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離掙脫了寒鐵索跑了?”


    玉清真人此時真是火大到了極點,桌子都被他拍得抖上幾抖。


    “本來虛離已經氣息掩掩,不知為何突然發起狂來,生生掙脫了,但這肯定會讓他元氣大傷,真人放心,他跑不遠。”


    “禁林一帶仔細搜查,他可能會朝著那去。”


    待那弟子退出殿外,玉清真人一拳砸在桌上,那女子掉進滄霧江也就罷了,可偏偏最聽話最乖巧的徒兒沒了,虛離也跑了。


    這筆買賣怎麽都算虧,還被那傅山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羞辱一番,真是諸事不順!


    李遂感覺身體好冷,這具身體的生命體征正在慢慢消逝。


    這滄霧江的水底像是有無數惡鬼的手,拖著他向水下沉去。


    那個聲音又在腦中迴響,想將他拖入地獄才肯罷休。


    這裏太黑了,唿吸不上來,口鼻被灌滿了水。


    “阿姐!”


    他是這具身體快死了所以魔怔了嗎,怎麽聽見了虛離在喊他,不對,是喊她。


    水底亮起一陣綠光。


    李遂微眯著眼睛,被這綠光包圍著,被擁入懷中,抓住他的惡鬼像是消失了,漸漸地從水底鬆脫,隨著這洶湧流動的江水,隨波逐流。


    虛離抱住了她,還好自己來的及時!


    從這瀑布落下,虛離用自己的靈力架設了一道緩衝,下麵就是玉衡山禁地。


    這次,就算是遍體鱗傷,打迴原形,他也要帶阿姐進這禁地,外麵太危險了……


    隨著這滄霧江的水,他們竟然順利無比的進入了此處。


    虛離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她推上岸,支撐不住倒在她身邊,化成了原形。


    李遂是被鳥鳴聲吵醒的,準確的來說,是鳥的對話。


    “看啊,那倒著一個人!吃了她不得靈力大漲啊!”


    “那是我先看到的,隻能我吃!”


    “憑什麽,見著有份!”


    \"我先發現的,歸我才是!


    “哪隻眼睛是你發現的?””


    “這片領域的所有物都是大王的,你們別想私吞!”一隻玄鳥開了口,眾鳥閉了嘴。


    李遂緩慢的睜開眼睛,自己正倒在這邊泥沼之中,旁邊倒著八尾狐狸,正是虛離。


    原來在水下,不是夢啊,是虛離救了他,他又是怎麽逃出來的。


    將昏迷的狐狸抱起,發現那四肢都有深可見骨的傷痕。


    他這是預知到了危險,所以才不惜原形被傷也要逃出來救她的嗎?


    預感到周圍有一圈炙熱的目光。


    “她懷裏那個!是九尾神狐!”一隻眼尖的鳥嘰嘰喳喳叫開了。


    “哪裏是九尾?隻有八條尾巴而已!”


    “那也比不得我們玄鳥之主鳳凰尊貴,”


    “你這玄鳥之主也比不得大王真身,何況,鳳凰早就沒了!‘’


    “叫你亂說!我呸!”


    這群鳥又吵了起來,李遂趁著它們吵得厲害,抱起虛離偷偷開溜。


    走了很久都在原處繞圈,不知這裏是哪裏。


    他們順著那滄墨江一路向下,那玉翡真人曾說過玉衡山腳下有一處禁地,莫非就是這裏。


    懷中狐狸半眯著眼,突然嘔出一大口血來。血染得他這身半幹的月白衣衫猩紅點點,比冬日盛開的梅花還要紅。


    “虛離,你還好嗎?虛離!虛離!”


    李遂這下有點慌了,這該怎麽辦,他身無長物,也無絕技。


    可是要是虛離就這樣死了,他覺得會很難受。


    這裏要是禁地,麒麟墨憐一定在這裏,他一定能夠救虛離。


    折返迴剛才的泥沼,那群鳥還在吵。


    “你們能救救他嗎?”


    不知是聲音太小,還是這句話毫無吸引力,沒一隻鳥搭理李遂。


    “救救他!”


    依舊沒有鳥搭理。


    “你們的大王可是叫墨憐?”


    玄鳥飛了過來,怒斥道,“你這凡人怎麽敢直唿我們大王的名諱,活膩了是吧?”


    李遂連連點頭,“對對對,我就是活膩了。帶我去見你們大王!”


    “你這個凡人口氣可真大,我們大王是你想見就見得的?”


    “就是,就是。”


    “這凡人真是不知死活。”


    眾鳥附和起來,吵得人頭疼。


    李遂隻得用激將法,“玉衡山上的玉清真人可說了,要是我見不到你們大王,明日就派人把整個禁林裏的妖怪都滅了。”


    “快去稟報大王!”


    果然不論是人是妖,隻要聽得有關生死的事情,立刻就有了很大的反應。


    懷中的虛離,溫度在逐漸變冷,越來越冷。


    李遂自己身上的衣衫都還是濕透的,顧不得許多,將虛離往懷裏抱得更緊些。


    玄鳥注意到了虛離,“這狐狸受這麽重的傷,是怎麽搞的?”


    迴想起這些時日,虛離好像本來就受了傷才會被傅玄和她聯手抓住,到了這玉衡山,被關在鎖妖陣中,肯定也受了些苦頭。


    後來他掙脫鎖妖陣逃出來,再後來他又救她。


    “你們妖,隻要不是神形俱滅,就可以治得好的吧?”


    玄鳥那雞眼大得眼珠子瞪著她,“我們妖,可怕痛,受一點傷,都要修煉將養很多年歲,你這輕飄飄的一句治得好吧,我們可是要花上很多年的功夫!”


    又轉頭看著那懷中的狐狸,“這狐狸自斷一尾,又把自己搞成這樣,要想恢複最鼎盛的狀態,怕是要千年之久。”


    玄鳥頓了頓,“這還是好得快的情況下,不過照這狐狸的作死法,估計活不到那麽長。”


    李遂有些惱,“你這雞嘴就不能吐點好話?”


    玄鳥聽到這話,氣得撲閃著翅膀,“你這人嘴也沒什麽好話,等大王來第一個就把你吃了!”


    李遂瞪了一眼玄鳥,又看看懷中虛弱得不行的虛離,“那倒是讓你家大王走快些,是腿短嗎?等了這麽久都還不過來,若不是我心善,我這多等一刻就多滅一隻妖,好讓你家大王知道,這玉衡山可不是好惹的!”


    “你怎麽比我們妖還潑皮無賴!你!”玄鳥被李遂的言論震驚。


    這凡人看來真是活膩了,居然說他們家大王腿短!


    青雀撲閃著翅膀,“你給我等著!我這會就去叫我們大王來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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