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色當中染了些不明意味的情動。


    這種感覺,宋岱不止一次的看到過,他凝了凝神,迴答:“備好了。”


    “有我喜歡的花瓣嗎?”鄭藜丹唇輕啟。


    “有。”宋岱的手穿過夾襖摸索著。


    ”藜兒,比前些時候長大了。“宋岱的手撫過那些情動,滾了滾喉結說道。


    鄭藜輕輕的埋頭在她胸前笑著,隔著衣服便能感覺到他身上高於平時的體溫。


    這些日子,她也能感覺到自己身子的變化,裏麵的小衣已經換了兩批。


    如今剛換的這批,好像又緊了些。


    鄭藜小聲的嗔怪道:“還不是因為你。”


    許是他最近不太忙,要的很是頻繁。


    有時候,鄭藜甚至都懷疑,初見時那個克己複禮的清冷世子爺,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兩人之間,宋岱問道:“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鄭藜眨了眨眸子,小聲說道:“要麽一起?”


    聽她說這話時,宋岱的鴉黑的睫毛輕顫:“你不是怕那道疤嗎?”


    鄭藜笑著搖搖頭,迴答:“現在不怕了。”


    “應該是早就不怕了。”鄭藜強調。


    話音剛落,宋岱便將她抱起,往耳房走去。


    耳房內。


    王嬤嬤他們早已將熱湯備好,旁邊放了些幹枯的花瓣。


    宋岱將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衣衫隨著動作一件件的扯下,最後散落一地。


    鄭藜難捱的壓著喉嚨裏難以自持的聲音,眸色瀲灩。


    滾燙的吻,一個又一個的落在她雪白的嫩膚之上。


    再然後,便是浴桶裏的水,隨著高低起伏的動作,嘩啦啦的灑在外麵。


    濕潤的烏發粘在嬌嫩的麵龐上,鄭藜張著櫻桃小口,胳膊攀在他的脖頸上,嘴裏斷斷續續的說:“宋……岱,我好……愛你。”


    結束的時候,她懨懨的趴在浴桶邊上,眸子將合未合。


    宋岱在她身後,用棉巾一寸一寸的幫她擦洗。


    看著背上斑斑駁駁的紅痕,心中莫名的愉悅感。


    “宋岱。”鄭藜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在這水霧繚繞的耳房當中,更透著一絲的誘惑。


    “嗯?”宋岱停下手上的動作,將她翻身抱在懷中。


    “有一天,你會不會對我倦了?”鄭藜手戳摸著他的強有力的臂膀問道。


    “不會。”宋岱迴答的毫不猶豫。


    雖是不確定的事情,可鄭藜此刻好像得到了滿足,她乖乖的倚在了宋岱的懷中。


    他伸手輕輕的摸過她扁平的小腹,問道:“是不是信期快到了?”


    “嗯,就這幾日?”


    想起了前些日子,常伯父的話:“世子妃的身子比前些時日好了不少,寒症也有所好轉。”


    言外之意,鄭藜如今的身子,可孕育子嗣了。


    “藜兒,你生辰想要什麽?”


    距離鄭藜的生辰,還有二十多日。


    鄭藜猶豫了一下,迴答:“想要我的話本子大賣!”


    宋岱在她誘人的肩頭輕蹭了一下,追問道:“還有沒有?”


    鄭藜認真思考了一下,好像還真的沒有。


    吃穿用度,皆是上乘。


    被人偏愛,又在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


    這一切,已經超出了她曾經渴望的幸福。


    所以,她好像並沒有特別期待的。


    鄭藜在他唇上碰了一下,而後笑著說:“想到了,告訴你。”


    “好。”


    ~


    日子如潺潺溪水流過。


    沒有驚濤駭浪,倒也安逸其中。


    連著十多日,鄭藜每日都將自己關在書房當中,用心寫話本子。


    宋岱告知下人:“要保證廂房中的炭盆,在三盆以上,且都要用上好的銀絲炭。”


    下人應下。


    李氏知曉望月台領炭數量激增,甚是不滿,遂找了下人來問。


    可也沒問出來個所以然,她隻以為是宋嬌懷了身孕,身子嬌貴的很。


    不是醫生一直說她身子有寒症嗎?


    因此,還讓宋嬌來過望月台幾次,也未發現什麽不尋常。


    迴去隻是說鄭藜時常窩在自己的書房看書。


    李氏冷笑一聲:“一個出身卑微的女子,竟還想著考取功名不成?”


    宋嬌嘟囔著反駁:“前有上官先生做女宰相,為何鄭藜不能刻苦讀書。”


    李氏聽到女兒的反駁時,先是愣了一下。


    繼而,有些狐疑的看向她,問道:“你這些時日,都在忙些什麽。”


    女兒自打跟侄子李進鬧掰了以後,這些時日便常常留在府中。


    每次問她,她便說去了祖母院中。


    李氏知道老夫人吃齋念佛,也擔心女兒小小年紀便‘因果輪迴,善惡有報’。


    宋嬌一臉不以為意:“跟著祖母,還能做什麽?”


    李氏聽罷,麵上換了笑容,旁敲側擊的問道:“聽說那常華原近來時常到你祖母院中?”


    宋嬌拿了一個糖果放到嘴裏後,迴答:“常伯父也喜佛法,常常與祖母聽佛論道。”


    李氏似是明白了些什麽,想著女兒應是聽了常華原的一些論道,才能說出方才的那些話。


    她耐心的同宋嬌說道:“乖女兒,你還記得母親之前同你說的話嗎?”


    “哪些?”今日這糖果做的,酸甜可口,很適宋嬌的胃口,她吃了一顆又一顆。


    “女子當以婚姻為主……”


    還未等李氏說完,宋嬌接著說道:“夫君為重,拿的家中的當家主母之權。”


    李氏聽著宋嬌的念叨,笑著點頭,還迴應道:“對對對,嬌兒可都記住了?”


    宋嬌放下手中的糖果,轉過身來,看著母親,反駁:“過去,我隻以為母親說的是對的。”


    “可如今,我覺得母親說的並不對。”


    “宋家,因祖母早逝,父親幼時,是祖母在掌家。”


    “若祖母如母親說的,以夫為重,那宋家何至於有今日?”


    “若祖母做一個閨閣中的婦人,那父親和兄長的眼界,何至於長遠。”


    “你……”李氏有些生氣的瞪圓了雙眸。


    宋嬌繼續說道:“若兄嫂如母親所說,以兄長為重,便失了本性,變成一個麻木無趣之人。”


    “若是此,兄長大抵也不會如此疼惜。”


    “母親口口聲聲說,做好了這一切,便能拴住男人的心。”


    “父親雖然並未納妾,可母親在父親心中還如當時那般珍視嗎?”


    “……”李氏不知,竟有一日會被女兒如此說教。


    “母親,嬌兒明年便已及笄,往後想著多讀書,多學些技能,有朝一日即使獨自一人也能存與這天地之間。”說完,宋嬌便同李氏謝安後,從椒恩院走了出來。


    最後這句話,是她無意間,聽鄭藜同麥冬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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