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城建規模遠比韓柏鬆想象中的要大的多,三人猶如無頭蒼蠅一般奔出去十幾條街,這才跑到城邊一處人跡罕至的古鎮之中。


    韓柏鬆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停下喘口氣,沒想到腳步剛停穩,便聞得不遠處傳來一陣稀疏的腳步聲。


    “喂!韓兄!走這邊!”這時的張順文一改先前呆頭呆腦的模樣,一把便將韓柏鬆二人拽進了古鎮角落的一處暗巷之中。


    “喂!你們幾個!去另一邊看看!”三人前腳剛匿入巷中的拐角處,便聽得一聲略帶滄桑的中年男音自方才三人歇腳的地方響起。


    韓柏鬆小心翼翼的將頭探出半個,便見得幾名捕快打扮的中年男子恰好匆匆忙忙的從巷口經過。


    “怎麽樣韓兄?他們走了嗎?”張順文神色緊張的向韓柏鬆低聲問道。


    韓柏鬆收迴頭來側耳傾聽了一番,確定捕快們朝著另一個方向逐漸遠去,這才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走遠了,大家都沒事吧?”


    “唿~唿~唿~跑死小鈺了~”隻見小鈺麵色潮紅,此刻是背靠著牆體嬌喘連連,胸前一對傲人的雙峰更是在其喘息的作用下連綿起伏。


    “哇……感覺我這前半輩子走的路……還沒今天一天跑的多……”此話是那張順文講的,隻見此刻的他正杵著膝蓋貪婪的抽吸著空氣,臉色看上去和個死人差不太多。


    ‘還好意思說!這一切的起因還不是源於你小子對著人家飯店老板貼臉開大!’韓柏鬆心中暗罵一聲,轉而迷茫的看向了巷子的深處,‘所以現在我和小鈺又該何去何從呢?’


    想到這裏韓柏鬆頓時頭疼了起來,這剛來京都就被官府全城通緝,想必此刻就連出城的大門也被守衛給把守的密不透風了吧。


    進退兩難,實屬絕望。


    就在韓柏鬆沉思考慮他與小鈺的前途時,喘過氣的張順文卻忽然義正辭嚴的向韓柏鬆質問道:“我說韓兄,我看你人也不壞,怎麽會加入‘狩’這種臭名昭著的組織?”


    張順文的一席話是問的韓柏鬆一頭霧水,當即便頂著一臉疑惑的表情向他反問道:“什麽什麽‘狩’?我壓根沒聽說過。”


    張順文聽罷反而輕笑了一聲,遂之便站起身來沒好氣的迴道:“別裝傻充愣了韓兄,你這超乎常人的力量以及帶有異獸能力的招式,不就是‘狩’成員的招牌標誌麽?”


    ……


    聽到這裏,韓柏鬆不由眉目緊鎖的向著自己的右臂凝神望去。


    此刻他右臂之上的衣物已然被先前遊走的電流給燒的蕩然無存,而這條看上去極為白皙的普通手臂,卻絲毫不像擁有什麽超能力的模樣。


    迴想當時觸發電流時的場景,好像一切都源於那個壯漢出言輕薄了小鈺。


    當時的韓柏鬆隻覺得內心深處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名怒火,而隨著那怒火越燒越旺,韓柏鬆甚至可以感受到那股怒火在逐漸的具象化。緊接著,那具象化的怒火便充斥了韓柏鬆的全身,也是在那一瞬間,他的聽力便得到了一個飛躍式的提升,乃至足以聽聲辨位。


    至於後麵閃電什麽的,韓柏鬆便一概不知了。


    從何而來?如何觸發?


    這些問題韓柏鬆比任何人都更想弄明白。


    “韓兄果然不知?”張順文見其一臉困惑的樣子,臉上原本嫉惡如仇的表情也是有了些許鬆動。


    “我沒必要騙你,否則我也不會幫你。”韓柏鬆神色凝重的望向了張順文,“我也不知道那股力量是怎麽迴事,以前我從來沒觸發過。”


    張順文見韓柏鬆的表情不像是在逢場做戲,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唿……不是便好,不是便好,我還擔心韓兄若是‘狩’組織的人,那我該如何處理咱們的關係……”


    隻見他舒了舒胸口,神態忽然便恢複成了先前那副書呆子的模樣。


    “這‘狩’可不得了,其組織成員有一大半都是窮兇極惡之徒。”見韓柏鬆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張順文索性津津有味的做起了曆史科普,“《大陸遊誌》目錄八中便有記載:『南方深山住有蠱人,其部落自古崇尚異獸之力』。經過數代族人的鑽研,其祖上竟真的發現能將異獸與人體相融合的蠱術。受其融合之人非但身體素質異於常人,並且還可擁有被融合異獸的特殊能力。”


    說到這裏,張順文很應景的走上前去輕撫起了韓柏鬆的胳膊,頓時嚇得韓柏鬆倒退了兩步。


    “不過此蠱的煉製過程極為邪惡,且融合本身就有違天理。最關鍵的是,用此蠱融合之後的人,無一例外的均會被體內的獸性逐漸侵蝕,最終淪為徹底喪失人性的野獸。”張順文眯著眼睛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韓柏鬆,卻並未發現他的身上存在不尋常的戾氣,“自此,蠱人部落便將此蠱術列為了禁術,唯有部落遭遇滅頂之災時,才會重啟邪術以求自保。”


    “可我並沒有接受過什麽蠱術……”話到嘴邊韓柏鬆忽然瞳孔一震,腦海中頓時閃爍出之前在密室裏看到的一係列難以解釋的畫麵,‘難道說……就是在那個時候……’


