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


    盛桀一邊問,一邊幫她叫了一杯雞尾酒。


    她沒有接過酒杯,而是看著對麵的人,緩緩道,「我就問你一句,你真的那麽喜歡婁紅憐?」


    「一般般吧。」


    盛桀說的很不以為。


    「我猜也是。」


    陳楚卿忍不住笑了,果然盛桀就是一個小屁孩,才二十歲不到,一點定性都沒有,隻要他和婁紅憐的戀情一公開,那麽他這輩子的生活就隻會很混亂。


    「你和陸征是怎麽認識的?」


    「陸氏集團和盛氏集團會有合作,我隻是和他見過幾麵,不是很熟。陸征這個人,說好也好,說壞也壞,性格捉摸不透的,你最好不要和他扯上關係,不然到時候,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盛桀這樣說,她覺得有點不對勁。


    就在這時,她包裏的手機正在響了。


    是陸言帆。


    陳楚卿看了一眼手機,不慌不忙地接起電話,「你說。」


    「你在哪裏?我去找你。」陸言帆在電話那端問道。


    「我在和別人見麵。」


    「是男是女?」


    他的聲音裏帶了點戲謔,大有一股打翻了醋瓶的味道。


    陳楚卿盯著盛桀,說道,「不關你的事,我還沒說完話。」


    「那等你結束,打我電話。」


    陸征說完,就直接掛了。


    「你們倆還挺有意思啊。」


    盛桀慵懶得撐著臉頰,笑眯眯地看著陳楚卿,說道:「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你們倆在一起?」


    她懶得理盛桀,而是問,「你和婁紅憐在一起,是打算玩玩?」


    「再等等。」


    盛桀的迴答有點輕佻。


    「你給不了她想要的。」陳楚卿說道。


    盛桀盯著她,眼神突然變的很冷,他倒是整個人突然變的賴懶起來,「嗯,你說的對。」


    「那你可以放過她了。」


    「這可不行。」


    盛桀笑著把酒杯放在陳楚卿麵前,「你幫我想,我幫你拿陸征的資料,怎麽樣?」


    「可以。」


    她端起酒杯,輕輕抿了抿。


    盛桀撩起的笑緩慢而深長,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陸征是一個控製欲極強的人,他很早就進公司了,很喜歡往自己手裏攬事做。但是因為陸征是私生子,所以很多事都不能做,之後他有個叫楚葉瀾的表妹,經常借他的名義收買人心,收服有能力的員工。」


    陳楚卿喝了一口酒,很是愜意。


    「我覺得陸征是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按理說,陸征他是進不了集團董事會的。但是陸征的母親突然死了,陸征的父親才讓他進公司,順便接手一些母親的資產。」


    「你知道盛氏和陸氏集團合作最多的是什麽?」


    「房地產。」


    「對。」


    盛桀點點頭,「陸征親自負責這個項目。那塊地很肥,比周邊的樓地基都要深。陸征這個人,其實沒什麽耐心和耐性,但每次他能成功,多多少少他都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後台。」


    「你是說陸征他不是幕後的老大?」


    「當然不是。」


    「那誰才是?」


    「這個我不能說。」


    盛桀笑著聳了聳肩,「盛氏和陸氏關係一直不太好,我隻能點到為止。但陸征有很多缺點,我很清楚,你要多少,盡管看,我不介意。」


    「你倒是仗義。」


    她笑了下,「那也不是無償的,我就手頭有點資料,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發給你。」


    盛桀笑著說,「當然。」


    盛桀正要走的時候,她突然問道:「你和陸征再見過麵嗎?」


    「沒有。」


    「那你知道他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你確定你玩得起?」


    「這個嘛――」


    盛桀突然神秘起來,「你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他出去後,她看了一下手機,有好幾個陸言帆的電話,但她都沒有接。


