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現,迴春堂門前已聚集了兩撥人潮:一撥人數寥寥,顯然是前來求醫的病患;另一撥則聲勢浩大,顯然是來換取丹藥的。他們三五成群,有人手裏還提著血淋漓的人頭,場麵頗為駭人。


    隨著迴春堂的大門緩緩開啟,兩群人群都迫不及待地的湧向門內。


    “諸位稍安勿躁,請有序排隊,一個一個的來,換丹的請先。”胡雲見狀連忙勸阻,以免人群擁擠造成混亂。


    他的話很管用,立刻就有了效果,圍觀、陪同就醫的閑雜人等紛紛退去,隻剩下換丹的十人,就醫的四人。


    “欠六階丹藥一枚,胡雲。”


    每有人前來換丹,皆得胡雲欠條一張。他大筆一揮,就把爺爺給賣了。整整十枚六階丹藥,不到一個時辰就敗光了!


    交易完成之後,他還不忘叮囑人家:“憑此條可在我爺爺處換取丹藥,不要弄丟了。另外幫我一個忙,把人頭都掛到城牆上去,”


    眾人也不擔心胡大丹師賴賬,小心翼翼地收好欠條,提著人頭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剩下四人,其中一人來領昨日胡雲應允他的二階療傷丹,其餘三人則是今日新來求醫的病患。


    胡雲對待每一位病患都極為認真,診治過程也很細致,從望問切開始,逐一查看病人症狀、詢問病因、分析病理、診結醫理,用什麽藥、取多少量,他都會一一詳細告知身旁的丫頭。


    他之所以如此用心,是因為遵循了老師火雲的教誨:“學以致用”。他希望通過言傳身教的方式,讓小丫頭能夠更深刻地理解醫學的奧妙。


    這樣一來就拖慢了進度,直到午後時分才結束了今日病患的診治。


    午飯後,胡雲又去商道盟買了些陣法專用的筆、紙張以及朱砂。他的目的很明顯,自己學到什麽就教什麽,讓小丫頭的學習進度與自己保持同步。所以,下午的任務就是武道和陣道學習,至於器道暫時沒有學習計劃,自己不會所以不教,最好的人選是牛二哥,但一切都得等到老師紫陽解封之後再作定奪。


    武道學習很簡單,跟著自己一同練習:撥劍、收劍。


    “拿好,滴血認主。”胡雲取出一把天階上品寶劍,遞給了丫頭。這種級別的武器,是沒有器靈的,但是在陣法的加持下,滴血認主後,他人就無法使用了。


    “慢一點,小心傷著自己了,像我這樣就可以了!”


    胡雲教導小丫頭時十分小心謹慎,生怕誤傷到她。小丫頭學得認真,在一旁觀看的夜爵原本以為這隻是小孩子們的玩耍,打打鬧鬧的,就沒有放在心上,但久而久之,他看出了其中的門道,於是也跟著胡雲和丫頭一同練習起來了。


    這是後話。當然,胡雲與丫頭練的是技,夜爵練的是心,是一招一式之間的那種感覺,是一種體悟。


    武道學習結束後,便輪到了陣道的學習。胡雲教習的方法同樣簡潔明了:他在獸皮之上畫寫一幅火紋全譜,讓丫頭照著譜子畫寫即可。雖然,老師昊天認為陣道重在領悟,少用他人之物,但是胡雲深知自己的火紋全譜來自七神之一的炎上之人,是世間最準確的符紋。小丫頭學習可免去觀想這一步,能夠節省不少的時間。


    火紋全譜來自炎上,不為傳承之物,因此胡雲可以將其傳授給丫頭學習。但是,連四師之人都奉為珍寶的東西,為了防止他人竊取,老師昊天以丫頭的血為引,構造陣法於獸皮之上,外人看上去隻是一片空白,無法窺見其中奧妙。


    乾坤戒外的一天,就這樣在忙碌而充實中度過了。夜幕降臨後,胡雲再次如約而至。


    武道之學,如同教授丫頭,一撥一收,一攻一守,極為枯燥;器道之學,與昨日相同,仍以基礎理論和辨材識物為主;丹道與陣道不同,皆有新學。


    丹道之學,在於新煉一丹:一、二階皆能達到任意純度和丹成完美。倘若隻煉一階丹,胡雲尚有餘力,一、二階皆煉,在時間上又很吃緊,故而胡雲隻有占用一部分器道學習的時間。


    陣道之學,在於進階。


    “今日學習火之紋進階:符紋和陣紋。何謂符紋?是指主紋和五個以內的次紋組合在一起,構成一個新的符號,稱之為符紋。火之主紋有四種組合:破滅、破滅&光明、破滅&向外張力、破滅&光明&向外張力,畫寫符紋時任用其一即可;五個以內的次紋,指的是次紋的數量最多隻能有一到四個,四個次紋可以相同,也可以不同,根據需要取用。”


    一、破滅加幹;


    二、破滅、光明加幹;


    三、破滅、向外張力加幹;


    四、破滅、光明、向外張力加幹;


    五、破滅、光明、向外張力加幹、幹;


    六、破滅、光明、向外張力加幹、幹、幹;


    七、破滅、光明、向外張力加幹、幹、幹、幹;


    老師昊天說完之後就在特製的符篆之上畫寫了七個符紋,每組符紋隨著其畫寫完成自動組成一個新的符號。


    老師昊天解釋道:“這些符紋代表火之幹熱,七種能量不同程度的表述方法,其力以一為微末,七為最甚。其用與丹同,因勢適度而取!”


    “符紋的用途十分廣泛:銘於符篆之上,則可攻擊;銘於裝備之上,則可攻守;銘於武器之上,則可提升火係輸出加成;…,諸如此類之用,不盡其數,難以一一列舉。”


    老師昊天說完,將“破滅加幹”的符篆拋於空中引爆,隻聽“嘭”的一聲,一陣熱浪傳來,驚得胡雲連番閃避。


    “你別躲啊,這個距離是引爆一階符篆的安全距離,未能傷身,又能體悟其用。”


    “條件反射而已。”


    “陣之紋同於符之紋,差別在於次紋之數不同:一在於五以內,一在於九以內。接下來,將火紋全譜記載的主紋與次紋,組合成不同的符紋和陣紋,並一一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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