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選擇的目的全都隻是為了能讓夏琭一直待在他的身邊。


    傅景程沒來由的有點緊張,又希望夏琭能選第一個,能夠延續他們五年前的承諾,修成正果;又不希望她選擇第一個,那意味著她更渴望逃離自己。


    而夏琭的內心則是另一派掙紮的景象。


    一邊是對當年不辭而別的愧疚。那時候不應該讓他獨自麵對那些賓客,那時候一定很艱難吧?他們的愛情本來也得不到太多祝福,最後他還要自食惡果。。


    一邊又覺得這兩個選擇她都沒辦法同意。他和陶千葉現在是公開情侶,而且據她所知,他們是初戀,是彼此的白月光。結婚?她不能確定傅景程是不是一時衝動,或者會不會是和陶千葉吵架之後才來找自己的泄憤?那樣的話,他肯定會後悔,她不希望看到傅景程有一天為今天的決定悔恨不已;


    當情人。。。這兩周不就是這樣嗎?她不願意!困在這房子裏沒有人身自由,那種當困獸的恥辱感會一寸一寸把她沉淪、蠶食,最終她變得自己都不認識。


    “傅景程,我。。。”


    “選一,還是二?”


    傅景程迅速坐起來,不給她任何多餘的說話機會。


    夏琭繼續在腦海中組織語言。。她不想傷害傅景程,也不想委屈自己。


    可天下哪兒能有雙全法呢?


    “我的意思是。。。”


    “一?或二?”


    傅景程的話越來越簡短,人已經走到門口。


    這是一道心門。


    夏琭怕他再次把自己再關起來,迅速迴答道


    “一!”


    傅景程接收到她的迴答,幾乎是同一時間,把房門關上,將兩個人隔絕在房門的兩邊。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手還在門把上發著抖。


    他不願意聽到一點點她要離開的理由,那些解釋或許會成為紮向他心髒的一把把刺刀。


    **


    寂靜的深夜,如同一麵沉重的黑色帷幕,緩緩地籠罩著整個大地。月亮高懸在天空,宛如一位孤獨的旅人,靜靜地凝視著人間。星星在夜空中眨著眼睛,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微風輕輕地吹過,樹枝在風中搖曳,發出一陣沙沙的響聲,仿佛在低聲訴說著什麽。。。


    屋子裏仿佛也和太陽用銅鏡借了一束光,直直地打在天花板上。清冷的並不紮眼,宛若一條銀色的絲帶從天上垂落下來,墜在烏黑的羊毛卷的頭發上,顯得整個人俏皮可愛、靈動無比。


    一套黑色帶白色蕾絲邊的睡衣外衫因為穿她的人動作幅度過大滑落下來,耷拉在手腕上,露出瓷白剔透的香肩,裏麵是同色係吊帶裙。


    她半蹲在床尾,手舉得老高,拍打著什麽,像一隻在玩耍的小貓精靈。


    傅景程靠在床頭,半眯著眼睛欣賞了許久,像做夢一樣。


    當然,他本來是在做夢的,然後被兩隻踩來踩去的腳吵醒了。沒想到,睜開眼睛就看到剛才那一幕,再不舍得睡過去。


    小貓精靈似乎完成任務,貓貓祟祟、躡手躡腳的爬迴來。隨後,被一隻大掌擒住,攬入懷中。燈光清晰的將兩個人的姿態倒映在白牆上,一舉一動都被光捕捉得剛剛好,細膩入微,毫發畢現。


    “剛才在做什麽?”


    “你。。你沒睡?”


    夏琭很明顯被他的舉動嚇一跳,蜷縮在他懷裏,染上一抹靚麗的淺笑。


    “被你吵醒了!”


    傅景程直接把錯歸結到她頭上去,手輕輕撥弄她的發絲,到臉頰。。


    “對。對不起。。我怕吵醒你才沒開燈的!”


    小貓精靈的聲音很清脆,像在你心裏撓癢癢,而小貓精靈的手很小巧,直接搭在你胸前欲拒還迎時,更叫人招架不住。


    傅景程摟住她纖細的腰肢,把她整個人落在自己的腰上,另一隻手玩弄她的小手。


    “所以。。你剛才在幹嘛?”


    “有一隻蚊子。。吵得我睡不著!”


    原來她剛才開著手機一點點微弱的燈光,就是為了抓一隻蚊子。


    “蚊子我是沒看到,小貓倒是抓到一隻。”


    傅景程慵懶得盯著她瞧,手指輕輕地拂過臉上的每一寸肌膚,滑滑的嫩嫩的手感很好,比那一堆人物手辦的手感好多了。。


    夏琭先是滿臉疑惑的看向他,隨後又立刻明白過來。


    她現在很困了,她才不和他討論什麽蚊子和小貓呢。她現在要爬迴他旁邊自己的位置睡覺,剛一側頭,就被傅景程抓了迴來,反複好幾次都是如此。有時候是等她警惕的往迴一邊看他一邊爬,快爬到自己位置時,抓住她的腳腕抱迴來;有時是爬到一半拉著手迴來。。。最後,她幹脆直接坐著不走了,反正他都要抓她迴來的。她哪兒裏是小貓,明明他才是,而她。。是老鼠吧?


    “你要幹嘛?我很困了!”


    “你把我吵醒了,不用補償一下嗎?”


    傅景程的手已經停在她的下頜,輕輕一抬,活脫脫是楚楚可憐的病西施一個。


    “補償?”


    夏琭不解。。


    傅景程黑夜裏一陣壞笑,然後雙手放在她的芊芊細腰上,輕而易舉的往後一挪。夏琭很明顯的碰上一個立柱。。。


    臉蹭的一下紅透了,一直紅到脖頸。在這麽深的晚上,活像一朵暗夜玫瑰。


    他調笑的語調很欠揍。


    “知道了?”


    “不知道!我要睡覺了!”


    小丫頭假裝不懂,又要爬走。看見圓月的惡狼怎麽會放過小白兔?


    “那現在就知道一下吧!”


    **


    醒來的時候,夏琭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是。。這是。在。。。車上?


    窗外已經是車水馬龍,偶爾能聽到其他車子的喇叭聲,但凡傅景程這輛車子的隔音差一點,她都不可能這麽晚才醒過來。


    而他們現在的姿勢是夏琭枕在傅景程的腿上,整個人橫躺在車子後座。


    傅景程看樣子也在睡覺。


    夏琭從這個角度看,也覺得這個男人好帥啊!自己以前的眼光可真好!


    她腦子裏惡作劇般的想法,伸手想戳他的鼻孔,他怎麽沒有鼻毛呀?是不是光線太暗了。


    手伸到半空中,被傅景程的大手一把抓住。


    眼睛還沒有睜開,聲音先傳過來。


    “調皮?”


    傅景程俯瞰下來,對上她孩童般的笑靨,心裏暖暖的。


    這一下車,就是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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