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離見她如此,憤怒看向傅玄,“挾持她來抓我,你們玉衡山可真是卑鄙無恥。”


    傅玄出雲傘飛出,傘麵泛起金光,擋住了詭火,“虛離,別再抵抗,隨我迴玉衡山見師父。”


    “他算哪門子師父,卑鄙無恥的小人!還有你,我竟然忘了,你同那無恥小人一路貨色!”


    傅玄出傘抵擋住了那一團藍火,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之色,“你怎麽說我都行,但師父不行。”


    虛離表情不屑,“傅青冥兩麵三刀,當著一麵背著一套,我辱的不是師,而是畜生!”


    “這些年你犯了多少錯,還不知悔改!”


    電光火石之間,天色暗了下來,烏雲密布,風雲變幻,快要下雨。


    虛離神情譏諷,斜睨一眼,“悔改?我有什麽錯。冷血無情登仙途,說的就是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這次,準備拿雷劈我?”


    李遂站在那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師門之間的家長裏短他能聽?


    傅玄劍上引雷,一時間雷電遊走,光線暴漲,“虛離,我再問你一句,可知錯?”


    “我沒錯。”


    傅玄手中劍引天雷朝著虛離劈來,虛離比這雷電,更快!


    虛離躲過這一道天雷劍氣,“別逼我殺你。”手中詭火升騰,近了傅玄身,兩人近身較量,不分伯仲。


    傅玄又疾速移動起來,朝著李遂大喊,“向前一步,左十步,去坤位!”


    虛離停了下來,比李遂搶先一步去到坤位,“阿姐,我說過玉衡山的人信不得,你為何要幫他!”


    李遂麵露難色,停在原地,腦子轉得飛快,“你就跟他迴玉衡山吧。”


    虛離神情漸冷,詭火更加密集朝著傅玄飛去。


    李遂突然一拍腦袋,這是布下的九道輪迴陣,方才已經得知了三個位置,明白傅玄是要讓他走陰卦。


    虛離手中詭火四起,全然朝著傅玄而去,出雲傘附上一層彈反咒,將這詭火盡數彈反迴去。


    李遂迴想剛才他與傅玄兩人站位,一陰一陽,萬物消減。


    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


    傅玄繞著八卦陣陽位來迴跑動,躲避著虛離的詭火,一時間被虛離占了上風。


    而現在陰位上站著兩個,一陽對二陰,反倒是失了平衡。


    李遂悄然退到陣外,此時傅玄終於有了機會,行雲流水間,劍引天雷,此時整個法陣內數十道雷同時落下。


    虛離眼神閃過一絲驚訝,躲避這道天雷,飛身到了陣中,升起一道氣盾。


    就是現在!李遂立刻跑進巽位,傅玄移身乾位,李遂飛跑著去坤位。


    傅玄手中結印,“天地為索,縛我陣心,乾坤一擲,鎖妖鎮魂。開!”


    虛離站在陣眼中心,被這法陣的強勢壓得半跪在地上,噗的吐出一口鮮血。


    虛離本就被禁製所傷,在之前還將半顆妖丹給了綠卿,在這陣法中已經是強弩之末,“阿姐!噗……你為何要……幫他……”


    虛離頭發散亂,神情頹然,又吐出一口血,李遂低著頭,不敢答話。


    傅玄走到陣法中心,將捆妖索拿了出來。往虛離身上一放,便隱去了形,顯露了八尾真身。


    傅玄伸手去提溜那隻狐狸,虛離雖虛弱,但齜著牙不肯讓傅玄捉它。


    李遂彎腰將他抱起,虛離嚶嚶的往她懷裏鑽,“此事已經了結,你答應過我的事……”


    後麵的話不必再說,兩人自是心知肚明。虛離十分虛弱,眯著眼睛,在李遂懷中睡去,傅玄看著眼前的狐狸,“我還得帶虛離迴玉衡山,將他交給師父。”


    李遂點了點頭,帶著這狐狸也不方便。萬一被虛離知道他不是她,不得吃了他,放到玉衡山也好。


    李遂望向四周的湖水,現在總不能兩人帶著隻狐狸遊迴岸邊吧,“我們如何能迴去?”


    傅玄不緊不慢從懷中掏出一張玄黃紙,疊了起來,不一會兒一隻精巧的紙船誕生。


    李遂看他動作有些發懵,隻見傅玄將紙船放入水中,這紙吸水瞬間脹大,變成能容納兩人的小船來,“自古以來木可生萬物,自然這紙也屬木性,而水生木,這紙船自然可用。”


    兩人上了紙船,穩穩當當沒有沉底。


    傅玄在紙船尾部貼上風神符,這船順著風向岸邊駛去,“娘子,與我同遊泛舟,心中可歡喜?”


    “我歡喜你個大頭鬼!”李遂抱著虛離看向遠處,夕陽落在水麵,灑了一層金碎。


    傅玄貼近他,看著李遂眼睛,“娘子潑辣,我甚是喜歡,待下了山,我送你點東西。”


    “別,無功不受祿。”李遂別過頭,傅玄那雙含情眼看不得,陷進去都不自知。


    “娘子還真賢惠,給為夫省錢。”傅玄狡黠一笑,“可為夫最不缺的,就是錢。”


    “……”


    李遂翻了個白眼,“你不說話時,君子如玉,一說話,便如同市井流氓。”


    “還是你會誇,動靜兩態都描述得恰到好處。”


    “……”


    李遂低頭看向閉著眼的虛離,“他這傷得算重吧?”


    “維持不了身形,算是重得很。”


    李遂慚愧低下頭,“那迴到玉衡山,虛離不會受罰吧?”


    傅玄看向李遂懷中白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也算一心赤誠,就是偏激了些,心不壞。”


    “我知道。”


    不一會兒船靠了岸,此時天色已近黃昏時分,烏雲與彩霞各占一邊,湖水蕩漾,鳥雀蟲鳴。


    “這蝴蝶穀,還真是美,若是在這過一生,在這樣的地方也算無憾。”


    傅玄朝著李遂看去的方向望去,那是湖中心的方向,“這地方妖氣重,不適合你,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趁著天色還未暗下去,出了蝴蝶穀,路上李遂忍不住發問,“玉衡山在什麽地方?”


    “北麵,霧城地界。”


    李遂扶額有些絕望,“霧城離觀城一北一南,相隔甚遠,若是走著去,至少六個月的腳程,快馬加鞭也得三個月啊!”


    傅玄嘴角上揚,饒覺好笑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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