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小韓同學加入你們學生會吧。”


    此言一出,莫說是酥酥,就連一旁低頭認罪的韓柏鬆也滿臉震驚的抬起了腦袋。


    先前他曾設想過無數種可能,例如最常規的「請家長」,亦或是嚴重一點的「記大過」,再不濟就是「開除學籍」等等,可讓自己加入學生會是個什麽操作?


    “舅爹你說什麽?”酥酥難以置信的拔高了音調,“他一口氣違反了這麽多條規定,你卻讓他加入我們學生會??”


    聽到這裏韓柏鬆的表情變得更加震驚了,怪不得他總覺得酥酥對黃老的態度有些放肆,原來是這兩人私底下還有一層血緣關係啊!


    “說了多少次了!在學校裏不可透露我們二人的關係!”黃老有些惱怒的拍了下桌子,隨後繼續沉聲解釋道:“至於讓他加入學生會的事情,我自是有自己的考量。”


    “什麽考量?”酥酥態度上有些收斂,但語氣裏仍舊透露著不小的怨憤,“你讓一個逃學生加入學生會,知道外人會怎麽議論這件事麽?”


    “你剛剛也說了,韓小同學說他事先批到了「病假條」,這怎麽能說他是逃課呢?”黃老沉聲反問道。


    “不是!舅爹?我剛剛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麽?”酥酥被氣的輕笑一聲,“這隻是他逃脫學生會抓捕的借口,難道你真信他的這套無稽之談?”


    “什麽無稽之談?人家說的是事實!是你們學生會不查清真相便胡亂抓人,如今竟還衍生出這麽多麻煩事讓老夫為你們擦屁股!”黃老惱怒的拍桌站起,震得那副實木方桌都吱呀作響,“如今這份「病假條」就放在老夫的抽屜裏,可要老夫拿出來給你欣賞一番?”


    此時酥酥臉上的表情極為豐富,眉頭擠著一抹困惑,眼尾吊著一縷錯愕,嘴角還微微揚著一絲憤怒。


    要知道,作為家族驕子的她,從小到大都沒見過舅爹發過這麽大的火,即便是之前自己理直氣壯的向他索要學生會會長的職位,舅爹都頂著多方壓力替她拿到了這萬人爭搶的香餑餑。


    可如今,舅爹居然為了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衝自己大發雷霆,這事放誰身上都難以想通。


    韓柏鬆亦是如此,且不論自己與黃老隻是一麵之緣,可那所謂的「病假條」根本就是無中生有,先前自己一直被學生會追的屁滾尿流,哪有時間去開那個什麽所謂的「病假條」。


    此時兩人腦海中都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了一個疑問:


    黃老(舅爹)為什麽要保自己(韓柏鬆)?


    見酥酥委屈的說不出話來,黃老還是心軟似的放緩了語調:“行了,逃學一事不過是場誤會,你也不要糾結太多了,至於讓小韓同學加入學生會的事情,你趕緊落實去辦,莫要耽誤。”


    “他憑什麽可以加入學生會!”不服氣的酥酥還是沒忍住厲聲質問,隻是說話的同時還有數枚豆大的淚滴簌簌往下掉。


    “你要聽原因?”黃老扶著桌沿再次坐下,“第一,小韓同學擁有駕馭異獸的本領,且飛行本領與你不相上下,符合學生會最基本的「騎士法則」;其二,先前描述時你說小韓出手打傷了數名學生會的成員,由此可以看出小韓同學的身上還具備「騎士」不可或缺的拳腳功夫。僅憑這兩點,就已經滿足了加入學生會的最低條件。”


    酥酥聽罷氣不打一處來,雖說舅爹給出的理由有些勉強,卻也找不到合適的借口進行反駁。


    “行了,該說的老夫也都說完了,走之前幫小韓同學把繩子解了。”


    旋即,黃老直接冷聲下達了逐客令。


    此時酥酥心中縱使再有不甘,也自知說什麽都無法令黃老迴心轉意,最終也隻得含著一腔憤火極不情願的解開了束縛韓柏鬆的繩子,隨後撒氣似的摔門而去。


    重獲自由的韓柏鬆頓感場麵極為尷尬,失措間隻得強擠出笑容說了聲“謝謝”。


    黃老沒有迴複,隻是低頭整理起了桌上的羊皮卷軸……


    ……


    經過這麽一通折騰,待韓柏鬆趕至公共食堂時,外麵的天色早已完全暗下。


    借助著「夜視模式」的幫助,韓柏鬆很輕易的便找到了趴在約定桌位上打盹的小鈺,而餐桌之上,儼然還擺著兩副完全沒動過的飯菜。


    見此情形韓柏鬆頓感一陣愧疚,沒想到小鈺為了等自己一起吃飯,竟然連她自己的那份都沒動。


    “小鈺?小鈺?”韓柏鬆輕晃起了小鈺的肩膀。


    小鈺朦朧醒來,見到韓柏鬆的第一時間便露出了一臉欣笑,隻是馬上她就將俏臉給沉了下去。


    韓柏鬆苦笑著咽了口唾沫,眼珠一轉便在腦海中組織起了認錯金句:


