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掌櫃擺擺手:“送上門的買賣哪有不做的道理,隻是你要是有銅板,還是去糧鋪買點米麵吧,聽說過兩日糧價還會漲哩。”


    白雀甜甜一笑:“謝謝掌櫃關心,買這些也是急需,請問朱砂就隻有貨架上放著的這些嗎?”


    “原來還有些二朱,現在隻有三朱了,而且就剩這點了。”


    “行,我都要了!除了朱砂和符紙外,還要白酒、白芨粉、雄黃粉和一支毛筆。”


    “雄黃粉沒了,白芨粉我這沒有,需要去藥鋪配,其他的都可以給配齊。”


    好吧,沒有這兩粉雖然也能用,但效果會打一些折扣。


    “一共是三百一十五文,就算你三百文吧。”


    白雀也不知道荷包裏的那些散碎銀子是多少,索性把荷包裏的銀錢都倒在了櫃台上。


    “您算算。”


    崔掌櫃伸手拿過一個碎銀,用戥子稱了稱,最後又找了一百多個銅板,推到白雀麵前。白雀全都塞到了荷包裏,那個荷包立刻鼓囊起來。


    白雀又道:“掌櫃可否借我一個碗?”


    “借碗作甚?”


    白雀指了指買的幾樣東西:“我要畫符。”


    崔掌櫃嘴角抽了抽,這小姑娘看起來頂多十歲出頭,咋說起話來頗有種老僧入定的氣定神閑?莫不是哪個寺裏廟裏老道新收的徒兒,說話辦事都是學她師傅的?


    罷了罷了。


    左不過是借隻碗。


    最關鍵的是,他好不容易等來了客人,巴不得客人再多待一會。他可不想再迴後堂了,再迴去他整個人都要榨幹了!


    白雀將白酒調和朱砂後,在黃紙上畫了一張空間符,一張引雷符,還有一張平安符。


    原本她還想再多畫點,但原主體內的靈力就這麽多,再畫她就要暈倒了。


    崔掌櫃在旁邊看得暗暗吃驚。


    雖然不知她畫得啥,但這手法,這流暢度,這氣場,根本不像學徒,完全就是大師啊!


    白雀畫完,抬眸看了眼被陰氣纏繞的崔掌櫃。


    “掌櫃貴姓?”


    “姓崔。”


    “崔掌櫃,你我有緣,這張平安符送給你。”


    說罷,她將那張最後畫的平安符遞到崔掌櫃的麵前。崔掌櫃怔愣片刻,伸手接過,又聽眼前的小姑娘道。


    “你身邊不是很幹淨,此符貼身佩戴,可保你三日無事,若三日內不解決,恐有礙陽壽,如你需要,可來白家村尋白富貴的孫女,我能幫你解決。”


    說完,白雀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通向後堂的門,轉身離去。


    留下懵逼的崔掌櫃。


    不幹淨?什麽不幹淨?有人偷東西嗎?


    可家裏的賬都是自己在做,每十天一查,幹淨得很呐。他丈二摸不著頭腦,隻能順手將平安符揣在懷裏。


    這時,裏麵響起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郎君~奴家都準備好了,你快來呀~”


    “奴家等你等得心肝都碎了~”


    崔掌櫃心頭一顫,額頭上的冷汗就冒了出來。


    叫他的是他五年前娶的繼室秦氏,秦氏比自己小十歲,之前兩人相敬如賓倒也和睦,可最近幾天她不知怎麽了,整天纏著他幹那事。


    剛開始他還挺興奮,他想著“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嘛!


    娘子到了如狼年紀,自然會亢奮一些。而且看著秦氏在他麵前穿著清涼,搔首弄姿,他也忍不住。


    可慢慢就察覺出不對勁來,剛開始她隻晚上折騰,現在白天她也要掛在他身上。


    崔掌櫃有些吃不消了。


    昨天他偷偷去藥鋪買了金剛丸,藥鋪熟識的老大夫都驚了,這都啥年月了,飯都吃不上了,還整天想這事,讓他悠著點。


    可想到秦氏那妖嬈中帶著些期盼的眼神,他一口氣吃了三枚。


    雄赳赳戰鬥了一整晚,現在剛起床沒兩個時辰,她又纏上來了!


    他現在腿肚子都直打顫。


    不行了,這老腰是真折騰不動了。


    崔掌櫃驚恐地往櫃台後退:“夫人,我還要看店呢!”


    門簾掀開,露出秦氏嬌媚又勾人的臉龐:“就會哄我,這年月都去糧鋪和當鋪了,誰來咱家啊,我看,要不咱就關店吧?”


