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能進去!婁大夫在給五少爺施針,不可隨意打擾!”曹府一間僻靜的客房外,一名侍衛打扮的男子伸手攔住了那名曹姥爺的貼身護衛。


    “躲開些!我便是奉的曹姥爺命令辦事。”貼身護衛當即從腰間取下了一枚刻有‘曹’字的銀製令牌,將其高高的舉在了那侍衛的眼前,“況且屋內那殘廢也早已不是曹家的人了,我勸你莫要護錯了主。”


    那侍衛雖然聽的一頭霧水,卻也識得這枚令牌,最終還是半信半疑的讓開了一條路。


    隨後隻見那貼身護衛一腳便踹開了反鎖的客門,氣勢洶洶的朝著床榻上生死不明的曹奮書踏去。


    正在施針的婁大夫是被這陣響動給驚的朽軀一顫,險些將手裏的針紮歪來,“你是何人?怎可如此魯莽的……”婁大夫話未說完,便被那貼身護衛不由分說的掀翻在地。


    貼身護衛目標明確,一雙鐵手直奔曹奮書腰間係著的禦獸牌探去,可就在他即將摘下之時,客房外卻傳來了一陣嘈雜的打鬥聲。


    “誰?”貼身護衛眉頭一皺,當即縮手抽出了腰間的配刀。


    恰是這時,方才門口鎮守的侍衛猶如一顆皮球一般飛了進來,砸在牆角昏厥了過去。隨後隻見五名身披黑色鬥篷的神秘人氣定神閑的踏入了屋內,兩個唿吸間便將貼身護衛給圍的水泄不通。


    “黑禦師?”見多識廣的貼身護衛張口便道出了五人的身份,當即緊張的將手裏攥著的配刀捏的更緊了一些,“你們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明目張膽的硬闖曹府。”


    為首的黑袍人冷笑了一聲,瞬間將右掌捏成了鷹爪的形狀,二話不說就直取護衛的喉嚨。


    這護衛既然能勝任曹老爺的貼身重職,身上定然是有兩把刷子,隻見他立即將刀背橫放在自己的喉嚨跟前,打算用前麵的刀刃逼迫對方收迴攻勢。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這招以守為攻根本就對那黑袍人產生不了半點威脅,對方探出的鷹爪頃刻間便將他的刀刃震成了碎片,下一秒便硬生生的洞穿了他的喉嚨。


    ‘居然會是十品高手……’這便是那貼身護衛臨終前的最後感想。


    隻見黑袍人麵無表情的將自己的血爪從護衛的喉嚨裏抽出,那護衛僅是從喉嚨裏發出“咕咚”一聲,便癱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機。


    “我先去送人,留兩個處理現場,留兩個負責斷後,具體人選你們自己安排。”為首的黑袍人淡定的拾起袍角拭去了手上的血漬,反手將麵無血色的曹奮書給扛在了肩上。


    “那這老者如何處置?”站在最右邊的黑袍人指了指桌子底下兩股戰戰的婁大夫,聽這婉轉的聲音,竟還是位姑娘。


    “打暈便是,你們若是想殺,倒也隨你們便。”為首的黑袍人冷冷丟下一句,便一個縱身躍了出去。


    ……


    而在鬧市的另一邊,一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馬車正從城東方向疾馳而來,且看那趕馬的車夫一邊揮舞著鞭子,口中還不斷叫嚷著過往的行人讓開一些,由於車速極快,所以車輪所軋之處揚的灰塵漫天飛舞,激的兩側商販怨聲載道。


    ……


    “什麽人啊!駕那麽快的車,著急趕著去投胎麽?”


    “呸呸呸!害我吃了一嘴灰!”


    “快!我們躲遠些,別讓那車軲轆給軋著了!”


    ……


    恰是這時,一輛曹府專用的馬車洋洋灑灑的從對頭行駛而來,車內調情的曹李二人自然也聽到了車外的罵嚷聲。


    “前麵發生什麽事了?為何如此吵鬧?”壓在李穎身上動手動腳的曹能武瞬間沒了興致,當即皺著眉頭向車外趕馬的車夫問道。


    “迴少爺,是前麵駛來了一輛速度極快的馬車,我們要不要讓一讓?”


    “讓個屁啊!曹家的馬車哪有給別人讓道的道理?給我把車橫過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雜碎吃了熊心豹子膽!”曹能武怒罵了一句,起身整理起了淩亂的衣襟。


    “小武哥哥莫要動怒,可別讓那些刁民攪了小武哥哥力奪頭籌的興致。”一旁的李穎討好似的舒起了曹能武的胸口,極為嫵媚的靠在了他的肩側。


    “哼,那群廢物,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小爺我都還沒玩盡興呢。”曹能武被美人那麽一誇,心中是更加得意了,“小娘子日後隨了我,就等著和小爺一同享受榮華富貴吧!”


    而對麵那輛疾馳的馬車也正如曹能武所預料的一般,雖然看上去來勢洶洶,可也不敢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眼看曹家的馬車非但沒有避讓的意思,反而還將車身橫停在了道路中央,車夫也隻得被迫勒停了前麵狂奔的馬兒。


    “你不看路啊!沒瞅著我趕急麽?”趕路的馬夫跳下車來,卷起手袖就欲與曹府的車夫理論一番。


    “大膽奴才!還不好好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哪家的馬車?”車內的曹能武也不露麵,隔著車廂便怒罵了起來,“識相的就趕緊請你家主子自己跳下車來,好生磕幾個響頭給爺爺賠禮道歉,否則小爺定叫爾等吃不了兜著走!”