    “我不好,我檢討,千刀萬剮不算少;


    我不對,我有罪,剔骨剜心給狗喂;


    我闖禍,我認錯,娘子給我記大過;


    我後悔,我懺悔,以後不做遲到鬼。”


    半段念完,小鈺噗嗤一聲偷笑了出來,可下一秒還是極為傲嬌的別過了身去。


    韓柏鬆見這招有效,幹脆拾起桌上的筷子,將碗碟當成了打擊樂器,伴隨著敲打的節奏又開始了後半段的即興表演:


    “娘子人美心又善,早早打飯把座占。


    可惜官人負心漢,緊趕慢趕仍怠慢。


    娘子若是看不慣,幹脆就把腿打斷。


    隻要娘子怨能散,同錯此生不再犯。


    娘子……”


    “好啦好啦!誰說要打斷你的腿啦?”


    繃不住的小鈺轉過身來拍了拍韓柏鬆的腦袋,看樣子這氣確實是消的差不多了。


    “娘子原諒我啦?”韓柏鬆嬉皮笑臉的湊到了小鈺的香肩旁。


    “誰是你娘子……”小鈺有些嗔羞的嘀咕了一句,嘟起朱唇將眼睛撇朝了一邊。


    見狀韓柏鬆再次厚著老臉敲打起筷子,尋思再編兩個段子逗逗小鈺,隻是這詞都還沒想好,便被一聲遠處的厲嗬給活生生打斷了下來。


    “喂!何人在此鬼哭狼嚎?黑燈瞎火的是想嚇死人麽?”


    韓柏鬆抬頭一望,卻見兩名藍袍青年挑著燈籠朝這邊走來。


    “放肆!怎麽和副會長說話呢?”韓柏鬆假意提起嗓門大喊一句,給小鈺使了個眼色後便裝腔作勢的朝著二人走去。


    這個時間點還挑著個燈籠到處多管閑事的人,多半隻能是學生會的成員了。


    二人果真被韓柏鬆的一席話給唬住,對視一眼後不禁小聲嘀咕道:“咱們學生會啥時候多了個副會長?”


    “你……你少在那裏胡扯!咱們學生會的副會長怎麽可能披著一身白袍?”其中一人還算機敏,很快便通過觀察發現了韓柏鬆的破綻。


    “嗬,愚蠢!”韓柏鬆假裝鎮定的幹笑一聲,隨即便在腦海裏杜撰出了一套相對完美的說辭,“爾等難道沒見今日學院上空那場酣暢淋漓的博弈?”


    “見了,那又如何?”二人麵帶狐疑。


    “後麵追趕的那隻「獒隼」難道不是你們會長喬酥酥的座駕?”韓柏鬆繼續逐句反問。


    “是……”聽到這裏二人對了對眼色,尋思這新人竟敢直唿咱會長的大名,“那又如何?”


    “知道你們會長當時為何要追趕那條金龍嗎?”


    “……不知。”


    “哼!那便是你們會長私下對我的考核!”韓柏鬆大喝一聲,顯得理直氣壯。


    二人聽得一頭霧水,顯然已經被韓柏鬆給繞暈了。


    “考核……什麽?”


    “笨!這種事情還要明說麽?”韓柏鬆大喝一聲,“自然是考核本座能不能擔任副會長的資格!”


    聽到這裏二人再次對視一眼,顯然心中已經開始有些動搖。


    “你……你可莫要誆我!欺瞞學生會可是重罪!”


    “笑話!我誆你?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問喬酥酥,看看我所言是否屬實!”話剛說出口韓柏鬆便後悔了,尋思若是這兩人真把自己押到酥酥麵前對峙,那豈不是當場穿幫,隨即趕忙改口道:“算了!當時還是黃老力排眾議舉薦的我,二位直接去問黃老好了!”


