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大驚失色的三姐當即飛身前撲,終是趕在韓柏鬆徹底滑落的一瞬間抓住了他的手腕,“抓緊我的手!”


    六神無主的韓柏鬆錯愕的向下望去,卻見方才跌落空腔的怪異男竟從尾椎骨處長出了一條細長的尾巴,此刻對方正滿臉猙獰的順著纏住他腳踝處的尾巴極速上爬。


    “小子!你們敢陰我!”


    “快……打……他!!”此刻三姐的半邊身子已經懸在了半空中,一張俏臉更是漲的通紅,顯然她就快要堅持不住了。


    想來也是,三姐一介女輩,即便腿上力量異於常人,可一對手臂卻纖細無比,又如何能吊得住兩個成年男子的重量?


    “可是我拿什麽打?”韓柏鬆一時驚慌了神,竟蠢到去摳石壁上的鬆石。


    “笨蛋!用左手!”三姐氣急敗壞的怒吼一聲,韓柏鬆這才想起自己可以釋放遠程攻擊,可好巧不巧,此刻三姐抓住的正是自己的左手。


    “你要幹嘛!別亂動啊!”


    準備換手的韓柏鬆輕晃起了身體,無形中增加了三姐的負擔,於此同時,怪異男已經順著尾巴抓住了韓柏鬆的腳踝。


    情急之下他幹脆咬牙抽出了三姐緊握的左手,轉而用右手來抓住三姐伸出的小臂,然而倉促間韓柏鬆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右掌早在剛才的垂吊中被肩膀流出的血完全染紅,此刻滑膩的血液當即成為了天然的潤滑劑,瞬間令二人的相接的掌心失去了摩擦力。


    下一秒,韓柏鬆倏然從三姐手中滑落,帶著腳下的怪異男一同向著深淵之中飄然墜去。


    “小樹!”三姐當即驚慌失措的瞪大了眼睛,直至韓柏鬆逐漸消失在她的視野中才勉強失聲喊出兩個字。


    另一邊,失重狀態下的韓柏鬆爆發出了強大的求生欲,立即蜷起身體去反抓腳下的怪異男,這般情況下他竟打算拿怪異男來充當著陸的肉墊,以此來緩解墜落的衝擊。


    然而這可是三四百米的高度,除非怪異男是坨柔軟無比的橡皮人,否則就算韓柏鬆如願得到了墊背也是必死無疑。


    好在爆發求生欲的並非韓柏鬆一人,被他蜷身纏住的怪異男同樣也在做著垂死掙紮。隻見他一邊掙脫著韓柏鬆的糾纏還一邊狂扇著翅膀,即便骨翅已經漏風,可兩人的身形卻在他拚命的揮動下減緩了一絲下墜的速度。


    最終,二人一同墜入了空腔底部的一灘水池之中。


    池水不深,也就約莫五六米的樣子,可是由於二人下墜的高度實在太高,所以即便有了池水的減速,經過重力加速度的韓柏鬆依舊狠狠的磕在了水池底部的岩石上,嗆出的血液即刻在水底渲染出一朵綻放的紅玫瑰。


    更糟糕的是,巨大的衝擊瞬間奪去了韓柏鬆的意識,令他根本無法及時的浮迴水麵換氣,而就在他即將被池水活活嗆死之際,體質堪比小強的怪異男卻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襟,猛的一甩將他直接拋出了水池。


    韓柏鬆是隻妥妥的旱鴨子,不識水性的他從小就沒怎麽接觸過與遊泳相關的運動,自然也就不知道嗆水是個什麽滋味,而如今他有幸體驗到了。嗆水的感受卻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難受,此刻韓柏鬆隻感覺自己的鼻腔之中酸痛無比,痙攣的氣管不斷抽搐,迫使他不自覺的想把肺裏灌進的水給徹底咳出。


    最終韓柏鬆咳了一大灘血水,其中還混摻著不少鼻涕眼淚,隻是還不待他緩過神來,表情猙獰的怪異男已從韓柏鬆的背後快步走來,隨後一腳正蹬結結實實的踹在了他的弓著的背部。


    “淹死可太便宜你了。”怪異男沒有多說半句廢話,輕描淡寫的便將韓柏鬆的右臂肘關節給反折成了270度,恍惚中的韓柏鬆瞬間便被這忽如其來的劇痛給激的清醒,淒厲的慘叫在空曠的空腔之中來迴激蕩。


    怪異男猙獰一笑,骨關節被折斷的脆響促使他的心中泛出了病態的快感,隨即隻見他迫不及待的將利爪挪到韓柏鬆的左臂,顯然是要將他的另一隻肘關節也給掰斷,然而就在他即將發力之時,空腔的頂端卻傳來了一聲巨大的龍吟,瞬間蓋過了方才還在迴蕩的慘叫。


