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周巡檢!”鄭藜似乎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今日睡吧,明日一早,去趟巡檢司。”


    恐鄭藜有何危險,觀易這一日宿在了外間的廳裏。


    翌日一早,天一亮,他便趕車去了巡檢司。


    行至巡檢司門前,恰巧遇到宋岱和如風出門。


    “觀易。”如風先看到了觀易急匆匆的身影。


    觀易聞聲停了下來,在看到世子往自己這邊走時,麵上明顯有些囧。


    本以為世子爺會興師問罪,不料宋岱開口:“一大清早的,就趕來巡檢司做什麽?”


    “昨夜有賊寇潛入家中,欲取世子妃的性命!!”


    “什麽?”宋岱一聽,心中猛地一驚,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觀易將事情原原本本的道來。


    恰在此時,嚴宇也從巡檢司出來。


    看到觀易同觀察使似乎在說著什麽,心中還有些納悶兒。


    “觀易。”嚴宇沉聲喊道。


    觀易迴頭看到嚴宇,慌忙折過去:“周平在嗎?”


    “不在,休沐。”


    嚴宇迴答完,倒有些納悶。


    這觀易平時不聲不響的,如今怎麽會認得周平,還認得觀察使大人?


    “你找他何事?”


    “昨夜家中進了賊寇……”


    還未等觀易說完,嚴宇打斷:“鄭藜沒事吧?”


    這一問,將對麵站著的三人,驚了一下。


    如風和錦文看向自家大人的臉。


    嗯,麵色比苦瓜還難看。


    “無事,被我們趕跑了。”


    “那你找周平有何用,他平日裏隻知道喝酒,在巡檢司何事也不做。”嚴宇還不知道對麵站著的如風,是他們的新巡檢。


    “走吧,我今日剛好是永安村附近。”說著,嚴宇向宋岱說了句‘抱歉’,便要拽著觀易走。


    “如風,查一下周平,他應該有問題。”


    待二人離開後,宋岱沉聲說道:“錦文,備快馬!”


    如風領命。


    等觀易和嚴宇迴到永安村籬笆院時,宋岱和錦文已先一步到達。


    嚴宇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正襟危坐的宋岱:“宋觀察使?”


    宋岱輕輕的抿了一口茶,示意嚴宇坐下。


    “這案子我也感興趣,想一道兒聽聽。”


    鄭藜將昨日歹徒遺落在院中的一件兇器拿了出來:“這是今早在院中撿到的。”


    嚴宇拿起用帕子裹著的匕首,認真翻看起來。


    不多時,他想起了什麽:“這是城西高鐵匠所製。”


    這麽短的時間,他便能將線索尋出來,宋岱著實有些驚訝:“你確定?”


    嚴宇拿著匕首,向宋岱他們靠近:“你看這匕首的把手處,所用的線繩與旁人的不同。”


    “高鐵匠是河東道人,他的線繩做法是傳統北方的做法。”


    說著,他將自己的佩刀拿了出來:“你看這刀前段時間,刀柄壞了,也是找高鐵匠修的。”


    “當時還同他閑聊了幾句。”


    宋岱仔細查看,又同院中守衛的刀柄做了對比,確實不同。


    “嚴宇,你這麽厲害?”鄭藜忍不住誇讚。


    宋岱一聽,麵色一沉。


    “觀易,你隨嚴宇去高鐵匠那裏,查明這匕首是誰的?”


    “是。”觀易應聲領命。


    嚴宇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不解:“怎麽這觀易同宋觀察使說話時,倒像服從自己的上司一般?”


    觀易帶著嚴宇和他那滿臉的疑問離開。


    宋岱剛想關心一下鄭藜,不料院中有人喊道:“小藜,在家嗎?”


    “劉伯,來了。”鄭藜起身往院中走去。


    “家中的事情安排好了,今日起,婉瑩便可來上課了。”


    說著,又將筐裏的一些蔬菜放下。


    鄭藜推脫不過,隻得收下。


    鄭藜拉著婉瑩的手,往房中走去。


    劉伯離開時,看到院中和門前站著的守衛,又不放心的問道:“小藜,你這……,沒事吧?”


    鄭藜笑著搖搖頭:“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劉伯這才放心的離開。


    宋岱看看已經離去的背影,又看看鄭藜身旁的小姑娘,問道:“你要給人上課?”


    “怎麽,不行嗎?”鄭藜沒理他,開始收拾自己平日裏寫話本子的桌子。


    “成!你打算從哪兒教起?”宋岱沒話找話。


    “這就不勞煩宋觀察使費心了。”


    “難不成,蓬萊縣的大事小情,宋觀察使都要了解?”


    一句話,將宋岱噎住。


    他抬抬眉,又坐迴了原位。


    鄭藜將書本和筆墨紙硯都擺好後,發現宋岱竟然沒有離去之意。


    而後走到他身邊,還想繼續糊弄:“你在這裏待下去,我要被村裏的人說閑話了。”


    宋岱悠悠然抬眸:“哦?什麽閑話?”


    鄭藜為了讓他走,壓低了聲音胡謅:“當然是說我不守婦道。”


    宋岱輕笑一聲:“哦,那你的夫君是誰?”


    鄭藜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說:“明知故問。”


    宋岱拆穿她:“可昨夜,嚴宇同我說,你們兩個隻是鄰居關係呢。”


    謊言被拆穿,鄭藜麵色一紅,拉起他的手,將他推到院裏。


    ‘嘩啦’一聲,將門關上。


    院中的宋岱,不惱反而笑笑。


    “守好這裏,出了差池,唯你們是問。”說著,宋岱走出了院子。


    “唐立,帶著篾尺,我們走。”


    唐立連忙跟上,這幾日大人看自己好像沒那麽不順眼了。


    尤其是今日,到這永安村中,還特意帶上了自己。


    不出一日,永安村中傳遍了:“聽說,咱們蓬萊縣新來的觀察使,納了鄭藜做小妾。”


    “你說說這姑娘,長得那麽標致,嫁個什麽樣的人不好,非要嫁個老頭兒做妾。”


    “就是呢,嚴宇這孩子長得又標致,還能幹,又在巡檢司,多好啊,她看不上。”


    還有人附和道:“人啊,都是愛財的,還不是那觀察使有權有錢,小姑娘迷花了眼唄!”


    宋岱路過那‘暴風雨’之地時,故意停了下來。


    聽這些人說完,他不覺笑了一聲:“鄭藜,你看,連村裏的人都說,你同我比嚴宇般配嘛!”


    宋岱剛一進籬笆院落,便聽到‘嘩啦’一聲,關門聲。


    麥冬立在院中,看了看剛關上的門,又看了看世子爺。


    “怎麽了?”宋岱看向麥冬小聲問道。


    麥冬有些難為情:“世子,你都同外人說了什麽?這村裏人都來院裏問東問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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