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瑪麗和露西從女仆長處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叫凱莉的女孩不願參加上流舞會,跟另一個女孩爆發了激烈的衝突。


    她衝向了莊園的湖泊,跳了進去。


    吳語杉跪在湖泊旁痛哭不止,直到主教親自來勸說,她才願意迴到房間。


    主教說:“很遺憾,沒有找到她的屍體。我會替這個可憐的女孩兒念聖經的,希望她能夠去天堂。”


    吳語杉仰麵躺在床上,望著貼在房頂的凱莉,麵無表情。


    聖經有個屁用,要是他們知道在主教這兒有一個真正的怨魂,還會相信聖經嗎?


    不過這樣一來,凱莉免去了被老吊子想起的危險,還能暗中跟在吳語杉身後。


    舞會來臨前夕,吳語杉都在很認真的謄抄聖經以及學畫畫。


    按照伊拉的說法,這是貴族女士才有的待遇。


    所以吳語杉很用心,她會時不時將耶穌的名字改成阿卷,聖父寫成聖母。


    或是在畫像時將男人的下體全部畫得血淋淋的。


    家庭教師指責她,她就會裝成無辜的樣子:“老師,我從前沒有學過這些。那些血,也是不小心打翻的顏料。”


    學鋼琴唱聖歌時,她更是絕對不開口唱歌頌耶穌的句子。


    問就是“我不配叫出耶穌的名字”。


    但由於其它方麵她學得無可指責,所以家庭教師們也沒有過多苛責。


    畢竟主教是要這個女孩兒成為貴族們的盤中餐。


    在她去【樂園】之前,身上絕不能有任何傷痕。


    吳語杉的乖巧很快打消那些男教師的警惕,她善於察言觀色的優點在此時盡數體現。


    吊子教師們聊天,她絕不會插嘴;要是他們冷場,吳語杉會時不時蹦出兩句“天真的提問”。


    多虧認識安娜,她作為心理醫生,教會了吳語杉不少男性心理——恰到好處的吹捧和無知,能夠激起他們極大的優越感。


    僅僅一天,吊子教師們聊天就完全不避諱吳語杉了,他們會在她麵前抽煙、吹牛、談天說地。


    但每當說到【樂園】兩個字,他們就會立刻閉嘴,仿佛這兩字下了禁製。


    吳語杉很興奮,她越來越期待晚上的舞會了。


    “瑪麗,我可以不穿束腰和高跟鞋嗎?”


    瑪麗和露西一臉為難,這可是伊拉女士最看重的穿衣規矩。


    吳語杉低下頭難過地說:“凱莉死了,我心裏難受,就這次,等過段時間我心情好一點保證穿。


    要是我在舞會上因難過而唿吸不暢,會給主教丟臉的。等下伊拉女士要是發現不對勁,我保證立刻穿上。”


    她真誠的話語和周全的計劃,讓兩個女仆立馬心軟。


    吳語杉早就發現她們對自己很寬容,是莊園中為數不多還擁有“人性”的女人。


    剛圍上最外層的裙布,伊拉就敲響房門:“語杉小姐,一切都準備就緒,舞會開始了。”


    瑪麗和露西低著頭不敢說話,吳語杉則大搖大擺地走過去。


    果不其然,伊拉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同,反而敲了敲露西的腦袋:“你們今天怎麽磨磨蹭蹭的!”


    她額角的傷疤還在,雖然已經用鉛粉盡力塗抹遮蓋,一發怒,傷口就會落下白色的粉末。


    中世紀很多鉛中毒的女人,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


    將鉛粉塗抹在傷口上,還真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今夜,舞廳的氛圍又不同了,是一場小型舞會,燈色昏暗曖昧。


    來的人都帶著各色羽毛裝點的眼罩,但吳語杉仍然從他們的肢體語言判斷今夜的男人都比較年輕。


    主教出現在吳語杉身邊,他發出虛偽的笑聲:“語杉,我帶你下去跟他們認識,這裏有很多人是我曾經的學生。”


    吳語杉矜持點頭,手搭在主教手中緩緩走下樓梯。


    樓下社交的男人們同時轉過身,看向款款走來的“新鮮女孩”。


    每個人嘴角都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在並不明亮的舞會上顯得格外陰森。


    走到一半,主教停下宣布:“各位,這是我的朋友語杉小姐,她從遙遠的地方而來,請你們用心照顧她。”


    他往前一送,吳語杉便因慣性下了樓梯。


    人群漸漸往她麵前移動,他們臉上的笑意更濃。


    如果不是身經百戰,吳語杉一定會崩潰。


    但即使是她,也是努力壓下心中的一絲驚慌。


    好在人數不多,除去仆人們,真正參加的人數大約在二十個。


    伊拉帶領一眾女仆遠遠看著,她滿臉都是得意和審判。


    瑪麗和露西臉上則再次出現那種同情的神色。


    一旁的高台上,身著禮服的男人們開始彈奏悠揚的樂曲,鋼琴的聲音在夜晚格外悠揚。


    一個露著下半張臉的男人遞給吳語杉一杯剔透的酒飲:“語杉小姐,這是不含酒精的香檳,請品嚐。”


    他紳士的模樣和刀削麵般的下頜實在是無法令人拒絕,吳語杉順勢接過香檳。


    主教舉起葡萄酒:“各位,請盡情享受吧。”


    伴隨他的暗號,音樂聲從悠揚變成了亢奮。


    所有人都在盯著吳語杉將酒杯送往唇邊。


    下一秒,從未出過錯的鋼琴手彈錯了一個音。


    這在並不喧鬧的舞會中尤為刺耳,主教皺了皺眉頭,但仍舊盯著吳語杉。


    緊接著,小提琴手、大提琴手全部拉出了難聽的噪音。


    男人們驚訝發現,琴弦斷了幾根。


    而鋼琴的琴鍵,開始不受控製地亂彈。


    猶如《黑色星期五》般恐怖的音樂在刺激著每一個人的耳膜。


    主教終於變了臉色,他慌忙大喊:“快拿我的聖經和聖水過來!”


    仆人們驚慌地跑向大門,砰地一聲,大門被陰風關上。


    男仆撞的滿臉是血,轉過身來哭喊著:“主教大人,有鬼!”


    人群一陣騷動,吳語杉手上的酒杯被身邊慌不擇路的男人碰掉在地上。


    主教伸出雙手往下壓:“別著急各位,這裏是我的屋舍,耶穌會保佑我們的!”


    幾個剛剛還戴著麵具的男人拔出刀,背靠背警覺地圍在一起。


    吳語杉腦中出現了一個詞——刺客協會。


    她心底泛起冷笑,難怪主教能夠控製權貴,想來不受控製的人已經被暗殺了。


    一個唇紅齒白的男人喊道:“一定有人在弄鬼,拿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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