    其中一人聽罷連連點頭,顯然已經對韓柏鬆的鬼話深信不疑。


    另外一人倒是還算謹慎,立即將同伴拉到一旁竊竊私語了起來:“等等,這人是不是篤定我們不敢押他去找黃老對峙,這才擱這信口開河的虛張聲勢?”


    “不知道啊!即便如此,我們也不可能三更半夜的拉著他去找黃老對峙啊!”另一人顯得有些為難,“若是真鬧出了什麽烏龍,那咱往後的日子可就難過啦!”


    “嗯……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探探虛實。”


    旋即二人轉過身來,卻正好撞見側耳偷聽的韓柏鬆假裝若無其事的吹著口哨。


    “喂!我說……”提出辦法的那人清了清嗓子,問道:“我們兄弟二人確實聽到些小道消息,說是今日有位逃課的新生與學生會大打出手,那人可是你?”


    “哈哈,是,也不是。”韓柏鬆輕笑道。


    “說人話!”


    “看來二位的消息並不是很靈通,本座大打出手是真,可卻從未翹課。”韓柏鬆淺笑著撫起了本不存在的胡須,“試問,若本座當真翹了課,此刻又豈能站在這裏與二位對峙?恐怕早就被學院勒令滾蛋了吧?”


    二人聞之有理。


    “真正的實情,乃是喬酥酥要試一試本座的身手,看看本座有沒有作為「騎士」的資質。”


    “那好,我再問你二個問題,你若都對得出來,我們便暫且相信你。”


    “但問無妨。”韓柏鬆越編越有自信,此刻對答的猶入無人之境。


    “一,你說今日在天上翱翔,乃是在經受會長的考驗,那為何有人看到你是被校衛隊綁著繩子押迴來的?”


    “因為我放肆了。”


    “什麽?”二人同時疑聲問道。


    “說來這也是場誤會。考核結束後,我妄想挑戰酥酥的會長之位,酥酥什麽脾氣你們也知道,當即應答下了我的挑戰,結果我們速度上難分伯仲,一不小心便飛出了約定好的範圍,這才召來了校衛隊的注意。”


    韓柏鬆講的口沫橫飛,二人聽得目瞪口呆。


    “當然,後麵誤會解除了,否則本座也不會站在這裏和二位侃侃而談。”


    二人同時吞了口唾沫,心說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有什麽背景,公然挑釁酥酥的會長之位不談,就連「侵入校園領空」這種重罪都讓放了出來,簡直是可怕至極。


    “最……最後一個問題……副會長如何證明自己就是白天考核的那名新生?畢竟白袍的新生一抓一大把……”


    韓柏鬆輕笑一聲,心道這倆活寶真是傻得可愛,嘴上雖然提著問題,可是稱謂上已經不由自主的改口成了「副會長」。


    “自證身份還不簡單?我且問你,傳言中那名白袍新生可是馭的一隻史詩級異獸?”


    “正是。”


    韓柏鬆笑而不語,隻是伸手輕觸了一下懷裏的禦獸牌,隨後一道紫光乍然迸現,照的整個食堂宛若迪廳。


    二人見狀哪還敢有什麽疑惑,趕忙朝著韓柏鬆便行了個標標準準的騎士禮。


    “副會長見諒!小人多有冒犯!”


    “噗……咳!行了,不必行此大禮!”陰謀得逞的韓柏鬆險些偷笑出聲,還好反應迅速把笑給憋了迴去,“本座念在二位恪盡職守,便不追究你們二人的冒犯之舉了!”


    二人急忙拜謝,尋思這新來的領導人還怪好的嘞。


    “行了,沒事就退下吧!本座為了對付考核飯都沒吃。”韓柏鬆假裝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副會長可是要用膳?”二人裏最機靈的那位見此刻有機可乘,趕忙恭恭敬敬的跟上了韓柏鬆的腳步,“小的平日愛請私廚,副會長若是不嫌棄,還望大人挪步寒舍,讓小的來招待您。”


    “不必了。”韓柏鬆直言拒絕,擔心自己言多必失,可是轉眼看到一桌子的冷菜冷飯,心中頓時便有了主意,“本座向來主張絕不鋪張浪費,你若有心,便把我這一桌子飯菜帶去打熱了再送迴來,等日後本座爬上了會長之位,絕不會虧待於你。”


    二人聽完哪敢說個“不”字,當即便歡天喜地的抬著一桌子冷菜匆忙退去。


    待二人走遠,躲在暗處的小鈺這才鬼鬼祟祟的探出腦袋,隨後擠著一臉困惑的表情朝韓柏鬆問道:“學生會……副會長?”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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