    趕路的馬夫當即仔細打量了一番跟前的馬車,卻在車廂的頂框處看到了一個大大的“曹”字,當即便被嚇的六神無主。


    “不好了吳大人!攔路的正是曹家的馬車!”馬夫當即魂不守舍的折返到自己的車廂前,語氣驚慌的向車內所乘之人稟明了眼前的情況。


    “你且說是老夫是曹府的貴客吳雪會,此行便是有急事要趕往曹府。”車內當即傳來了吳大偵探的聲音。


    車下的馬夫聽罷當即頷首轉身,正欲向曹家馬車內的人傳達話意,卻被曹能武的一聲大笑給提前打斷了。


    “原來是吳老先生啊!晚輩失敬。”曹能武似乎聽力極好,隔著兩個車廂都聽到了吳大偵探的話語,“可惜吳老來晚了,曹家的家族試煉早就落下帷幕了。”


    說著,隻見曹能武彬彬有禮的踏下了馬車,與剛才囂張跋扈的姿態判若兩人。


    吳大偵探聽聞對方說話的聲音變近了些,知道對方主動下了馬車,迫於禮數,他也隻好跟著躍下馬車。


    “原來是四公子,失禮了。”吳大偵探略帶歉意的抱上一拳,轉而表情嚴肅的接道:“隻是老夫此行不是奔著家族試煉去的,還請公子莫要阻攔。”


    曹能武聽罷麵色立即變得不自然,這個時間點趕去曹府,無非就是奔著曹奮書去的。


    先前他便聽過些風言風語,說這吳大偵探是五弟座下的賓客,他卻始終對此抱以質疑的態度。


    吳大偵探何等身份,怎會與曹奮書這等私生子混在一起?即便是要做曹府的賓客,也應該投曹能武這樣的家族寵兒才對。


    說白了,他就是嫉妒。


    “吳老如此行色匆忙,該不會是趕著去給哪位廢物收屍吧?”這時,車廂內的李穎忽然冷聲怪調的反問了一句。


    聲音剛放出,吳大偵探的眉頭便皺了起來,直至看到車內的李穎跳下車來,他才蒼容失色的反問道:“李姑娘?你怎會在這裏?”


    李穎作為曹奮書的未婚妻,自己的男人出了變故她不陪在身邊,反而與別的男子共坐一輛車廂內,這不是很奇怪麽?


    “我為何不能在這裏?”李穎當即冷哼一聲,轉而很自然的攙起了曹能武的臂彎,“如今我已是小武哥哥的未婚妻,夫妻二人同坐一車很奇怪麽?”


    聽聞此話,吳大偵探麵色驟然一變,轉而一臉詫異的望著眼前陌生的李穎,語塞的都不知該說些什麽好了。


    世態炎涼不過如此。


    恰逢此時,萬念俱灰的韓柏鬆正漫無目的的漂浮在車水馬龍的鬧市中,任由來往的行人在他虛無縹緲的魂體間來迴穿梭。


    此刻的韓柏鬆已經慢慢接受了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隻是這死後的世界卻與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既沒有黑白無常來引他上黃泉路,也沒有白衣天使牽著他的手將他領去天堂。除了不再能被世人所看到外,其他簡直與活著無異。


    常言說,鬼魂往往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大概指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韓柏鬆自嘲式似的輕笑了一聲,都說人死而魂不滅,定是心中有所牽掛。可捫心自問,這世間又還有什麽事情是值得他所牽掛的呢?


    ‘難道是小鈺?’韓柏鬆皺眉朝城南的方向望了望,按照時間來推算,小鈺應該早就抵達布坊了,也不知道她適不適應那裏的新環境。


    ‘不如去看看小鈺吧!’


    這個念頭剛剛產生,韓柏鬆便聽見熙攘的鬧市遠端傳來了小鈺的怒吼。


    “你說誰是廢物呢!”


    韓柏鬆一驚,當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這鬧市中怎會出現小鈺的聲音呢?又或許是某個和小鈺聲音相似的女子說話,叫心有所想的韓柏鬆給聽混淆了。


    可下一秒,那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再次出現,令韓柏鬆堅信說話的就是小鈺。


    “公子可是你的未婚夫!你怎麽可以這樣稱唿自己的愛人?”


    韓柏鬆麵色一喜,當即不管不顧的向著聲源處快速飄去,終在穿過路人的重重包圍後見到了那個他此刻最想見到的人……以及那個他最不想見到的人。


    隻見此刻的小鈺正指著李穎的鼻子怒聲嗬斥,若不是一旁的吳大偵探拉著,恐怕這小妮子已經和李穎扭打在了一起。


    隨即,韓柏鬆的目光便落到了李穎與曹能武互相交挽著的手臂上,當即便忍不住怒嗤了一聲,心道自己還他媽屍骨未寒呢,李穎竟就和別的男人搞在了一塊。


    不過說來也奇怪,自己分明就是在曹府裏漫無目的的遊蕩了幾圈,這家族試煉居然這麽快就結束了。


    或許是因為曹府實在太大了吧。


    遙想當初韓柏鬆隻是單純的從膳房趕至府門口就用了半個小時,而如今韓柏鬆卻是圍著曹府足足繞了三四圈,就這時間莫說家族試煉了,就連天色都已經隱隱變暗了。隻是如今的他精神恍惚,這才對時間的流逝失去了概念。


    “哈哈哈哈!你和你家公子真是傻的叫人可憐啊!就連這麽明顯的逢場作戲都看不出來麽?”李穎聽罷一陣掩嘴癲笑,“從始至終,我真正愛慕的人,一直都是小武哥哥。”


    ‘果然……這女人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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