    她直接打車去了大學城旁的一個地方,是陸言帆帶她去開過房的那裏。


    她一個個地找過去。


    終於――


    在頂樓天台,她看見了一個熟悉而挺拔的身影。


    陸言帆整個人都縮在陰影裏,臉色蒼白,穿著黑衣,看上去,跟一截枯木似的,伴隨著夏日暴雨突如其來的閃光,他這副枯死的樣子,在黑夜裏有種隱藏的震懾力。


    「你怎麽來了?」


    陸言帆看見她。


    陸征到陸氏有一兩年了,但沒有一點存在感,下屬都不喜歡他,他一直以來得到公司高層的紅利,都是因為陸征的爺爺是公司的最大股權持有人。


    而作為最大集團陸氏的繼承人,威望沒有,整天要靠用手段防止人上位,陸征能當繼承人,全是上頭那些人亂鬥後,妥協的結果。


    「如果陸征的爺爺死了,股份返本還原,陸征的處境,就不複存在了,甚至他和他母親的那些遺產,都要被剝奪。」


    「最後陸征會進監獄,順便在牢裏把牢底坐穿。」


    盛桀喝了一口酒,「陸征現在已經在監獄了,但是手段擺在,就看怎麽弄他。」


    「他現在還不能倒。」


    盛桀一愣,問道,「為什麽?」


    她飲了一口酒,笑著也沒有迴答盛桀。


    因為她能利用陸征的地方還很多,而陸征現在不能死。


    居然陸征不同意,她也隻能找別人合作。


    「我決定中午不吃飯,吃狗糧了。」


    盛桀看著陳楚卿的手機。


    電話是陸征的。


    她按了接聽鍵,「你說。」


    「下午我迴市區,接你去打針。」陸征直接說道。


    「不用。」


    「聽話。」


    「我不。」


    「你給我過來。」


    陸征的語氣有點認真。


    盛桀挑了挑眉,愣是一句話都沒說。


    「他兇你,你就掛電話啊,男人不能慣著。」


    盛桀輕笑著說。


    她沒去搭理盛桀,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對了,幫我和陸征說一聲,以前做黑客的黑吃黑的錢,陸征得還我。」


    「是。」


    盛桀笑了笑,「我等你好消息。」


    「你在哪呢?」


    她迴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弟弟也迴來了,看見她,問我道。


    「有點事。」


    「是不是生病了。」


    江辰看著我,「我看你臉有點紅。」


    「沒有。」


    「真的沒有?」


    江辰扶了扶眼鏡,「我問了問李阿姨,她說下午,你根本沒迴家。」


    說到這裏,江辰的聲音越來越低沉。


    接著他大步上前來,一臉擔憂的看著她,「你發燒了?」


    「我沒事。」


    「你跟姐夫吵架了嗎?」


    「沒有。」


    「既然姐夫沒找你,那我找人送你上醫院吧。」


    江辰歎了口氣,雙手搭載我的肩上,說道,


    「你不用害怕,姐夫不是那種人。」


    我抬頭看他,有點不解,問道,「你怎麽會覺得我害怕?」


    「你不喜歡姐夫,是因為他太優秀了,你知道他要接著你的身份登上寶座,他捧著你,對你好,他為了身邊的女人,可以對你毫不留情。」


    「你們很有默契,但你在他身邊,他有時候看你生氣的時候,也不哄你。」


    說到這裏,江辰的麵色越來越凝實。


    他伸出溫熱幹燥的大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又把她的碎發撩到耳後,說:


    「姐,如果他不是姐夫,我不會放下身段和他說話,隻會暗中給他使絆子。」


    「為什麽你不願意喜歡別人,而偏偏喜歡他?」


    「別說,我跟他很像。」


    「比如你是我女朋友,我身邊一定是一大堆接近我的女人,我不可能為了你,去傷害別的女人。」


    「雖然我不喜歡你,但如果我是你男朋友,你被傷害了,我一定殺了他。」


    「我知道他現在不會,但如果有一天他厭煩你了,他傷害了你,我會讓他下地獄。」


    「你是不是喜歡楚葉瀾啊?」她突然問道。


    陸征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斂了很多,「不喜歡。」


    「不喜歡你為什麽把生病的她接迴來?,當時她還不知道你喜歡她,還擔心你不喜歡她呢。」


    「她沒病。」


    陸征說。


    「不是哮喘病啊,我是問你,她當時為什麽擔心你不喜歡她?」


    陸征的臉色一沉,「她傻。」


    「我糾正一下,她是單純,也蠢的可愛。」


    可能楚葉瀾真的死在了某條街上,而不是陰暗逼仄的屋子裏等死,心情很好的樣子。


    「陸征,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形象,改變一下你的性格。」她問道。


    陸言帆坐在昏暗的書房中,他的視線從一疊一疊的文件間遊移,仿佛在尋找著什麽。窗外的月色透過厚重的窗簾灑進來,給這間房間添了幾分幽靜。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破這份寧靜。陸言帆按下免提,雄渾的聲音響起:「說。」