    “可惡!這麽快就迴來了麽?”怪異男當即臉色大變,幾個墊步便滑到了牆角的陰影中,獨留韓柏鬆一人在地上掙紮。


    “爾等凡人好大狗膽,竟敢私闖雷山禁地。”


    怪異男緊張的抬頭望去,隻見一條巨龍猶如神靈一般緩緩遊下,而那句空靈的話語,便自它的喉嚨處發出。


    “搞什麽名堂,怪物都會說人話了嗎?”韓柏鬆顫抖著嘴唇呢喃了一句,隨即跌跌撞撞的撐地站起,“狗東西,別躲了,我都能輕而易舉的找到你,你當這巨龍是瞎的麽?”


    後麵這句話顯然是喊給怪異男聽的。


    怪異男聽罷暗啐一口,下一秒便乖乖的從陰影中走出,“真倒黴,早知道先下來摘花了。”說罷,怪異男不由將目光移向了水池中央那座孤島上孤零零盛開著的白花。


    “我他媽都還沒抱怨呢你倒是先抱怨上了?”韓柏鬆咬牙看向了自己依舊反折的右臂,一抹恨意毫無掩飾的躍然臉上,“斷手的賬老子一會兒再和你算,要想活命的話最好先和我合作。”


    “合作?”怪異男冷笑一聲,“我剛剛才把你的手掰斷,白癡都知道你對我心懷恨意,此時與你合作豈不是自討苦吃?”


    “沒錯,我是想弄死你,但是前提是我得先活下來才行。”韓柏鬆跟著冷冷迴道,“現在我倆誰都爬不出去,不先把這玩意弄死咱們誰都活不了。”


    “謔謔?死到臨頭才想起團結麽?”就在二人低聲交談之際,空中看戲的敖興不禁蔑笑出聲,“莫要掙紮,乖乖受死!吾滅汝等螻蟻不過一念而已。”


    二人聽罷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重新鎖定迴空中的敖興,沉默半晌過後還是怪異男率先開口問道:“你可知道這東西是傳說級異獸?”


    “知道。”


    “知道你還大放厥詞?”怪異男沉了沉眉頭。


    “那又怎樣,我也有傳說級異獸。”韓柏鬆話音剛落,二人身前五步的位置忽然乍現金光,待金光散去,便見一條胖鯰魚正立在地上爆彈著自己的舌頭。


    見此情形怪異男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你有這玩意為何不早拿出來對付我?”


    “對付你還需要掏出我的塔姆?”韓柏鬆假意不屑的輕笑一聲,實則心中苦澀不已,若不是雲頂係統有個判定機製限製了韓柏鬆的發揮,他早就喚出塔姆將這怪異男吞入腹中了,豈會有後續的這一籃子破事?


    聽罷怪異男咬了咬腮幫,似對韓柏鬆的一番話將信將疑,隻是此刻情況危急他也顧不得深究,“那你的計劃是什麽?”


    “我的塔姆傷害很高,你隻需要負責吸引巨龍的注意就行。”韓柏鬆的計劃簡單粗暴,聽上去簡直與三歲小孩的出的主意一般不靠譜。


    “就這?”怪異男詫異道。


    “就這。”


    “你怎麽不去吸引怪物的注意力?”怪異男沒好氣的反問道。


    “好啊,那你來操控異獸好了。”韓柏鬆也不爭執,幹脆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唔?你竟與我來自同一個世界?”看到塔姆的一瞬間,敖興好似提上了某種興趣,懸浮的巨大身形不由得向韓柏鬆所在的位置貼近了一些。


    看到巨龍緩緩遊來,二人均顯得有些緊張。


    “你還再等什麽?”韓柏鬆低聲向怪異男沉吟了一句。


    怪異男頓了一頓,臉上浮現一抹難色,“可是你要我怎麽吸引巨龍的注意力?”


