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內,每個人都在自己的電腦前操作著,而江且和翁鶴青嘖看著主電腦上顯示的程序。每個人都是打起一百二十分的注意力,因為隻要稍微出錯就有可能導致後麵全部數據鏈的錯誤,所以這也是為什麽每次新機調試都需要重複往返好幾次。


    “翁教授,我好了!”


    “我也好了!”


    “我也算好了。”


    大家紛紛舉手表示,翁鶴青皺緊眉頭,點了點頭,他也算完了自己的那部分。現在大家的目光齊齊看向台上那個默默不言的女生。


    江且纖細白皙的手指在電腦鍵盤上快速移動,因為隻有一隻手,所以還要空出時間在草稿紙上運算,江且喜歡在草稿紙上計算,這樣既可以保證她的每一個過程都沒有遺漏,同時也可以在後續檢查中馬上發現錯誤。


    “江小姐。”翁鶴青生怕打擾到她,見對方放下筆才輕聲說道。


    江且舒了口氣,左手寫字還是很不方便,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真的很想把這個繃帶給拆了,但是想到宋知聿,還是算了吧。


    “嗯,你們看看。”說著拿出自己算好的數據,翁鶴青先是緊皺眉頭,最後眼睛逐漸瞪大,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江且,最後走下台去給每個學員看了一輪。


    “這,和我們的答案不一樣,但是看上去卻比我們的完整很多。”


    “教授,這我們這麽多人,她就一個人,不能吧?”


    翁鶴青沒說話,他的答案和江且的隻有一部分是重合的,但是有兩個不同,這個是不能馬虎的,兩個數據,六位數就可能多出好幾萬種的排列組合方法。


    江且似乎是看出了他們的不對勁,但她不想多說什麽,她能夠理解這些學生的猶豫,畢竟他們才是正兒八經學了這麽多年研究了這麽多年的人,而我從當顧問開始也才解除了一個多月,在概率上,自己出錯的概率是更大的,但是江且更相信自己。


    就在大家猶豫不決的時候,江且終於還是站起身來,“翁教授。”


    眾人轉頭看向站在台上的江且,卻見女孩笑了笑,眼神中卻是滿滿的自信和堅定:“試吧,不試怎麽知道。”


    江嶼抿了抿唇,現在場麵陷入了僵局,確實隻能先開始試,“可是這麽多數據全部試下來,太浪費時間了。”


    “我知道,所以麻煩大家再辛苦一次,重新算一次,我也會重新計算,再將第二次實驗數據中重合度最高的數據記下來,我們就用這些數據來測試。”


    大家都被江且的話動搖,確實這是當下最好的方法,最大程度的降低了錯誤率。翁鶴青鬆了鬆眉頭,終是開口說道:“開始吧,我相信江小姐,同樣的我也相信你們。錯了就錯了,大不了我們再來。”


    “對,猶豫就會敗北,不試怎麽知道對不對!”


    “開始吧,老師,我們準備好了。”


    大家重新迴到自己的座位上,江且和翁鶴青也重新拿起筆,“開始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謝銜青坐到了後座,倒是換了一個司機開車,但宋知聿此時並沒有時間管這些。謝銜青也是難得的嚴肅,看著電腦上的數據以及手上的文件。


    耳機的一端,隱隱可以聽見那頭的人正在競標的聲音。


    “老板,一千萬。”


    “嗯,繼續等。”宋知聿在這之前就已經預測過新區地皮的競標成交價大概是多少,現在隻是一千萬,林家肯定還留有後手,但是這個後手不多了。


    宋氏集團,頂樓辦公室,宋知書同樣看著這次的競標會議直播,桌麵上攤著的是宋知聿前段時間送來的資料,目前為止競標會的情況,可以說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宋知書笑了笑,他對自己這個弟弟向來是信得過的,這時,林氏集團代表已經把價格提到了四千萬,可見這次林氏是準備下血本了。


    宋知聿聽著耳機裏的聲音,從容不迫,眼神專注的看著電腦,又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時間差不多了。


    與此同時,耳機那頭的人說道:“老板,五千萬。”


    謝銜青隻覺得身邊的人微微坐直身子,此刻他的眸中毫無溫色,“開始吧。”


    江且終究還是把肩上的繃帶給拆了下來,雖然這一舉動都讓大家嚇了一跳,但是江且隻是搖了搖頭,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她也不會選擇拆下繃帶,其實這麽多天的休息,肩膀已經好了很多,雖然寫字抬手間還是會疼,但這對於江且來說不是什麽大問題。


    “37,0.28,156,15,12,29.....”江且快速的在草稿紙上寫著,嘴裏輕聲說著自己算出來的數據。其他人都在講台旁邊站著。一張,兩張,三張,整整是三大張的草稿紙,全被江且寫的滿滿的。十幾分鍾後,終於,江且放下了手中的筆,鬆了口氣,但最麻煩的是最後一步,“調試吧。”


    方平和江嶼拿過草稿紙上的數據,大家全都移步新機前,每個人臉上都是緊張的表情,沒有人在這個時候發出一丁點聲音,似乎都能聽到站在自己一旁的人的唿吸聲。此刻就連江且都緊了緊手,隻覺得肩膀一陣刺痛,但已經無暇顧及這個了,匆匆吊上繃帶來到新機旁。


    新機調試最重要的一步正式開始。


    “d36,27,18”


    “六千萬。”


    “c98,54,12”


    “七千五百萬。”


    “b98,63,0.2”


    “九千萬。”


    “b15,0.28,29”


    “d112,35,Π96”


    “老板,林家停了!”


    宋知聿眸子暗了暗,終於用完了呀。


    “全進。”


    這話一出,不僅是電話那段的代理,就連謝銜青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宋知聿,全推就意味著他為這次競標所準備的所有資金全部投進,這是要讓林家徹底翻不出水花啊,饒是對方是自己的好兄弟,謝銜青的忍不住罵了一句陰險。這個場景很熟悉,給足希望,再讓對方從天堂掉入地獄,這不就是林寧的下場嗎!


    謝銜青可算是知道宋知聿打的什麽算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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