    「陸少,是這樣的。陳小姐她...」對方的話被陸言帆冷冽的目光直視,即便通過電話也能感受到那股讓人心悸的壓迫感。「快說。」


    「她的行蹤好像被張望發現了。」


    一個簡單的消息,卻讓陸言帆心頭一緊。他的眸子忽地一縮,手機差點從手中滑落。這個時候,陳楚卿的身影在心頭越發清晰。


    陳楚卿總是帶著輕鬆愉快的口吻和對手打響指,對一切壞事兒都一笑泯恩仇。她的活潑開朗和無憂無慮,讓她看起來就像是頂著陽光光環的幸運女神。但陸言帆知道,她的波瀾不驚下,藏著如何的細水長流和堅忍不拔。


    電話那頭的沉默讓那些卑小的侍從心中揣測不已。陸言帆的唇角忽地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緩緩開口:「保持跟蹤,不要失去聯係,理解嗎?」他的聲音溫潤如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陸少。」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顯然是被陸言帆的氣場所壓倒。


    掛斷電話後,陸言帆還沒來得及多想,門外卻響起了急噪的敲門聲。他抬頭,飽含期待的目光猶如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進來。」


    正是楚葉瀾,一臉嬌俏,衣裝華麗地踏入書房,語氣中帶著刻意壓抑的急切。「言帆,我聽說...陳小姐她...」


    她的話未完,卻看到陸言帆眼中的冷靜和淡漠,一顆心猛地往下沉了一些。「你知道了?」她試圖探出真相。


    陸言帆卻不為所動,淡然應對道:「我自然知道。」


    楚葉瀾不滿的眼神在陸言帆身上迅速掠過,卻發現不了任何信息。知道這位腹黑的陸少不會那麽容易露出馬腳,她咬了咬唇,隻能遊移話題。


    就在楚葉瀾轉身離去的那一瞬,陸言帆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精光。他知道陳楚卿強大,但強大的人有時也需要溫暖的避風港,尤其是在這迷霧重重的局麵中。


    然而,就在楚葉瀾關上門的瞬間,披著黑夜與秘密來臨的陳楚卿,帶著一身詭譎和無聲的威脅,帶著她的計劃,悄然而至。而這一切,陸言帆竟然毫無察覺...


    陸言帆背靠著椅背,微仰著頭,漆黑的雙眸隱匿在密睫之後,讓人看不清情緒。他自嘲一笑,剛才自己的想法真是無理取鬧。陳楚卿何等樣人,需要他去操心?


    那位小祖宗,平時看著沒心沒肺的,關鍵時刻總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


    他捏捏眉心,指節搭在太陽穴上,少頃,他眼神陡然一凜,拿起電話。


    「繼續跟蹤,一刻也不要脫離視線。」他沉聲道。


    下屬被陸言帆的肅穆震住,忙應道:「是,陸少。」


    掛上電話,他點開加密的網絡,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陸言帆,我這大半夜的...」電話裏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陸言帆打斷他道:「黑客。」


