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在旅途之時總是無可奈何。因為,有些事總歸是要去做,有些人總歸是會離開!


    由不得人願不願意,因為生活還要繼續!


    下一站的目的地向北上是同為一級城池的方城,趙四海選它的原因是方城和柳城靠得近。作為鳳天、曲水、方城的上一級管轄地,柳城是必須要去的。


    曲水與方城之間相距三百餘裏,日行百裏需要三個晝夜才可到達。


    三百裏地,加緊點一個晝夜便可到達,但是這樣一來就安排得過於緊湊,眾人沒有時間修行。


    所以,胡雲的計劃是早上到中午這段時間用於修煉,中午到晚上這段時間趕路和休息。


    趕車的任務是趙四海的,警戒和守衛的任務是夜爵的,他們的修為高,即使不用休息也能捱個幾天十天。


    路遇山清水秀、地勢寬敞之處,必是眾人休憩之地。


    停下來的時候,夜爵有茶喝,趙四海為眾人準備餐飲,胡雲教導張如煙練劍,溫柔學習銘紋刻陣。


    也有例外的時候,夜爵不喝茶、溫柔不學陣,四人同習劍。


    一收、一撥。


    一撥、一收。


    三人跟著張如煙的節奏,快慢一致。


    官道之上往來之人絡繹不絕,更有山野村夫途經路過時,每每這個時候,總有人停下來觀看眾人修煉。


    外行人看的是熱鬧,當的是休息之外他人的娛樂表演。山野之人看的是稀奇,四個大傻子沒俅事幹!


    內行人看的是門道。


    但是,這裏沒有內行人!


    武王修為的趙四海的眼中,金貴的是四人手中的天階武器。過往之人,更加沒有這等見識了。


    所以,人來了,又走了;又來了,又走了。


    相互之間,無有影響。


    胡雲的劍,練的是速度。


    這種速度,慢中有快,快中有慢。


    始終和張如煙保持著高度一致的動作,一樣的快慢。兩個人,就像是彼此在跟隨對方的節奏一樣。


    實際上,是胡雲以他極致的快在附合著張如煙的慢,所以二人看起來才會一模一樣。但在他跟著張如煙的過程中,又保持著隨時可以揮舞出最快速度的一種狀態。


    也就是說,想要發揮出最快的速度,他在出劍或收劍的時候看起來又很慢。在看起來很慢的時候,他隨時又能爆發出最快的速度!


    之所以如此,那是胡雲記住了霧月老師的一句話:隻要你的速度夠快,同階之內對敵如同砍瓜切菜一樣輕鬆。


    夜爵的劍,練的是節奏。


    修行到了他這種層次,需要體悟天地大道。


    夜族人的道,在於暗,在於殺伐。


    所以,他的劍每一收、每一發之間散發出濃濃的殺伐氣息。


    天地萬物皆斬,隻在一招、一息之間!


    胡雲對他的要求分三步走:一是通過練習悟出道境;二是將道境融於己身;三是將己身容於天地。


    修為的氣息很好控製,但是道境屬於比靈力、精力、魂力更高一個層次的力量,掌握起來十分困難,要想隨心所欲控製就更加困難了!


    所謂的將己身融於天地,即為與天地同。


    你在天地中,天地即是你,你亦即是天地!


    溫柔的劍,同於夜爵。


    陣法一道,靠的就是感悟天地之力,所以也在於悟。


    但是他的修為、閱曆、感悟皆不如夜爵,所以她的劍更加簡單、純粹。


    張如煙的劍,同於胡雲。


    天脈者,其身有道,故而不悟。


    當然,她的問題和溫柔是一樣的,初學者在於穩。


    因此,四人舞劍,實際上練的是兩種心境:胡雲與張如煙,追求的是速度;夜爵與溫柔,更加側重於體悟。


    趙四海更多的時候作為一個旁觀者陪同四人。他的武器是一把扇子,一來可以用著裝潢一下生意人的斯文,二來隨身之物使起來方便,同時更有隱蔽性,動手之時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裝備有天、地、人三個品階,每階又有上、中、下三品之分。


    他的扇子是人階上品武器,在鳳天那就是最頂級的裝備,即使在三級勢力之地拿出來也很有排麵。因為,一是天階之物世內難見,就算那些五級勢力、超級勢力之中,常見的也多為地階之物,頂天了也就天階下品,而且數量極為稀少,大多是鎮宗、鎮族這寶,一般不會輕易示人。二是扇子是一種很冷門的武器,練的人少,需求小,製作的也就少,世麵上能夠見到的機會不多!所以,即使他來自商道盟,一個貨通天下的超級勢力,能夠搞到一把人階上品的扇子武器,那也走了狗屎運。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過往,引以為傲的裝備,在四把天階寶劍麵前,不香了!


    實在無聊的時候,寧願撿一截樹枝當武器跟著眾人練習,也不好意思把扇子拿出來丟人!


    他加進來之後,眾人的練習完全就變味了。


    雖然看起來都是在學習同一個動作,但其中的意思完全不一樣。


    胡雲的練習,不知不覺就從慢中有快,變成了快中藏慢,殺伐外露;張如煙的練習,不自覺地同於夜爵,將殺伐氣息融於武技之中,專注而淩厲;夜爵的練習,同於先前的胡雲,但更多的像自然的唿吸,如同脈動跳躍的節奏;溫柔的練習,同於此時的張如煙,但她身有天地之力匯聚,又有五象的元素之力躍然劍指之上。


    若在他時他地,趙四海更像是來搗亂的。他一加進來,胡雲四人便沒有統一性。


    當然,現在這種狀態,也是大家追求的一種境界、層次。


    所以,亂也有亂的好處。


    其中,收獲最大的是夜爵,被無意識地引導到了一種同身天地的狀態,這正是胡雲對他的要求。


    自然的唿吸、脈動跳躍的節奏,都是身邊隨時隨地發生的,像流水流,微風吹,日升而月落等等這些現象都是很容易見到的。但要己身化為所見,從更深層次地去觀想所見之物的狀態,這是很難做到的。


    這種行為,稱之為入道。


    那裏有一株小草,人能不能以這株小草的狀態存在呢?


    不能。


    人,怎麽會是一株草呢?


    所以,入道很難!


    所以,趙四海的加入,意外成就了夜爵。


    當然,這也壞了溫柔。


    因為,在胡雲的計劃中,現在的她隻能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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