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西莉亞,她終於醒了。


    同樣一絲不掛,同樣毫不在意。


    吳語杉撫著胸口:“我的姥天,你什麽時候醒的?”


    “剛剛,聽到阿卷叫了。”


    “那我叫你那麽久為什麽不理我,阿卷比我重要?”


    “當然,你對自己的定位有什麽誤會嗎?”


    “那是我的狗!”


    “你確定要學男人那一套?”


    盧梭忍受不了她們的閑聊,更忍受不了她們無視自己。


    “你們知不知道,這裏隨時會發生爆炸,你們會血肉橫飛!”


    西西莉亞聳肩:“反正我們的一生都是虛假的,你隨意好了。”


    她們從數萬嬰兒中被挑選出來,為了迎合男人的不同審美,被塑造成各種模樣。


    她們從幼年到成年,隻用了一年時間。


    剩下的二十三年,根據不同的年齡設定,一直保持著現在的樣子。


    吳語杉很奇怪:“你們不是一直在發明各種解決生理需求的方法嗎?連人造子宮都能想出來,為什麽還要創造我們這樣的女人?”


    盧梭的麵部表情緩和下來,他感受到被需要。


    “實際上,人造子宮成本太高,並且依舊需要女人的卵子,於是被叫停了。”


    “他很誠實。”西西莉亞小聲說。


    他的確沒必要撒謊,這種方式很男人。


    直接逼女人生孩子多方便呢?


    隻要能夠讓她們自願成為“利男腦”,自然會有許多女人哐哐為他們生孩子。


    看樣子,2022年的藍星男領導人們,的確慌了。


    他們對逐漸崛起的女性主義感到深深的威脅,於是才想到這樣的方法。


    “藍星國際血虜監獄......”


    吳語杉吐露出這幾個字,她明白了,拚圖的最後一片終於被找到。


    原來完整的真相是這樣。


    「超人類改造計劃」,不如說是「人類補完計劃」的附加計劃。


    他們研究超級智腦,根本不是為了戰爭。


    而是為了幫助藍星創立合格的等級秩序,他們製造了一係列肅清和獵殺手段。


    高級居民們投放病蠹,掀起戰爭,預計在2062年那個節點前,建立高科技、低文明的藍星。


    資源枯竭?人類未來?他們根本不在意。


    所有人都以為是國與國之間的爭鬥。


    但現實卻是,整個藍星領袖們共同謀劃的一場,跨越半個世紀的陰謀。


    他們要穩固地位,要將絕大部分資源掌握在男人手中。


    女人不配去掠奪,這是全體藍星公民的共識,早在2022年就初現端倪。


    而那些身體健康、頭腦聰明,失去生育價值,卻保有人類價值的女人呢?


    當然是找理由送到監獄啊,她們會源源不斷為男人提供換血服務。


    他們要活到2062年,到了那個時候,外界的流浪者基本自然死亡。


    隻要這項研究成功,那被他們選中的女人基本思維定型。


    他們隻需要享受男性身份帶來的紅利,一切低級工作和繁衍大計,交給女人就好。


    他們也不用花時間和金錢去別的星球尋找資源。


    隻用在吃肉的時候讓女人聞聞香味,藍星就會變成一個巨大的男性遊樂場。


    可惜,目前看來,項目會以失敗告終。


    吳語杉知道,隻要她們出去,等待她們的必然是死亡。


    她撓撓額頭:“西西莉亞,阿卷還在他們手中。”


    西西莉亞抬頭看了眼碎掉的警報器,悠悠道:“原始手段可真好用啊......”


    吳語杉眼睛亮了:“你是說,我們用暴力毀掉這些蛹——”


    話音未落,人造草坪忽然鬆動,有無數雙手從地底伸了出來。


    這一幕非常熟悉,手直接抓住了兩人的腳踝,像某款遊戲的僵屍。


    明明握得很鬆,但她們怎樣都跑不掉。


    慢慢的,鋥亮的金屬腦袋伸了出來,同一時間,大約有幾萬隻智靈體出現在蛹的周圍。


    祂們的仿真眼詭異而恐怖,吳語杉和西西莉亞很快舉起雙手。


    外麵發出一陣哄笑。


    盧梭說:“姑娘們,這裏不是過去,沒有槍,隻要被判定為危險物,就會遭受擊殺。”


    “為什麽不幹脆殺了我們?”吳語杉問,她的手仍然舉著。


    “噢~我知道了,因為我們是‘資源’,你們覺得還能改造,不想浪費,對嗎?”


    吳語杉的笑容很刺眼,深深刺傷男人們的自尊心。


    對於道貌岸然的他們來說,這種話是不能宣之於口的。


    他們要利,也要名。


    要騙別人,更要騙自己。


    他們是在造福全人類啊,資源不夠用了,優化人類基因有什麽不對嗎?


    後來他們自己都忘記了,口中的“全人類”不包括女人。


    藍星的那群領袖們已經活了快一百歲,他們靠女人的鮮血供養。


    久而久之,女人在他們眼中就是血牛。


    所以麵對上萬名躺在改造倉,也就是「時空蛹」裏的女人時,從來不會心虛。


    就像一些父權社會的科學家們,做有悖倫理的動物實驗或是人體試驗時,從來不會感覺愧疚。


    他們想為自己和領袖延長壽命,那些技術成功了,一些邊角料也足以讓普通人活得更久。


    普通人感恩戴德,他們就覺得自己是救世主,做了天大的功德。


    那些動物和人類被試,卻隻能永埋曆史長河。


    死後,她們會被扣上“為全人類做貢獻”的帽子,隻要冠上宏大敘事,就可以掩蓋她們自身的苦難。


    幾千年來,男人就是這樣做的。


    「怎麽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成為虜隸?」


    「隻要告訴她們,有國才有家,這是為國家做貢獻。」


    「萬一她們不願意呢?」


    「很簡單,你告訴她們,這是對她們的獎勵。要是還不願意,就抹黑她們是蕩婦。」


    很多女戰士,下了戰場後,被強製婚配,用的都是這個借口。


    實際上,是對男人的“獎勵”,讓他們成為社會的穩定因素,不再想跨越階級,不再有機會造成動亂。


    而女人的身體,就是這場陽謀的最終獻祭。


    (盧一萍的《八千湘女xxx》,可考證,不忍卒讀。)


    男人們沒有迴應吳語杉口中的真相,但他們看向她們的眼神不再好奇。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恨意和厭棄。


    他們討厭不聽話和太聰明的女人。


    盧梭竭力維持他憐憫眾生的表情,淡淡開口:“隻要你們出來,我就將小狗還給你們。”


    “要是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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