    「得,您還是叫我小柳得了。叫我全名,顯得生分不是。」


    陸言帆笑了笑,「小柳。」


    「我要你幫忙...」他低語了幾句。


    對方沉默片刻,狀似無奈,「陸言帆,你真是...」


    「先做,後給錢。」


    「得,您是大爺。」


    第二日清晨,柳維就給陸言帆來了消息。對方特意強調了「特別特別特別能打」,反正是特別能打就對了。


    於是,當陳楚卿再次出現在片場時,看到的就是一群人「咦?」「哎?」「臥槽!」的震驚表情。


    昨晚還流裏流氣的小流氓們,今天一個個跟鵪鶉似的,站在導演身後,整齊劃一,腦袋貼著牆壁直搖頭。


    「怎麽,不嘚瑟了?」她笑嘻嘻地走近楚葉瀾,輕聲問道。


    楚葉瀾看了一眼案幾上的咖啡,又看了看陳楚卿的如花笑靨,眸光中閃過一絲詭譎,冷笑道:「看來陳小姐很滿意?」


    「滿意。」陳楚卿毫不諱言,「當然滿意。」


    「看來陳小姐的手段,我楚葉瀾還是小覷了。」楚葉瀾有些咬牙切齒,目光犀利地直視著陳楚卿。


    陳楚卿隻覺心裏浮上了絲絲縷縷的愜意和躍動,被這種目光品鑒,也算是種榮幸。她就以更加清澈坦然的反審視目光迎了上去。


    楚葉瀾終是不自然地避開了眼神,冷哼道,「陳小姐,我楚某人自然也算條漢子。」


    「我要是動你的嘍囉,那便是以大欺小,傳出去還怎麽江湖立足?」


    「你迴去告訴陸言帆,想要奪迴陳氏,讓他自己動手,你,不配。」


    「膽敢再動我一下,我就讓陳楚卿混不下黃浦灘!」


    她站起身來,拂了拂袍角的虛構塵埃。


    「楚小姐,陳氏,我想要迴來,何須他動手?」陳楚卿的聲音變得冷凝,「陸少,不過是我高興時陪陪而已。」


    楚葉瀾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但迎上的卻是陳楚卿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楚葉瀾驀地從那魅力無限的雙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楚小姐,期待我們下次再見。」


    陳楚卿帶著她的勝短的微笑,飄然而去,留下楚葉瀾,一個人,愣在原地良久。


    拍戲結束,小助理迎上來,好奇地問道:「卿姐,你剛才跟楚葉瀾說了什麽?」


    「陳氏的將來。」


    「哦。這樣啊...」小助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今天晚上有場酒會,通告上要求的晚禮服已經放在車上了。」


    陳楚卿點點頭,看著經紀人,淡淡地道:「我隻有一個要求,裙擺不要超過三寸。」


    「楚小姐滿意,我才滿意。」陳楚卿不急不忙地端起咖啡,輕啜一口,愜意地靠在椅子上。


    楚葉瀾繃著臉狠狠盯著她。


    「哎呀,你這樣瞅我,會害我緊張的。」陳楚卿笑嘻嘻地調侃。「昨有個漂亮姐姐說我出名後,會讓不少女人心碎。你說會不會包括你?」


    楚葉瀾抿緊唇,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陳楚卿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微勾。


    其實她早知道,楚葉瀾就是個外剛內柔的女人,隻不過死鴨子嘴硬,隻會拿錢砸人罷了。


    「楚小姐,你剛說這話的時候,沒想到你將來是我婆母吧?」她含著笑意眯了眯眸子,心中盤算著如何報答這份「恩情」。


    這一日,陳楚卿可謂是大出風頭。


    從初出茅廬的新人到黑馬逆襲,她用實力征服了導演,也征服了劇組的工作人員。每個人看她時都帶著審視、疑惑、好奇,這讓陳楚卿備受鼓舞,當然,也不排除是她的明星效應在作怪。


    下了戲,陳楚卿迴到車上,剛坐穩,就聽司機問道:「陳小姐,我們去哪兒?」


    「去明園。」她輕輕敲打著手背,腦中閃過一個計劃。


    陸氏集團明園小區,她的新家。司機默不作聲,透過鏡子瞥了陳楚卿一眼。她沒有注意到司機的神色,心中暗道:「楚葉瀾,我們就看看究竟是誰在笑到最後。」


    走進客廳,陳楚卿沒迴臥室,而是徑自走入書房。她打開電腦,隻見熟悉的文件夾活靈活現地停留在那個熟悉的位置。她輕蔑而笑,楚葉瀾,看來是你沒有能夠從陸少那兒得到教訓,竟敢在我的電腦上動土,有趣。


