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一腳踹開了薔薇閣的大門,入眼就瞥見了綁在一起的古小樓二人,看的方墨怒火中燒,緊握著拳頭,四下無人。


    古小樓的頭搖得撥浪鼓一般,眼睛瞪得很大,方墨瞧了,也不理會:“古小樓,你不用覺得內疚和自責,當年你我分別之日,是你義不容辭救了我一命,今日我救你也是為了以後互不相欠,你莫要多想。”


    墨刀劈下,砍碎了古小樓二人身上韁繩,拔出了塞嘴的破布,古小樓大口的喘息著,唿吸著周圍的新鮮空氣,氣還不等喘勻,古小樓就焦急的跟著說道:“方墨老弟,我們的衣服上有毒!”


    方墨臉上失色,汗滴岑岑,一條胳膊上筋脈烏黑,身體麻的和個木頭一樣,該死!薔薇閣主的身邊還跟著婢女,全都噗嗤一聲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方洪雲方老爺子,一輩子智勇雙全,怎地生了你這般糊塗兒子,我還以為墨刀方墨是個什麽厲害的角兒。”薔薇閣主的臉上盡是諷刺,沒將方墨放在眼中。


    柴房的門被砰的一聲關上,爛舊的柴草旁,方墨幾個人都被困在當中,方墨連連跺腳,看那林曉盈,越看越是厭惡:“都是你幹的好事,真不知道古小樓他有什麽好的,這下好了,你一個人被抓了還不夠,還要拉著我來給你們墊背,我怎麽娶了你這喪門星。”


    林曉盈的臉頰上流下兩行淚漬,原來我在你方墨眼裏就是這樣的人?林曉盈痛哭流涕:“方墨,你,你若當真不喜歡我,休了我也罷,不用說這種話來刺激我的神經,現在我們還沒怎麽樣,你就這樣,要是以後真的怎麽樣了,我可不想一輩子都活在猜疑和爭吵當中。”


    古小樓想要說些什麽,可他現在的立場,說什麽都不太合適,隻好將想說的話憋悶在心中,倘若不是那一絲執念,我古小樓又怎麽會這般疲累。


    方墨一把揪起林曉盈的衣衫,把林曉盈整個的提了起來,手掌用力的掐著她的脖子,林曉盈臉上憋得通紅一片,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煽打在林曉盈的臉上,清晰鮮紅的五個指印,讓林曉盈不敢相信:“你、你打我?!”


    “我打你又怎麽樣,你個賤人,你想讓我休了你,好去另結新歡,找他古小樓是嗎?我偏不成全你,你一輩子也別想和他見光。”方墨行為和言行都有幾分過激,林曉盈對方墨的心徹底涼了半截。


    古小樓手搭在方墨的肩膀上,忍不住的怒道:“夠了,方墨老弟,這是你的家事,我本不該管,但今天不得不說你幾句,你愛她就好好的愛,不愛她就別摧殘她,不管怎麽說,她都是你方墨的人,我們三個都中了毒,像這樣能完整說一句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要是個男人,就想想怎麽帶林曉盈出去,而不是在這裏指責她抱怨她。”


    “忠言逆耳,我也有些累,我不要你救我,我隻想你好好的疼愛她嗬護她,倘若你連這點都做不到,我就請你放過林曉盈,她是一個需要愛的女孩兒......”古小樓沒有再說,靠著牆壁擦拭著他的那柄古劍。


    方墨揪著頭發,想不出個好頭緒來,最終無力的跌坐在牆角根兒,體內一陣發熱,滿頭熱汗淋漓,螻蟻爬腸般難受,疼痛難忍。


    古小樓和林曉盈二人,也都臉上痙攣,三個人就和三條瘋狗般,折騰的四下亂竄,小腹內一陣空虛,那種饑餓難耐的滋味,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古小樓抓住了一根不知名的草,整個的吞咽了下去,這種草入口一陣苦澀味道散開,古小樓想要將這草吐出去,不曾想這根草竟不小心的被吞進了肚子當中。


    過了一會兒,古小樓身上的折磨全都消散殆盡,看來這草應該是某種仙草,恰巧剛剛吃了這草,我古小樓身上的毒才被解開,曉盈姐還在折磨中,也不知道這草還有沒有。


    目光轉動,在地上搜尋了一圈兒,又看到了一株和古小樓吃的那根一樣的草,古小樓將這草給拔了下來,遞到了林曉盈身前:“曉盈姐,快吃了這根草,這個草能解開我們中的毒。”


    林曉盈氣息虛弱又顫抖:“好、好,小樓弟弟,謝謝......”


    想要從古小樓手中拿下藥草,方墨雙眼血紅的衝了過來,一把推開了林曉盈,瘋狂的嘶吼著:“滾開,我、我受不了了,我,這草隻有一株,要吃,也、也是我吃,一個賤女人怎麽配活......”


