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看你是活膩了!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這天香食府是個什麽地方!竟然敢跑到這種地方上來撒野!”壯漢之中,一名右臉留有“x”型刀疤的光頭緩緩向前走出一步。隻見他齜牙咧嘴的扭了扭脖子,又惡狠狠的掰了掰手腕,一陣劈劈啪啪的的骨骼摩擦聲隨之響起,聽得叫人頭皮發麻。


    方才韓柏鬆環首打量之時心中便約莫有了個數,這些個圍上來的壯漢大概得有十七八人,一個個肱二頭肌那是比韓柏鬆的腦瓜子都粗,莫說他們一哄而上了,就是單拎一個出來和韓柏鬆solo,興許都能把他揍個半死。況且韓柏鬆的身後還護著兩名非戰鬥人員,若是兩波人果真打起來,那韓柏鬆這邊的勝算幾乎無限接近於零。


    “大哥,咱有話好說,真沒必要將事鬧大。”韓柏鬆強行穩了穩自己有些雜亂的思緒,企圖通過講道理的方式來化解這次危機。“大哥你看,今天你帶著一群小弟把我們給揍了,明天這事一傳出去,就變成天香食府以多欺少。況且你也知道,這口耳相傳最容易產生變數了,興許第一個人說的是以多欺少,這第二個人就說成了私營結黨。這麽個一傳十十傳百的,最後壞的還不是天香食府的名聲?”


    刀疤光頭聽罷一愣,似乎真被韓柏鬆的一席鬼扯給唬住了。


    眼看自己的一席話有了效果,韓柏鬆連忙加強了嘴上的攻勢,“況且大哥,這事本身它就是個誤會,我們都是偏遠地區來的鄉下人,確實也沒有吃過這麽高級的菜品,所以吃完之後對這餐費產生疑問也實屬情理之中其實這事隻要是說開了,那我們的心結也就打開了。而且既然這菜都已經被我們吃了,我們自然也不會賴這個賬啊!我們鄉下人最淳樸了。”


    說到這裏,那為首的刀疤光頭已經開始有些左顧右盼了,顯然是被韓柏鬆的一席“肺腑之言”給說的有些搖擺不定。眼看再說上兩句,這場惡戰就能被韓柏鬆的這條三寸不爛之舌給順利化解,可就在這時,方才與韓柏鬆過招的紅裙少女卻又從三樓的走廊上冒了出來,一句話便將韓柏鬆一席苦口婆心的話語變成了一攤泡影。


    “大壯別被他的妖言給迷惑了!這三個人吃飯不給錢那都是小事,可是他們竟敢妄然狂言的辱我天香食府的名聲!本小姐今天……就是要他們死在這裏!快給我打!”


    隻聽那少女的聲音逐漸變得咬牙切齒,就連她那張精致的俏臉都已被無比猙獰的表情給徹底扭曲了。


    聽聞主子發了話,壯漢們滿腔的戰意瞬間便被重新點燃,下一秒便摩拳擦掌的朝著韓柏鬆三人緩步壓了上來。


    “韓兄!這可如何是好?!”這時,一直愣在原地的張順文忽然顫著沙啞的嗓音問向韓柏鬆,“我……我一介書生,可不會打架啊!”


    ‘好家夥,你捅的簍子你問我?’韓柏鬆心中那是一陣苦笑,‘還能咋辦?幹唄!’


    既然今日橫豎都是一個死,那麽韓柏鬆就隻好選擇站著死了。


    “你幫我保護好小鈺,其他的就交給我了。”韓柏鬆僅是簡單的囑托了一句,反身便掄起袖子朝著壯漢堆中衝了進去。


    率先迎向韓柏鬆腦門的,是那刀疤光頭粗如沙包般大的拳頭。他下意識的一個側身閃躲,並借勢一拳轟在了刀疤光頭的肋下。


    下一秒隻聽得一聲似如骨折般的脆響,那挨了轟擊的光頭是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筆直的向後飛了出去。


    見此情形,旁邊那些正打算圍上來的壯漢瞬間便懵在了原地。誰都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細狗”,竟然擁有著這般恐怖的力量。


    而韓柏鬆自己也被這拳所迸發出的恐怖勁道給深深的震撼到了。雖然此前他已經有了單手製服歹徒的經曆,可時至此刻,他卻依舊沒能習慣這種擁有怪力的感覺。


    韓柏鬆頗感驚喜的輕笑一聲,心中頓時有了底氣。


    ‘本來君子動口不動手的,你們非得逼我出招。現在好了,哥們想起自己有神力了!哥們徹底有恃無恐了!’想到這裏,韓柏鬆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個“龍王”的招牌歪嘴笑,並朝著四周麵露怯色的壯漢們做了一個“放馬過來”的挑釁手勢。


    “兄弟們!這小子有古怪!咱們抄家夥 !”就在這場麵僵持不下之際,也不知道是哪個小癟三忽然帶頭大喊了一句,這所有的壯漢立馬從各自的身旁取來了早就提前備好的實木長棍。


    瞬間,這場上的局勢便再一次出現了反轉。


    ‘我靠!多打少也就算了,咋還用上武器了呢!?’韓柏鬆心中一頓吐槽,可臉上的表情卻不敢發生太大的變化。


    要知道,打架這種東西,最重要的就是氣勢。哪方先露出了怯意,那基本就已經輸掉一大半了。


    抄上了家夥的壯漢們顯然是要比方才的赤手空拳多上了幾分底氣,其中便有一人不多廢話,直接就揮舞起了手中的棍子便向韓柏鬆砸來。


    韓柏鬆本可以躲開,但他不躲。


    此刻的他竟打算硬著頭皮施展一記空手接木棍,接住了,這叫殺雞儆猴,後續若是再有人想對他出手,那就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了。


    若是接不住,那就隻好躺下睡覺了。


    就在那棍子即將挨到韓柏鬆腦門上之際,卻見他迎著棍子揮出了一記直拳。


    “砰!”