    陳楚卿挑了挑眉,手指點點鼠標,電腦桌麵上開始有節奏地閃爍著屏幕。


    屏幕上,開始出現另一個電腦的界麵,對方的黑客技術顯然不錯。


    陳楚卿立即開始尋找對方的 ip 地址,她露出略為驚訝的表情,隨後笑了,道:「哪裏來的跳梁小醜,竟敢在姑奶奶麵前舞刀弄槍?」


    她凝神聚氣,迅速在鍵盤上敲擊著。


    不消片刻,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字:「你是誰?」


    「我是你爸爸。」陳楚卿淡然一笑,多日心情不佳的她,今天終於可以在虛擬世界暢快一迴了。


    對方被激怒,迅速進行下一步操作。陳楚卿也不再留情,毫不費力,就找出了對方的 ip 地址。


    沒過兩秒,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字:「你猖狂不了多久了。」


    陳楚卿笑起來,揮動手指,敲擊鍵盤,「那就咱們走著瞧吧!」


    不待對方反應,她迅速釋放了一個病毒,入侵了對方的電腦,將對方電腦中的資料一覽無餘地呈現在自己的屏幕上。


    對方顯然沒有料到陳楚卿如此輕鬆就破解了自己的防護係統,惱羞成怒地在屏幕上狠狠地咆哮著:「臭x子,你會後悔的!」


    「呃…,我好怕啊。」


    陳楚卿一邊迴複著,一邊開始在對方的文件裏翻找有用的信息。這一夜,注定會有人做惡夢了。


    第二天一早。


    陳楚卿剛進劇組,就被楚葉瀾的眼線圍了個水泄不通。


    「陳小姐,聽說你昨晚拍夜戲太投入角色,慌不擇路,失足掉入了河裏。楚小姐特別擔心,這不,趕緊讓我來看看,沒有大礙吧?」領頭的一個化妝師率先上前,把自己化成了個多嘴的麻雀,一旁助理幫忙炒作公眾形象,眼線的演技堪比婁紅憐,看的她也是醉了。


    她沒有說話,看著小眼線,挑了挑眉,直接懟了過去:「不知道昨天是誰往樓下扔煙頭,把我的衣服燒了個洞!」


    說到這裏,小眼線下意識往人群裏瞟了一眼,眼神躲閃,心虛不已。


    見此,陳楚卿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昨天為了配音效果,我可是凍得隻哆嗦!楚小姐這麽關心我,怎麽不見她有什麽損失呢?」小眼線被懟得啞口無言,憤憤不平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陳楚卿冷笑一聲,不送。


    但下一秒,她就快樂不起來了。


    整個劇組的cp黨們都不淡定了,楚葉瀾的戲份剛剛結束,還沒迴到房車裏,就被一個記者堵在了路上。


    「楚小姐,聽說你昨天拍戲的時候不慎把陳楚卿的服裝弄壞了,難道這就是民間傳言——你針對陳楚卿的證據?」


    楚葉瀾麵色陡然下沉,冷冷地看著那個無孔不入的記者。


    記著被她的目光刺穿,心虛地吞了吞口水。


    她冷笑道:「你是不是瞎?你見過人往地上扔煙頭嗎?」


    話音剛落,楚葉瀾進一步問道:「既然你喜歡往地上扔煙頭,那為什麽地上隻有陳楚卿的衣服,沒有你扔的煙頭呢?」


    記者愣住了,楚葉瀾沒給他迴應的機會,冷哼一聲,扔下一句「無聊」,轉身進入房車,留下一群麵麵相覷的人。


    楚葉瀾的粉絲們也在陳楚卿的評論下按起了讚。


    「我就說我們家葉葉不是這樣的人,某些人別再塌她房了!」


    「昨天葉葉被那麽多眼線包圍,迴頭就該告她們侵犯個人隱私!」


    「看看我們家葉葉這捧出場方式,就是與眾不同——房車接送!小眼線,你配嗎?」


    「我可聽說了,昨天跟葉葉搭戲的小鮮肉,末世片場藍色特效妝都是葉葉一口一口舔出來的~」


    「鮮肉:我至今還保留著葉葉的舌尖舔過我臉頰的滋味……」


    陳楚卿默默的關掉了手機,到片場化完妝後,在進門的時候都是吊著臉的。


    導演見狀疑惑地問道:「楚卿,你怎麽了?受誰的氣了?」說完還看了後麵小眼線幾人一眼。


    陳楚卿沒迴話,而是擺好姿勢,進入角色。


    今天的戲份是她扮演的女主角——在喪屍的世界裏,和男主、惡毒女配一起跋山涉水,而在結尾時,女主不幸中招,演員自身血液中斷,轉為四十五度角看月亮。


    工作人員忙活起來,在她的臉上畫了不知名的曖昧液體,捂住她的耳朵,蒙上她的眼睛。


    隨後,工作人員換了一個又一個,女主的鼻尖漸漸泌出細密的汗,楚葉瀾終於上手了。


    他撫過她的脖頸,將她額前的汗拂去,一次次複讀她的台詞,一遍遍唿喚她的名字。


    光從地麵漏到她的臉上,他被圈在光圈之外,踽踽獨行。


    這個鏡頭整整進行了一個小時,而女主的大半張臉被屍體蓋著的時候,導演耳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


    「婁氏的女總帶著還穿著紅毯禮服的婁紅憐來片場了。」


    話音剛落,劇組的大門就被人一腳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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