    說完就上來拉扯崔掌櫃的腰帶。


    崔掌櫃高聲尖叫:“不行,不能關!”


    這一聲尖叫,兩人都嚇了一跳。


    秦氏被嚇是因為她在觸碰崔掌櫃的瞬間,一股灼燒感從指尖傳來,她退到牆角,害怕地望著他。


    崔掌櫃看著畏縮在牆角的秦氏,以為是自己嚇到了她,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忙往迴找補。


    “咳咳,咱這店還是有客人的,這不,剛剛就來了一個,買了好些東西哩!”


    秦氏迴過神,幽怨地問:“買了什麽?”


    “是個小姑娘,穿著嘛破破爛爛的,卻買了畫符的工具,還送了我張符呢,你看!”


    說著,崔掌櫃掏出懷裏的平安符給秦氏看。


    秦氏皺眉,手碰到符紙的一瞬間,那熟悉的燒灼感又再度襲來,她忙縮了迴去。


    就是這東西害得她不能近身!


    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


    白雀迴到當鋪,正好輪到白家人稱糧。


    王桂花沉著臉站在一邊,白雀忙問怎麽了。


    王桂花憂心忡忡:“聽人說禹中的災民已經動身南下了,如果他們路過我們這,那...哎!”


    流民所到之處,如蝗蟲過境。


    現在雖餓,但好歹有個棲身之所,如果流民來了,白家村肯定沒法待了。


    這時旁邊的人也接話:“昨晚上已經有零星的流民出現了,你們迴去也注意點,那些人,吃人不吐骨頭的,哎,造孽啊。”


    王桂花打了個寒顫。


    背著米的他們,要是被流民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白富貴當機立斷,把半石米分成六份,每人背一點,纏在衣服裏,褲腿裏,寬大的衣裳一遮,就看不出來了。


    就連五歲的二狗子,肚子上都綁了小半鬥米。


    白雀也裝模作樣的纏了纏,實際上把身上的米全都收入了剛剛畫的空間符裏了。


    這張空間符,因為朱砂不夠純,靈力也十分有限,隻能算個入門級的空間符,目前約 5立方米大小,若她能恢複到前世的修為,畫出的空間符將有至少十個籃球場那麽大。


    前路漫漫,慢慢修煉吧!


    白家人揣好糧食就往迴走,馬路邊,有好些乞討的幼兒,大部分蓬頭垢麵衣不蔽體,看到有人走過就一窩蜂追上去。還有好些人直接躺在路上,不知是死是活。


    大家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就怕有人跟蹤打劫。為了安全,白富貴還特意繞了個遠路。


    直到身後再沒人跟著為止。


    流雲鎮到白家村有兩條道,一條是官道,需要繞道,大約要兩個時辰,還有一條是山間小道,大概半個時辰就到了。


    來的時候,他們走的就是這林間小道,迴去時,自然選得也是這條路。


    踏上這條熟悉的小道,看到前後都無人時,大家總算鬆了一口氣。


    白小強身上的糧食大部分都在褲腿裏,所以他走起路來特別別扭,兩條腿岔開,像是隻猴子。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追上走在最前麵的白富貴,舔著臉問:“爹,咱今天做米糊吧!別再往裏加野菜根了。”


    他實在不想吃野菜根熬的粥了,黑乎乎的,一股難聞的味道,咽都咽不下去。


    白富貴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緊了緊身上的糧食袋子,又瞪了眼白小強:“剛換點糧,尾巴就翹上天,要吃幹的了?”


    聞言,不止白小強,其他幾人的眼神也黯淡下去。


    家裏的野菜粥白雀是知道的,一點點粟米兌一大鍋野菜根,因為缺水,那野菜根也沒辦法清洗的太幹淨,粥裏時不時還會吃到沙子和小石塊。


    原主就經常吃到沙子,吐又不敢吐,隻好咽下去。


    也不知原主這膽啊腎的,有沒有結石。


    白富貴也感覺到氣氛不對,剛剛還高高興興的家人,一瞬間又蔫頭耷腦的。


    哎!他也沒說不吃啊,那野菜粥光是看著他就皺眉頭了......這小強也真是的,咋不多說兩句,再多說兩句,他就同意了啊!


    正想著,就聽到白雀道:“爺爺,我也不想吃野菜粥了。”


    二狗趕忙跟進:“爺爺,我也不想吃野菜粥了。”


    “這...”白富貴裝作思考犯難的樣子,最後道:“好吧!那咱今天就不放野菜,吃純的米糊!”


    “好耶!今天吃米糊!”


    二狗高興得一蹦三尺高,米都差點撒出來。


    然而一家人高興不過一刻鍾,身後就出現了鬼鬼祟祟的人影!


    “咱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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