    霎時間木屑橫飛,那粗如手腕的實心木棍竟然直接被韓柏鬆給一拳砸成了粉碎。


    韓柏鬆接住了,可此刻的他卻一點也笑不出來,隻因他那隻迎擊木棍的右拳,已經疼到無法自控的抽搐了起來。


    時至此刻韓柏鬆才恍然大悟,他是擁有了怪力,可並非是擁有鐵臂,該有的痛感那是半分都沒有削減。


    就在韓柏鬆咬緊牙關努力控製自己的表情管理之時,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聲小鈺的驚唿。“公子小心啊!”


    沒給韓柏鬆反應的機會,下一秒,另一根粗如手腕的木棍便忽然自韓柏鬆的身後套到了他的喉前。


    ‘壞了,有偷襲!’當韓柏鬆意識過來的時候已是慢了半拍,即便他已在電光石火間抓住了喉前的棍身,可是收緊的棍子還是將韓柏鬆的喉嚨給緊緊的鎖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令韓柏鬆短暫的慌了神,倉惶之間竟無法掙脫這強有力的鎖喉。就在他死命掙紮之際,其餘的壯漢竟擺出了一套羅漢伏虎陣,紛紛用手中的棍子穿插在了韓柏鬆的各處關節之上。


    伴隨著一陣用力的收縮,韓柏鬆的四肢關節徹底被鎖死在了棍棒之間。此刻,縱使他再有如何逆天的怪力,也沒了可以施展的空間。


    “空閑的兄弟!先去把後麵那兩個廢物給綁了!”掙紮中,韓柏鬆忽然聽到先前的小癟三又厲聲高喊了一句,瞬間便讓他本就焦急的心弦繃得愈發緊了。


    被困陣中的韓柏鬆無法迴頭查看小鈺兩人的情況,卻聽得到張順文那小子在不斷的拉扯聲中驚慌的嘶喊。“喂!你們要幹什麽!不要亂來啊!”


    然而禍不單行,剛開始被韓柏鬆一拳轟飛的那個刀疤光頭,此刻也捂著個胸膛搖搖晃晃的走到了他的跟前。


    “你小子不是很能打嗎?來啊!打死我啊!”隻見他陰笑著一把抓起了韓柏鬆的頭發,小人得誌一般的嘲諷了起來。


    韓柏鬆本無心關注他這副醜惡的嘴臉,隻因身後傳來的拉扯之聲愈發激烈了起來。可是這光頭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下一秒,一記重拳便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韓柏鬆的腹腔之上。


    一時之間,韓柏鬆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似乎全部扭在了一起,那種互相拉扯著的疼痛完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怎麽了?怎麽不還手了?啊?”刀疤光頭一邊癲笑的詢問著,一邊將高高掄起的拳頭繼續砸在韓柏鬆因為劇痛還在蜷縮著的腹腔之上。


    這一拳幹脆捶的韓柏鬆嗓口一甜,一口鮮血直接噴吐而出。正是此時,小鈺二人也被兩名壯漢給拖拽到了他的麵前。


    ……


    “你們亂來!你們亂來我可是會報官的!”時至此刻,張順文依舊在恐聲威嚇。


    “報官?老子把你打死看你還怎麽報官!”拖拽張順文的壯漢顯然是個暴脾氣,這張順文話音剛落,那壯漢立即便鬆開了他的衣領,並罵罵咧咧的舉起了手中的棍子。


    不過令韓柏鬆萬萬沒想到的是,一向給人怯懦之感的張順文在麵對高舉的棍棒之時,第一反應不是抱頭鼠竄,而是抽身一把護住另一邊的小鈺。


    “來啊!打死我!!是男人就別為難女孩子!”看得出來,張順文依舊很害怕,盡管此話他喊的很有氣勢,隻可惜是閉著眼睛喊的。


    但這並不妨礙韓柏鬆對他的刮目相看。


    “嗬!笑話!老子頂多就是打死你一個,至於這位小美人嘛……”壯漢淫笑著舔了舔嘴唇,“自然是得留給兄弟們輪流把玩一番。”


    聽到這裏,一股無名怒火忽然自韓柏鬆的心底冉冉泛起。


    世人皆有逆鱗,觸之必會拚命。


    而韓柏鬆的那塊逆鱗,便是小鈺。


    ……


    “放開他們……”韓柏鬆低著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本在看戲的刀疤光頭聽到了這小子居然還有力氣低語,立馬扭過頭來一臉戲謔的看著韓柏鬆反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放了他們……有什麽衝我來……”韓柏鬆依舊沒有抬頭。


    豈料那刀疤光頭聽完直接抱著肚子笑出了聲來:“哈哈哈!你是在命令我麽?你要不要撒泡尿照照自己現在什麽樣子?自身都難保了還想著管別人的閑事呢!”


    說罷,刀疤光頭一把便抓起了韓柏鬆的頭發,強行把他的腦袋給拽了起來。


    然而接下來與刀疤光頭對視的,竟是一雙燃著熊熊怒火的無盡深淵。


    “喂……我說放開他們!你是沒聽見麽?”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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