抹脖子。


    “哎哎哎,住手住手,不改了不改了!”


    秦詡一陣心驚肉跳的。


    連忙出聲阻止。


    異族的習俗規矩,不能以漢禮視之。


    烏恆一族崇拜強者,一言不合便揮刀殺人,哪怕是父兄,亦可殺之,非但不會引來譴責,反而會更加欣賞你。


    但他們從來不會殺自己的母親,至於父兄的其他女人,統統扛迴自己氈房。


    而姑月阿史那部。


    信奉姑月神,姑月神是啥,秦詡也搞不明白,估計跟天上的月亮有關。


    他們根子上屬於突厥人種係,融入烏恆後,信仰,習俗還是老一套。


    秦詡這麽說完,阿史那吉利長鬆了口氣,起身又恢複了那副賤兮兮的樣子。


    後麵的兩個女人起身,美目看向秦詡,眼中盡是赤果果的欲望,嫵媚。


    秦詡這才看清楚倆人的容貌與身材。


    年長一點的,是阿史那吉利的正妻,約莫三十四五上下。


    妖豔,豐腴,高挑,熟透了。


    小一點的也三十左右了。


    比起姐姐少了一分成熟嫵媚,多了一絲靈動。


    秦詡苦笑。


    感覺自己讓兩個人妻給教育了。


    “吉利,你部子民準備的如何?”


    阿史那吉利迴道:“隨時可以遷徙。”


    秦詡點點頭:“那就好,出發吧,向西南方向遷徙。”


    “諾!”


    阿史那吉利轉身去吩咐。


    秦詡拔腿就走,身後兩個女人連忙跟上。


    迴到已經營房,沈昱強忍著笑上前來行禮。


    秦詡氣不打一處來。


    踢了這貨一腳道:“給她倆找匹馬,即刻啟程。”


    “諾!”


    準備妥當,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西南方向遷徙。


    姑月阿史那部,距離白山約一百三十多裏地。


    羊群,馬群數目龐大,走不快。


    一路上走的很慢。


    按照這速度,估摸著得兩天時間。


    這邊剛離開不久。


    彈汗山王庭,陷入了混亂。


    青狼部落,焉知部落,兩個強大的部落,誰也不服誰。


    殘存的踏頓部落已被他們驅逐出彈汗山王庭,兩族為這塊肥美的土地,大大出手。


    這就是草原上的生存法則。


    王庭那是所有部落的精神信仰,隻要被毀,那麽這支王族,將不配再領導一眾部落。


    踏頓部落的人悲憤交加。


    王庭被毀,王的女人,兒子不知去向,無奈隻能向遠在異地的踏頓,放出族裏訓養的信鷹。


    且說塌頓這廝,此刻正領著五千烏恆突騎,奔襲到了渤海郡。


    大肆燒殺搶掠。


    渤海郡郡守也被踏頓所殺,整個渤海郡群龍無首,亂成了一鍋粥。


    秦詡這邊倒不著急,趕了一天路,白山的輪廓已隱約可見。


    夜晚,天上的明月高懸夜空。


    今夜的月亮又圓又亮。


    阿史那吉利率族人祭拜完月亮。


    燃起篝火,就開始載歌載舞。


    秦詡感慨連連,這些異族人跟漢人還真是不一樣,心也是夠大的。


    漢人,輕易不離故土。


    如果是遷徙,那就是說明家鄉已毀,生存不下去了,才會大規模遷徙。


    遷徙過程中,可沒這麽喜悅與熱烈的氣氛。


    而是截然不同的悲苦。


    一場篝火聚會結束,阿史那部族的女人們上場了。


    拉著錦衣衛開始灌酒。


    有些女人直接開始生拉硬拽往自己氈房裏拖。


    秦詡叫來沈昱道:“除值夜的兄弟外,告訴其他兄弟們,入鄉隨俗吧!”


    秦詡也沒能幸免。


    阿史那吉利的七八個女人全都在琪兒珠的帶領下,圍了過來。


    至於阿史那吉利。


    這老貨,喝了點酒,早早的扛著踏頓的女人,鑽進了營帳。


    星夜,趙雲這部,還在山坳裏窩著。


    休整一天一夜。


    將士們的精神恢複了不少。


    關羽不解的看向趙雲道:“子龍兄弟,我等什麽時候啟程?”


    趙雲拿著那幅簡易的輿圖看了一天一夜了。


    隻見趙雲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我們不迴去了。”


    “繼續打。”


    關羽嚇了一跳,連忙勸解:“連日奔襲,你部已人困馬乏,不可再戰了。”


    趙雲卻道:“我們疲憊,敵人更疲憊,根據斥候打探到的消息,塌頓王庭已被主公搗毀,青狼部,焉知部,已陷入內戰。”


    “此等良機,若是錯過,我趙雲枉為主公看重。”


    “趙七,告訴兄弟們,吃飽喝足睡好,兩日後,再戰。”


    “諾!”


    趙雲說完後,收起輿圖,找了個地方,唿唿大睡。


    關羽張了張嘴,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擄長髯,看向南方天際,唏噓長歎。


    第二天傍晚時分。


    秦詡帶著姑月阿史那部已到達了原護烏恆校尉部。


    阿史那吉利帶人去尋找適合的地方駐紮。


    秦詡坐在氈房裏,開始打起了代郡的主意。


    地勢平灘,北部有白山作為天塹,又和中山郡接壤,雖說有太行山脈阻礙。


    但代郡也是塊好地方啊。


    如果占據了這裏,再打下彈汗山一帶,從此以後,秦詡將不再缺戰馬,牛羊。


    秦詡思考再三,提筆給靈帝寫起了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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