    方墨搶下了藥草,就要往嘴裏塞去,現在隻有喪心病狂幾個字能形容方墨,為了活下去竟和自己的妻子爭搶解藥,讓古小樓很不齒。


    猛地一腳踹了出去,藥草淩空飛起,好在古小樓將它完整的接了下來,取下了藥材,塞進林曉盈的嘴裏,這才停下身形。


    “古、古大哥,你,我們是兄弟啊,難道、難道我們的交情還比不上一個女人重要嗎?”方墨帶著幾分埋怨的說道。


    古小樓臉上帶著一股鄙視:“住口,一個連自己女人都不放過的禽獸,你和我談什麽兄弟!”


    方墨疼得發暈,林曉盈冷漠的看了眼方墨:“方墨,你真讓我覺得惡心。”


    解了毒,古小樓拽著林曉盈的手,也沒有那麽多顧及了,就要衝出柴房,離開薔薇閣這樣危險的地方,剛衝出去,古小樓的對麵就迎上來了十六七個拿劍的女子,薔薇閣主也在當中。


    方墨一步一顫的來到了古小樓二人身邊,掏出了一個小綠色瓶子,倒出了一粒藥丸,吞進了口中,不大一會兒,也完好如初,和個沒事人一樣。


    看的古小樓二人又氣又怒:“方墨,你有解藥為什麽不早拿出來?”


    薔薇閣主也跟著愣住了,這是怎麽迴事?她薔薇閣主的毒,僅有薔薇閣的人才能解開,莫非是那丫頭?薔薇閣主粉拳緊握,還是失算一步,還有古小樓二人怎麽也都恢複過來了?按著那方墨的為人,肯定不會幫他們兩個。


    薔薇閣主頭大如鬥,方墨仰首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為什麽要救治兩個狗男女,死了豈非更好,我本來想讓你們死在這裏的,但你們突然吃了那種草活了過來,我又改變主意了,我要借著你們的手滅掉薔薇閣,到時候我爹來了,就說你古小樓是薔薇閣的人,想要得到我的墨刀謀害於我,哈哈哈哈!”


    啊?好歹毒的方墨,把我當做擋箭牌用,可我不能不出手,不出手就會死在這裏,姑且算便宜了他方墨,就算動起手來,也未見那方墨最後能留下我。


    古小樓拔出長劍,身形衝出,並未用劍鋒刺人,都是用劍麵拍中她們的穴道,就不再去管,一路殺到了薔薇閣主的身前,薔薇閣主衣袍翻飛,袖口裏的毒針想要再次施展。


    古小樓猛地劈出一掌,飛過來的毒針都在半空當中粉碎,古小樓拽著林曉盈,踏破虛空,站到了薔薇閣的房頂,順著房頂,施展輕功,身形輕盈敏捷,鋌而走險的衝了出去。


    帶著林曉盈一路狂奔,不管如何,也不能讓那薔薇閣的人再追過來,這群人太狡猾了,落到她們手中,多半就是十死九生。


    衝出去老遠距離,才在一棵樹下停了下來,古小樓鬆開了林曉盈的手,林曉盈卻從後,一把環住了古小樓的腰,頭貼在他脖頸側方,淡淡的體香讓古小樓很是愜意。


    想了想還是掙開了林曉盈:“曉盈姐,你現在名義上是別人的人,這樣對你影響不好,我也不想和別人爭搶女人,你,你要麽迴到方墨身邊做方家夫人,要麽就別再出現在江湖裏,我們就此分別吧!”


    “小樓弟弟,這怎麽是搶呢,我和方墨還沒有證夫妻之事,我、我還是幹淨的啊,方墨他做了那種不可原諒的事,我對他的心已經涼了,一個人倘若不能和愛的人在一起,那他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呢?反正我是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小樓弟弟你要是嫌棄......”林曉盈抱著古小樓的手鬆弛了一些,眸子裏有一絲擔憂,還帶著點期待。


    古小樓轉身一把摟住了林曉盈,失而複得的說:“不,曉盈姐,我不在乎,就是那方墨來了又怎麽樣,也不能阻擋我們相愛。”


    古小樓將林曉盈摟的緊緊的,誰也別想讓他們分開,林曉盈那張憂愁的臉上,笑得比蜜還要甜。


    “曉盈,你等我報了仇,為我娘討迴公道,我就帶你遠走高飛,去過田園生活,你與我相夫教子,再也沒有人能夠打擾我們,什麽江湖和武林,都見鬼去吧!”古小樓向往的說著,他不能現在就帶林曉盈走,大仇未報,怎能去想其他。


    林曉盈帶著幾分好奇的問道:“小樓弟弟,我和你剛認識的時候,你就說要報仇,曉盈姐始終沒有問你要找誰報仇,你可以和曉盈姐說說你要找誰報仇嗎?”


    古小樓的內心翻騰不休,拳頭緊握,哢吧哢吧作響,咬著牙齒說道:“我的親生父親古清修!他負了我娘,我要找他討迴公道!”


    林曉盈怔住,退後了好幾步,險些摔倒,臉色蒼白,聲音帶著幾分嘶啞:“小樓,你說你是誰的兒子?你是古清修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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