    “《碧樹興衰史》中又有記載:『公元前241年,碧樹國興起航海之術四處征伐,在殖民蠱人部落之時意外發現了其邪術的秘密』。在將其技術帶迴國後,碧樹國便開始興起了對人獸融合術的軍事化應用。”沉迷於“講課”的張順文並未留意到韓柏鬆異樣的表情,繼續滔滔不絕的講解著有關“狩”的曆史知識,“邪術的使用確實在短時間內使得碧樹國戰無不勝,可是由於邪術後遺症的影響,迴國後嗜血成性的士兵,竟將殺戮的魔爪伸向了本國的百姓,一時之間引得舉國上下群民激憤。”


    說到這裏張順文頗為惱怒的甩了甩寬袖,似乎已經把自己帶入到了那段曆史之中。


    “其餘各國勢力抓住了碧樹國內亂的契機,聯合內應一舉擊潰了碧樹國的政權。然而邪術的殘卷,卻被碧樹國激進的極右翼分子給帶走潛逃,妄想通過邪術的力量,重新光複碧樹國曾經世界霸主的地位。所以殘卷最後的流向,並無人知曉。”張順文頗為無奈的抬首輕歎,滿臉盡是惋惜之意,“直至近幾十年來,大陸上忽然冒出了一個自稱‘狩’的組織為非作歹,且其組織下的成員無一例外全都擁有這種邪惡的禁忌之力,這才被各國政府重新所重視。多年後通過協議,各國最終成立了‘聯合性反狩提案’。提案中便擬定了將‘狩’列為『城邦間的恐怖主義組織』,各國將聯合起來一同打擊的戰略方針。所以,現在你明白什麽是‘狩’了嗎?”


    講到這裏,張順文的“曆史科普”總算是告一段落,但是不得不說,讀書人就是讀書人,這背書講課的能力遠不是韓柏鬆這種學渣可以比擬的。


    隻見韓柏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順便偷偷抬手拭去了剛才因為打哈欠而泛出的淚花。


    “所以,如果你不是‘狩’組織的人,那你這匪夷所思的力量究竟是從何而來?”張順文眉頭一皺,依舊不依不饒的向韓柏鬆追問著。


    韓柏鬆仰天一歎,思緒瞬間被拉迴到了那間血腥的密室之中。


    詭異的祭台……失蹤的三費牌獎勵……神秘的黑袍人……地中海殺人狂……卡莎……盲僧……狗熊……斷肢重生……


    一個個曾經令韓柏鬆費解的謎團,此刻仿佛互有聯係一般逐一在他的眼前鋪開。


    黑袍人預先提取了韓柏鬆的賞金獎勵,並運用這所謂的‘邪術’,將提取出的卡莎、盲僧、狗熊作為融合的素材,將三者的某部分殘肢以及力量,移植到了韓柏鬆的身上,這或許便是韓柏鬆斷肢重生的秘密。


    而接受了移植融合的韓柏鬆,便理所應當的擁有了異於常人的力量,並繼承了相應的英雄技能。


    想到這裏,韓柏鬆忽然茅塞頓開,這樣一梳理,所有的謎團便迎刃而解了。


    可是有一點韓柏鬆不太明白,便是那黑袍人做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倘若說他便是‘狩’組織的人,那救活韓柏鬆大概率隻是為了拉他入夥,可為什麽時至今日這黑袍人還遲遲沒有露麵?


    看來撥開迷霧之後並沒有童話裏所說的光明,反而是一團更加神秘莫測的迷霧。


    “韓兄?你有沒有在聽?”見韓柏鬆遲遲不迴答自己的問題,張順文反而有些急切的拽起了韓柏鬆的衣角。


    正是這時,巷子外再一次傳來了捕快們稀疏的腳步聲。韓柏鬆耳朵一顫,急忙捂住了張順文的嘴巴。


    “沒有啊!頭!整個古鎮都搜遍了。”


    “不可能!再仔細找找!路上好幾個老百姓都說,看到三個年輕人是往這個方向跑的……等等……這個巷子搜過沒有?”


    藏於拐角的三人當即神情大變,紛紛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


    韓柏鬆眼睛一轉,立即推開了擋路的張順文,仔細打量起了暗巷中的結構。


    這巷子被夾於三棟古老的磚房之間,四周的牆體高聳光滑,完全沒有可供攀爬的條件。而巷子的盡頭,則堆砌著一堆淩亂不堪的雜物。


    韓柏鬆抱著僥幸上前翻看,發現那堆雜物或是破衣爛布,或是朽木枯席,根本不足以藏匿三個人的身形。


    就在他幾欲放棄之際,一塊草席背後所掩著的鐵質矮門忽然引起了韓柏鬆的注意。


    此門通體漆黑,唯有門體邊緣泛著黃色的鐵鏽。門寬十寸左右,正常成年男性需要微微側身才可通過。


    門高就更別說了,韓柏鬆這一米七八的個子,恐怕得低頭蹲行才能勉強擠過此門。


    此門如此設計,大概是修給約德爾人用的。


    當然,此刻的韓柏鬆並無暇琢磨這門究竟是給什麽物種造的,隻因巷道裏那群捕快所傳來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了。


    韓柏鬆咬了咬牙,當即打算死馬當作活馬醫,伸出手去就想借助“怪力”強行將門拉開,然而這手才剛伸到一半,那黝黑的鐵門竟然“吱呀”一聲自己彈開了。


    這一忽如其來的變故倒是給毫無準備的韓柏鬆給嚇個半死,當即便將伸到一半的手給縮了迴去。


    緊接著,那詭異的門後便傳來了一聲極為沙啞的怪聲:


    “外麵的!不想死就趕緊爬進來……”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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