    “自己想辦法!”說著,韓柏鬆將目光投向了水池中央的白花,怪異男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頓時心裏有了主意。


    “你小子最好不要耍我,否則我一定叫你死在我的前麵!”說罷,便見怪異男身形猛然一躬,下一秒便化作一道殘影向著水池中央的白花彈射而出。


    “哼!雕蟲小技!”見狀敖興冷哼一聲,輕描淡寫的從口中噴出一團覆蓋著電流的光球。


    此刻的怪異男正好奔至水池的淺灘處,雙腳均是浸在了湖水裏,所以雖然他利用身形規避了光球的轟擊,卻忽略了水能導電的特性,下一秒,他便被光球表麵所帶著的電流給麻翻在地。


    然而敖興並沒有接著對水中動彈不得的怪異男發動追擊,而是扭頭向另一邊的塔姆噴出了一團光球。


    見狀韓柏鬆嘴角微微一揚,既不閃也不躲,就這麽任由塔姆硬生生的扛下了這記聲勢浩大的轟擊。


    這便是韓柏鬆的真實計劃,方才他對怪異男說的一席話實際上是講給敖興聽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敖興對麵前的鯰魚產生忌憚,以此騙取它的攻擊來給塔姆充藍。


    而且考慮到怪異男本身潛在的威脅性,韓柏鬆並沒有直接操縱塔姆去主動靠近白花,而是多此一舉的令怪異男去吸引火力,目的就是為了讓怪異男在奪取白花的過程中也承受一部分敖興的怒火,以便稍後在處理完敖興時自己能順利的卸磨殺驢。


    韓柏鬆的計謀一石二鳥,算盤雖然打的響亮,卻低估了敖興的傷害,在超高法強的加持下,光球迸發出的駭人傷害頃刻間便將塔姆的血條清空三分之一還要多,而更要命的是,受限於雲頂係統的迴藍機製,塔姆承受單一攻擊的迴藍最大值僅為50點,如此算來塔姆至少得承受三次光球的攻擊才能釋放出技能,可塔姆的血條甚至不足以支持它吃下三次完整的光球攻擊。


    想到這裏韓柏鬆不禁冷汗直冒,此刻塔姆便是他的最後的底牌,若是連這張保命牌也被撕碎,那他便真的迴天乏術了。


    “喂!鳥人!快爬起來吸引火力啊!媽的老子的塔姆要掛了!”韓柏鬆焦急的朝水池中尚還處在麻痹狀態的怪異男喊了一句,卻隻得到對方一個含糊不清的“操”。


    眼看敖興又在口中含出一粒光球,韓柏鬆隻得咬牙親自上陣,操縱著塔姆兩步並一步的躍進了水池。


    入水的‘河流之主’完美的詮釋了什麽叫做如魚得水,笨重的身形瞬間變得輕盈無比,僅是一個扭身便輕輕鬆鬆的避開了光球的轟擊,並且它還在光球即將接觸到池水的一瞬間使出一記鯉魚躍龍門,利用躍出水麵的刹那完美的避開了水流導電的節點。


    隻是可憐了還在淺灘處掙紮的怪異男,上一輪的麻痹都還未解除,便被接踵而來的第二波餘電給麻的口吐白沫。


    敖興同樣也被塔姆所展示出的靈活性所震驚,眼見水裏那條胖鯰魚距離白花越來越近,它終於不再保持淡定,當即怒吼著翻身俯衝,似乎是打算通過最簡單粗暴的肉身攻擊來處理掉這條煩人的鯰魚。


    見此情形韓柏鬆反而鬆了口氣,慶幸還好是自己終於賭贏了。


    賭,他確實在賭,他賭敖興不敢在此時釋放雷雨,隻因塔姆此刻離白花實在太近了,以單個雷雨的爆炸範圍,指不定會在哪個瞬間波及到它拚死守護的白花。


    可若是韓柏鬆賭輸了,那他即將麵對的便是萬劫不複,試想當二十五發雷雨齊齊整整的落下來時,他便不得不脫離精神控製來躲避砸向自身的雷雨,屆時失去控製的塔姆便會成為其餘雷雨的活靶子,灰飛煙滅也不過就是在一瞬之間而已,而失去了塔姆的韓柏鬆即便僥幸熬過了這一輪雷雨,後續也不過隻是刀俎上的魚肉,隻得靜待敖興宰割了。


    而一旦敖興放棄了它那引以為傲的法係攻擊,那便徹底落入到了韓柏鬆的圈套之中,即便敖興本身擁有高達800點的攻擊力,卻沒有物理技能的傷害係數加成,所以實際落到塔姆身上的傷害並不會太高,這便給了韓柏鬆儲蓄藍量的機會。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敖興身上所掩藏著的秘密遠比雲頂係統所投影出的介紹要多的多,本來韓柏鬆是故意讓塔姆接下敖興的物理攻擊,卻不料待敖興將砸下的手臂重新抬起時,塔姆的周身竟然縈繞起了一層薄薄的電膜。


    見狀韓柏鬆臉色一變,急忙動念調動出了塔姆的麵板屬性,卻在狀態欄的最底端看到了兩個明晃晃的大字:


    【麻痹】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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