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清的轉變讓祁允鶴很高興,跟著祁月清迴了房間,看著她坐在椅子上。


    祁月清靠在書桌上,看著祁月清的眼睛無比溫柔。


    “月清,哥哥看到你轉變很高興。”


    祁月清抬頭看著祁允鶴,眼裏有著茫然:“變化很大嗎,玄鎙也說我變了。”


    玄鎙正好從樓下拿著一盤水果上來,聽到這話靠在門口點點頭。


    “姐姐,你到底為什麽突然開竅了啊。”


    祁月清思索了一會,把這些歸咎於宴寧歸。


    想到這裏,祁月清笑了一下對著祁允鶴說:“早上的時候宴寧歸帶著我教訓了一下祁肇,我突然就覺得,原來迴擊一個人這麽簡單,這麽開心。”


    祁允鶴皺眉:“祁肇迴來了?”


    祁月清不在乎的點點頭:“宴寧歸把他送迴去了。”


    祁允鶴站直身子,似乎明白是誰把他弄迴來了。


    “哥哥會去處理的。”


    祁月清擺擺手:“我給祁肇點了幾個穴位,他估計疼的死去活來。”


    玄鎙哇了一聲,走過去把水果放在她麵前:“姐姐,你真歹毒啊。”


    玄鎙也體會過那種感覺,就是他偷吃了別人家雞的時候,祁月清點的幾個穴位讓他痛了三天三夜,根本無法緩解。


    祁月清皺了皺眉,拿起一塊水果塞進自己嘴巴裏沒反駁。


    祁允鶴出聲否認:“月清做的很對,祁肇確實有點沒邊界,需要吃點苦頭。”


    說完,祁允鶴的雙手插兜:“哥哥還有點事要去公司,有什麽事給哥哥打電話。”


    祁月清揮了揮手:“拜拜哥哥。”


    祁允鶴的眉眼彎彎。


    “再見月清。”


    看著祁允鶴離開的背影,祁月清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玄鎙是最了解祁月清的人,知道這不是突然的轉變,是祁允鶴平常愛護的結果。


    他有些不服氣的拿起水果吃了一口,酸溜溜的說:“以後我就不是姐姐唯一的家人了。”


    祁月清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了。


    她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現在的自己。


    玄鎙看她這個樣子,立馬說:“其實我很高興你有改變,我很喜歡現在的你。”


    祁月清轉頭詢問:“真的嗎?”


    玄鎙笑著點點頭:“雖然我有點難過,我不是你唯一的家人了,但是我很高興有那麽多人愛你了。姐姐,我隻想你過的好一點。以前的事情,我們都忘了吧。”


    祁月清的眼眶突然就濕潤了,伸手抱著玄鎙開始哇哇大哭。


    小時候的祁月清太小了,小到隻要反抗就會挨打。


    她的反抗就像是鵝卵擊石,隻會換來更深的疼痛。


    師父告訴她,這都是無法避免的因果,所以她隻能承受。


    可那些歲月也是帶有疼痛的,她也是痛的。那些傷痕到了深夜都會隱隱作痛,真實的祁月清並不是那麽的雲淡風輕。


    她也是在意的,她也是痛恨的,她也是渴望的。


    可是時間長了,就會麻木了。


    她也會麻痹自己,或許這就是自己該承受的。


    但在現在,有人教會了她如何反抗,也有人教會了她什麽是愛。


    她突然就有了勇氣去麵對那些屈辱。


    祁允鶴這邊不知道祁月清那邊發生了什麽,讓吳伯開著車帶他去了公司。


    坐著專用電梯上了樓,祁允鶴走出去敲了敲祁澤州辦公室的門。


    過了兩秒後祁允鶴走了進去。


    “爸。”


    祁澤州抬頭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祁肇迴來了。”


    祁澤州皺眉,抬頭看著祁允鶴:“什麽時候的事。”


    “就今天,寧歸把他送迴去了。”祁允鶴繼續說,“這件事和越寒有關係。”


    祁澤州放下鋼筆,歎了口氣:“我迴頭和祁封說一聲,月清怎麽樣了。”


    提起這個,祁允鶴眉眼彎彎:“月清很好,今天買了很多東西,看上去很開心。”


    祁澤州聽了這話,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照片:“這是你二嬸那邊介紹的。月清現在迴來了,你也可以開始考慮自己的婚姻了。”


    祁允鶴看也沒看一眼,微笑著迴絕了:“爸,我老實和您說,我不打算結婚。”


    祁澤州皺眉:“為什麽。”


    祁允鶴思考了一會說:“我不認為我能夠組成一個完美的家庭,我也無法保證月清的事情是否會在我身上重演。我現在最大的願望是月清好好的生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能一輩子守著月清。”


    祁澤州看著自己的兒子,整個人往後靠在座椅上。


    他看著滿臉微笑的祁允鶴良久,然後說:“是爸爸忽視了你。”


    在他愧對妻子和女兒的同時,忽略了自己的兒子。


    這種情況下,他忘了一直飽受折磨的還有祁允鶴。


    他沒想到祁允鶴對祁月清愧疚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祁允鶴搖了搖頭,坐在祁澤州的對麵看著他,眼裏都是寧和。


    “爸,在過去的時間裏我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直到在看到月清的那一刻,我發現我的生命有了意義。在對她好的同時,何嚐不是在解救自己。”


    “月清最近笑得多了,心情也肉眼可見的變好了,說話不再像剛來一樣那麽麻木,反而是有活力的。我覺得這才是月清本來的樣子,我很高興她這樣子。我希望她永遠這麽開心,爸你應該明白的吧。”


    祁澤州的眼眶微微濕潤,點了點頭。


    他和祁允鶴對視著,一切都在不言中。


    在祁月清失蹤的十八年裏,受折磨的何止是祁月清一人。


    祁澤州站起身,抹去眼角的淚光。


    “今天給月清買了什麽。”


    祁允鶴也站起來,笑著說:“給月清買了很多衣服和首飾,我打算過兩天在去拍賣會給月清買點首飾。”


    “我和你一起去吧。”


    “那我讓terry加個邀請函。”


    祁澤州順手把照片遞給祁允鶴:“既然你不想結婚,到時候見麵吃個飯迴絕了,以後我也不幫你看了。”


    祁允鶴剛要笑著說好,臉色卻在目光接觸到照片的那一刻變了。


    “爸,算了。”祁允鶴的臉上的笑容不複存在,“這個人我不會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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