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很驚訝,想象中的畫麵沒有出現,他算漏了柳老舍命護主的覺悟。


    此刻攻勢盡、力已逝,當他準備再次撲上去給予最後一擊時,胡伯的拳頭已至,精準地攻擊在右腋下,將他摔出數米遠。


    一心想擊殺少族長的他,此刻不設防,胡伯的攻擊致使數條肋骨斷裂,內髒嚴重受損,鮮血自口中井噴而出。


    他想站起來,努力了幾次都辦不到。死亡的恐懼再次襲來,慌亂中開口,道:“我乃溫氏執事,殺了我將…”


    “殺人者,人恆殺之。”


    胡伯上前,果斷將其了結。


    小柔無礙,而柳老傷勢嚴重已入彌留,在服用療傷丹後,有了一絲迴光之象,開口安慰傷心不已的小柔:“好孩子,今後的路爺爺不能再陪你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不會的,爺爺你不會有事的。”小柔轉身不停地對胡雲磕頭,道:“主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柳爺爺,我願做牛做馬,為奴為婢侍奉你一生。”


    柳老與小柔堪比至親,從小到大相依為命,如今柳老生命垂危,小柔自是悲傷不已。


    胡雲伸手探脈,片刻之後也是無力的搖了搖頭,柳老傷勢嚴重:內髒受損,心脈破碎,已無一絲生還的希望,此刻全憑一口氣吊著。


    “自己是什麽情況我很清楚,你就不要難為先生了。”見於此,柳老開口安慰小柔,繼而轉頭對著胡雲,道:“小老兒自知將不久於人世,唯一放心不下就是小柔。這孩子從小命苦,今後也隻有就托付給先生了。”


    “柳老放心,雖不能解開契約,但胡雲在此立誓:從今以後,小柔便是我親人,我的妹妹,我以生命為證,誓死守護她的安全。”


    “既如此,小老兒也可放心的去…”


    “了”字未出口,柳老已然咽下最後一口氣。


    “爺爺。”


    因柳老去世的緣故,氣氛十分的壓抑。


    牛二開始打掃戰場。這憨貨沒見過世麵,給一點好處就幹得格外的賣力。


    胡雲在安慰小柔。


    胡伯則在四處搜尋他的那枚儲物戒,雖然有認主契約,還是費了老鼻子的勁,最終才尋到。摸索了半天,才取出一塊令牌遞給胡雲:“收好,很重要。”


    胡伯沒有多說什麽,想來是怕那一天自己如柳老一般走得匆忙,提前將重要的物品先交與胡雲,免得到時留下遺憾。


    “噫?”胡雲接過令牌正要收入儲物戒,戒靈在這裏開口了:“想不到居然會在這裏見到…,這麽一來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


    “什麽?”胡雲好奇地問道,見戒靈開口這才仔細端詳起來:一塊精致的令牌,手掌大小,布滿銘紋,入手有沉重感且冰涼,正麵刻有“月舞”二字,背“素心”,再無其它特別之處。


    “沒什麽,對你來說確實很重要,收好,將來有用。”


    胡雲已經習慣了戒靈在關鍵時候的卡頓,同時也對柳老離世感到自責,所以沒有再過多的詢問。


    當得知對方的整體實力時,胡雲曾想將眾人一並收入乾坤戒暫避鋒芒,但是戒靈不允,曰:“天地無私,聽萬物之自然。生非吾之善,死亦非吾之惡。”想要保護眾人安全,必須加倍努力,盡快提升自身實力,且傳承之事,絕對不能泄露半分。胡雲無奈,隻得退而求其次,選擇第二方案:布置“弑魂陣”。


    弑魂陣,五級陣法,針對靈魂攻擊的強力陣法。凡內心陰暗,欲而不求者即使是高階武修入陣一時也難以脫困。


    胡雲要做的也很簡單,按要求布陣即可。


    三人一到即已入陣,胡雲控製陣法,吩咐胡伯進行攻擊,二人配合率先除掉隨從,哪知那領頭的執事揮刀自殘,關鍵時刻恢複神誌,柳老才有此難。


    次日,安埋好柳老,幾人再次啟程。


    “爺爺”,小柔傷心不願離去。瞻望弗及,泣涕如雨,實在叫人於心不忍。


    胡雲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柳老最大的遺願就是你能開開心心的活下去,不要讓他擔心。所以,讓他在此安息,我們有時間再迴來看他。”小柔最後才依依不舍地隨胡雲等人離開。


    又過了幾日,幾人漸漸走出了龍淵森林的外圍,向中部位置進發,路上幾乎看不到人煙,野獸越來越多。


    龍淵森林位於弇州、台州、九區泉澤三地交匯之處。裏外三層各數百上千裏,廣袤無垠而資源豐富。最外層,居住著低階野獸,是人類主要活動區域;中間層居住的是中、高階野獸,鮮有人跡;最裏層是龍淵森林的核心部位,大陸有名的絕地之一:龍淵絕地,是高階野獸和化形兇獸的居住地,為兇險之地。據說人族武修進入,幾乎沒有生還者。


    目前這支隊伍的實力是十分的拉胯,胡伯的能力在外圍確實可以保護眾人,來到中部區域之後就顯得不夠看了,更不要說還有三個拖油瓶,就此情況而言四人安全離開中部區域的機會為零。


    最不可思議的就是戒靈的地圖居然能找到路,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不應該是雜草叢生、麵目全非嗎?怎麽還能夠找得到路呢?關鍵是還很安全,一路上幾乎沒有中、高階野獸的襲擾,隻是偶爾遇見零星的低階野獸,被胡伯隨手就收拾了。


    龍淵森林作為絕地的威嚴何在?來之前,胡伯可是暗自發過毒誓的,如果遇上危險,哪怕是拚上老命也要保護小主人周全的話,不知道在他的心裏對自己說過多少次了。結果像是旅行一樣,十分的輕鬆愉快。


    一路出奇的順利,僅十餘日幾人就趕到了中部區域與龍淵絕地的交匯處。


    是夜。


    幾人圍著篝火休息,連日奔波也隻有在這種時候才能夠清閑下來。


    小柔的情緒好轉了很多,已經適應了與胡雲等人的相處。每當清閑下來的時候也總是忙前忙後的照顧胡雲。


    “主人,請喝水。”小柔將水杯遞給胡雲後,像往常一樣安靜地離開。


    “站住。”胡雲叫住了小柔。


    “主人,有何吩咐?”


    “柳老的事,我很抱歉。不過我答應過他要像親人一樣照顧你,所以不要叫我主人了,聽著怪別扭的。”


    “不叫主人,叫什麽?”


    “我為兄長,當然稱我為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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