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了口口水,對白玉蘭說道:“要我給你女兒治病也可以,除非,你老公給我跪下認錯,你再陪我一晚,我保證馬上給你女兒治,怎麽樣,考……。”慮一晚還沒有說完,他隻覺得肚子一吃痛,一下子跪倒在了白玉蘭麵前。


    當著宋學文的麵調戲他的老婆,就算是他還沒有轉性之前,也是不能容忍的,何況現在的宋學文:“這是你自找的。”


    蔣方法跪在地上,痛苦地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嘴裏的清口水順著嘴角流到了身上。


    那護士見宋學文身子一動,蔣方法就已經跪了下去,嚇了一跳,大聲驚叫著跑出門去,一邊跑,一邊喊道:“打人了,病人家屬打人了。”


    護士的叫喊聲,引來了不少的病人和醫護人員的圍觀。


    有的病人一下子就看到了地上躺著的是蔣方法,他們都是被蔣方法想辦法欺負過的,要麽是給了紅包,要麽是被他為難過,見到他被打翻在地,一部份人是心裏暗自高興,今天終於有人收拾一下這個不講醫德的醫生了,一部份人卻是想看看宋學文怎麽收場,竟然敢打蔣醫生,還有一部份人卻是同情宋學文,想提醒一下他趕快走,要麽盡快給蔣醫生道歉。


    蔣方法見來的人多了,本來就不是什麽大傷的他,反而倒在地上假死,不再動彈。


    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病人小聲對宋學文說道:“年輕人,你這下可闖了大禍了,蔣醫生可是內科楊主任的親外甥,他這個人十分記仇,你把女兒拿給他治,還不治出個意外來才怪。”


    另一個離得近的人卻說道:“像他這種隻知道收紅包辦事,不為病人考慮的醫生,簡直是醫生中的敗類,你不打他,我都早就想打他了,我兒子感冒來這裏住院,花了一百多,還沒有治好。”


    旁邊一個人也說道:“就是呀,以前這個蔣醫生還沒有來的時候,看個感冒,最多一兩塊錢的事情,我家公公也是感冒,也花了幾十了。”


    老頭說道:“會不會還有其它病呢。”


    先前說話那個人說道:“我兒子才上小學三年級,身體健康得很,以前從來沒有其它病,就是最近天氣冷了,在學校沒有穿夠衣服,感冒了,你看到現在,都住了快半個月的院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說道:“我看就是你們太年輕了,我女兒肚子痛,一開始來的時候,這個蔣醫生又是檢查,又是驗血的,說了一大堆,我女兒的同學正好在這個醫院,她同學說了一下,我又給他包了個兩塊錢的紅包,你看今天上午才入的院,花了不到一塊錢的藥,現在已經準備出院了。”


    另一個女人也說道:“就是,我也聽說過,這個蔣醫生沒有收紅包,就會給病人瘋狂的開藥,要是收了紅包,那就看紅包包多少,包得多,就開最好最有效果的藥,如果包得少,那就開一般的藥,沒有開,那就倒黴了。”說完嘴裏嘖嘖兩聲,像是在嘲笑宋學文不懂人情世故。


    宋學文聽到這裏,淡淡說道:“怪不得,現在的醫患關係越來越緊張了。”


    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雖然小聲,還是裝死的蔣方法聽得一清二楚,他不再裝死,暴跳起來,指著那個女人的鼻子罵道:“臭婆娘,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什麽時候收過你的錢了。”


    那女人本來是來看親戚的,也是遇到這件事情,才敢開口說這些,見蔣方法罵她臭婆娘,她又沒有家人在這個醫院裏住院,也就有了底氣,不怕這個蔣醫生,也反罵道:“狗日的,難道我說錯了嗎?要不要我當麵給你找幾個人出來問問,你收沒收他們的錢。”


    蔣方法見圍著的要麽是病人,要麽是病人家屬,這些人都有他的證據,他一時倒也沒有了底氣。


    那女人得理不饒人,又罵道:“像你這種喪天良的醫生,亂收病人紅包,你不要惹我,惹急了,我也不怕你舅舅是什麽狗屁主任。”


    “咳、咳咳……”


    那女人正罵得起勁,人群外一個聲音不停地咳嗽著。


    有的人轉身一望,見是內科主任楊尚樹,忙給他讓開一條道來。


    楊尚樹走進來,對著那女人說道:“我說這位女同誌,你怎麽亂罵人呢?”


    那女人也正在氣頭上,根本不認識楊尚樹,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家門前是大海嗎?管這麽寬?”


    楊尚樹淡淡地說道:“我就是你剛才說的狗屁主任。”


    他本來以為說出自己的身份,會嚇那個女人一跳,沒想到那女人一點麵子也不給他,說道:“原來你就是他的後台,沒有你,他敢這麽亂收病人家屬的紅包嗎?”


    楊尚樹胡子都氣綠了,問道:“你是哪個病床的家屬?”


    那女人笑道:“怎麽,我說對了,想用病人來威脅我呀。”


    楊尚樹見那女人像個潑婦一樣,再說這裏這麽多人,要是大家都一直糾結著他外甥收紅包的事情,他也難處理,何況蔣方法收的紅包,也有他的份,要是被上麵的領導知道了,一查起來,這些病人平日裏雖然對他們恭恭敬敬,唯唯諾諾的,但是他知道,一旦上麵真的查起來,沒有一個病人會幫他說話。


    更有甚者,要是把蔣方法如何索要紅包的事情說出來,那這個事情就難處理了,也許自己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他可是從農村一步一個腳印,十年寒窗苦讀,才考上的醫生,又經過近二十年的奮鬥,才坐到了科室主任這一個重要的位置,他可不想這樣就丟了工作。


    隻得態度緩和地說道:“這位女同誌,你誤會了,你要是有證據,我一定親自請示院領導,把蔣醫生開除出醫療隊伍,但是你要是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要亂說,剛才的話,我們也就不再計較,要是你再管不住嘴,我隻有報警把你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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