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藥成型的那一刹那,老師昊天以靈魂之力化作筆鋒,依照先前的順序,在丹藥表麵銘刻下三條精致的符紋。


    符紋完成之際,丹鼎漸漸消散,老師昊天已是疲憊不堪,極度的虛弱,甚至連向胡雲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了,便匆匆離去。


    胡雲望著眼前的丹藥,心中充滿了無奈。他嚐試著解除老師昊天留下的銘紋,然後重新進行銘刻。然而,第一次嚐試便宣告失敗了。


    胡雲心中滿是困惑:明明自己與老師昊天的方法相同,為何結果卻大相徑庭?他苦思冥想,卻始終找不到原因。於是,胡雲決定將身上所有的丹藥都拿出來一一嚐試。令人驚訝的是,自己煉製的丹藥無一例外地銘紋失敗,而爺爺煉製的丹藥卻全部成功。


    這是什麽情況?胡雲感到困惑不已,都是一樣的方法,為何結果會有如此大的差異?難道是自己煉製的丹藥本身就不適合銘紋嗎?但這顯然說不通,不然老師昊天何來教習之故?


    最後,胡雲決定向另外一位老師火雲求助。專業上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解決。


    老師火雲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你讓我好好想想,這個問題可不簡單。”


    “很難嗎?你直接告訴我原因不就行了。”胡雲被自己搞得心煩意亂,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這裏麵的學問可大了,一時半會還真不好說清楚!”老師火雲搖了搖頭。


    “…”


    老師火雲沉思片刻,給出了一個驚人的答案:“這麽說吧,你之所以會失敗的原因在於:那是因為這世間除了你之外,其他人煉製的丹藥都是垃圾!”


    “臥槽!”胡雲聽到這話,頓時驚得目瞪口呆。他沒想到老師火雲的答案會如此突兀和出人意料。


    老師火雲繼續說道:“別打斷我,思緒亂了,我就更不知道怎麽迴答你的問題了。你煉的丹藥之所以全部銘紋失敗,而你祖父的丹藥卻全部成功,那是因為丹藥有‘死、活’之分。所謂‘活丹’,是指成丹後丹壁內外雖然凝固,但卻運轉不止,生生不息;‘死丹’則與之相反,成丹後丹壁內外凝固,如同平靜的湖麵,死氣沉沉。死丹從成丹那一刻起,靈力、藥力便會逐漸流失;而活丹則能長久保存。藥王穀中的那枚丹藥之所以能夠曆久彌新,就是因為活丹的原因!”


    “這你也知道?”


    “老夫煉製的丹藥,自然一清二楚!這麽多年過去了,說不定都成精了。得尋個機會,拿它來送給我二徒弟作個見麵禮。”


    “終於開竅了!”胡雲暗喜道。


    “死丹也好,活丹也罷,與我銘紋失敗有什麽關係呢?”胡雲接著問道。


    老師火雲微微一笑,反問道:“見過雞下蛋嗎?”


    胡雲點了點頭。


    “活丹的丹壁就像剛下的雞蛋,外殼柔軟就像一層薄薄的膜,這個狀態十分脆弱、易損;而死丹的丹壁則像硬化後的蛋殼一樣堅固。二者與銘紋其上,難易程度自然截然不同。所以,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活丹銘紋難,死丹銘紋易!你煉製的丹藥是活丹,所以銘紋失敗;而你祖父煉製的丹藥是死丹,所以銘紋能成功。”老師火雲用一個生動的比喻來解釋了胡雲在丹藥上銘紋成功、失敗的原因。


    老師火雲接下來向胡雲傳授了一些關於丹藥銘紋的注意事項和技巧:“另外,丹藥銘紋有幾個地方需要更正一下:首先,丹藥銘紋的數量是六條,內外各有三條;其次,丹藥能夠承受符紋的最高等階是七階,能夠承受陣紋的最高等階是五階。丹藥銘紋,根據實際情況選擇符紋、陣紋,不可一概而論;再者,丹藥銘紋,應留有一個通道,保持丹壁內外暢通,具體的原因等你見到藥王穀的那枚丹藥後就能明白了,一時間沒有參照物還真不好說;最後,丹藥內部有銘紋,丹藥外部必須銘同等數量的符紋、陣紋,丹藥內部沒有銘紋,丹藥外部銘紋的數量就沒有限製。”


    實際操作的過程中,由於有昊天之師這個前車之鑒,老師火雲不敢親自操作,他怕把自己也整垮了,到時候胡雲就沒有什麽老師了;也不敢在胡雲操作的時候,分出魂力去探查指揮,承受不了炎上之力,會死得更快。


    因此,他隻能將理論和方法教與胡雲,讓他自己在熟悉掌握後再進行實際操作。


    不出意外的是意外又出現了,這一次煉丹成功,銘紋失敗。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內。


    “怪我,怪我!竟然把最重要的東西給忘了!”老師火雲連打哈哈地說道。


    胡雲一臉黑線。


    “感受銘紋之力?”胡雲一臉懵然地看著老師火雲,問道。


    “銘紋之力是指銘紋過程中使符紋、陣紋附著在器物之上所需之力,這個力有多大,因人而異,陣法師用自身的身體銘紋便能感受出來。煉丹時,增加相同的力量用來抵消,即可銘紋成功。”


    聽他這麽一說,胡雲頓時鬆了一口氣。任何問題,找到解決辦法的關鍵所在,剩下的事情做起來就容易得多了。


    胡雲拿筆在手背上銘了一條一階符紋,然後閉上眼睛,默默地感受銘紋之力。


    一個字:痛,錐心的痛!來自身體更深層次,細胞層麵的痛,極度難忍。胡雲一邊咬牙堅持,一邊將切身之痛換算成丹壁承受之力,同時調整相關的參數:比如靈力用度,丹藥內部的轉速,……等等,總之,凡所涉及不遺漏,皆在為丹藥銘紋。


    接下來就是繼續練習。


    失敗。


    失敗。


    …


    失敗。


    一次次的失敗,胡雲沒有氣餒。在老師火雲的指導下,不斷調整參數和改進煉製手法,在經過數次失敗之後,終於成功地在丹藥外部銘紋成功。


    這代表了胡雲的煉丹水平又提升了一個檔次。但對於此時的他來說,沒有成功的喜悅,更多的是疲憊。


    他實在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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