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穎!你快些!曹家的家族試煉馬上開始啦!”


    伴隨著門外李秀然的催促聲傳來,李穎扇向韓柏鬆的玉手最終止在了距離他臉頰僅有兩公分的位置。


    原本打算閉眼等死的韓柏鬆隻覺得一陣強風擦著自己的帥臉急速的拂過,過了半響卻沒有傳來痛感,當下是好奇的眯起了左眼查看情況。


    卻見李穎此刻正叉著個腰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瓷白的鎖骨處都因憤怒扯起了一縱顯眼的豎峰,整個人活像一隻剛從地府裏爬出來的夜叉。


    做賊心虛的韓柏鬆此刻也是不知該說些什麽,隻好是厚著臉皮“嘿嘿”的幹笑了一聲。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便凝固住了。


    ‘等等!李穎她哥剛剛說的啥??曹家的家族試煉?’韓柏鬆猛的一顫,自己竟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家族試煉茲事體大,一來這關乎了韓柏鬆在異界的後續發展情況。二來,韓柏鬆可是一早就決定好要在這次的比試中收菜的。


    若不是今日李穎來探望韓柏鬆,恐怕這家族試煉結束了韓柏鬆都還躺在床上做著白日夢。


    想到這裏韓柏鬆不覺有些後怕的坐起身來,可恰是此時,李穎也正好彎下身子去揪韓柏鬆的衣襟,於是韓柏鬆的嘴唇便不偏不倚的印在了李穎那鮮紅溫潤的軟唇之上。


    依舊是那股熟悉的黏膩感。


    隻可惜不待韓柏鬆細細品味,李秀然便嚷著個大嗓門沒頭沒腦的闖了進來:“我說你一個人擱這客房裏磨嘰啥呢?曹家的試煉咱可耽誤不起啊......”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隻因該看不該看的全讓這小子看完了。


    “喲......曹老弟也在這兒呢.......”李秀然尷尬一笑,呆了幾秒才後知後覺的將目光錯到一側。


    李穎見狀又羞又氣,猛的將韓柏鬆重新推倒在床上後便羞嗔著奪門而去。


    這下這屋子裏便隻剩韓柏鬆和李秀然兩人了,一時之間尷尬的氣氛那是變得愈發濃烈了起來。


    “額......那曹老弟抓緊時間更衣,我先去安排馬車。”突然,李秀然的腦瓜子猛然靈光乍現,趕緊找了個借口假笑著也退了出去,這下韓柏鬆才得以長舒一口氣。


    雖說李穎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但是在接吻的時候卻被未來的大舅子給抓到“現行”,多少還是令韓柏鬆有些感到驚慌失措。


    說來也奇怪,每次韓柏鬆與李穎到了羞羞的關鍵時刻,就總會有人及時的跳出來記錄這美好時光,好似老天爺都在刻意阻止他們更進一步。


    ……


    而另一邊,曹府的大門前已是一派車馬如龍的景象。


    無數造型華貴的馬車在門前的街道上大排長龍,車內應邀前來參觀曹家家族試煉的貴族們誰都不願意多走一步,非要等馬車停到府門口才肯踏階而下。


    而曹府大門的兩側,則亭亭玉立的站著兩排麵容姣好的丫鬟,這些丫鬟都是府內精心挑選出來的迎賓侍女,而迎賓侍女的隊首,則坐鎮著曹家的老二老三撐場麵。


    這時,一輛鏤著精細虎紋的馬車排到了府門門口,車內踏下一位體態臃腫的中年男子,且看他衣著華貴,想來官品不低。


    此人下車二話不說,堆著一臉膩笑便抱住了站在隊首的曹家老三曹衡理,看上去兩人關係好不親密。


    “誒呀!我的好賢侄呀!好久不見真是想死伯父了!”


    被突然抱住的曹衡理先是厭惡的皺了皺眉,但很快便被他用假笑掩蓋了過去,“劉伯父!好久不見,伯父近來身體可還好?”


    “好啊!吃的好睡得好!哈哈哈!”劉伯父拍了拍曹衡理的後背,隨後扶著他的肩膀拉開了身形,“隻是賢侄都不來陪伯父下棋,伯父屬實悶得慌呀。”


    “請伯父恕罪,是侄兒忙於備戰試煉,所以疏遠了伯父。”說著,曹衡理便做出躬身作揖的動作,卻被劉伯父急忙製止住了。


    “誒!賢侄何至於此!自然是備戰試煉更重要,伯父沒有責怪賢侄的意思。”劉伯父淺笑著將曹衡理扶起後,便鬼鬼祟祟的將自己的腦袋湊到了曹衡理的耳邊,“賢侄準備的怎麽樣了?伯父可是押了不少彩頭在賢侄身上哦。”


    曹衡理聞之一怔,隨後輕笑著迴道:“劉伯父放心,侄兒這幾天訓練的格外努力,如今已有兩牌的實力了。”


    “哈哈哈!好樣的乖賢侄!伯父果然沒有看錯你!”劉伯父仰天大笑,眼睛都樂的眯成了一條縫,“那伯父就先進去了,一會在擂台上可得好好加油哦!”


    “伯父慢走。”曹衡理微笑著頷首,待將劉伯父目送進了府門,他才冷下臉來低聲呢喃道:“老家夥,開什麽玩笑?我都不敢押自己贏,你又是哪兒來的底氣?”


    雖說曹衡理的禦獸實力在同齡者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一般的存在,可若是將其放在曹家之中,卻依舊遠不及大哥與四弟。這兩人自幼天賦不凡,況且還倍受曹姥爺的喜愛,所以族脈裏絕大部分的禦獸資源都被曹姥爺傾斜到了二人身上。


    至於他剛才說給劉伯父聽的自己已達二牌實力,自然也是糊弄人的鬼話,他若真有這個實力,今日又豈會淪落到這門前做迎賓排麵,恐怕早就和大哥四弟們一起坐在大廳裏與賓客們談笑風生了。


    就在曹衡理嫉妒的咬牙切齒之時,曹家老四曹能武卻踏出了府門。隻見他踮著腳尖遠眺著門前的馬車隊伍,似乎是在等什麽貴重的賓客。


    看到這一幕的曹衡理瞬間便換上了一臉偽笑,屁顛屁顛的跑到了曹能武的身旁,“四弟不在大廳裏陪著賓客們,跑到這門前來做什麽?”


    曹能武麵無表情的瞥了曹衡理一眼,旋即淡淡問道:“李家的馬車還沒到嗎?”


    曹衡理聞之一愣:“四弟說的李家莫不會是與那小野種訂婚的李家?”


    曹能武聽後臉色一沉,語氣不悅的迴道:“來是沒來?”


    曹衡理見曹能武如此反應,心中不由緊張了起來,也不知自己是哪個字觸怒了自己的好四弟。


    雖然明麵上曹衡理是曹能武的哥哥,可無論是在家庭地位上還是實力方麵他都不如這個弟弟,所以在實際的相處中,他從來不敢擺出做哥哥的架子。


    “來是來了,但是被堵在外邊兒了。”曹衡理恭恭敬敬的迴罷,便伸手指向了堵車隊伍的遠端,“從門前這輛馬車數,第八、九、十、十一輛都是李府的馬車。”


    曹能武眉頭一皺,自言自語的說道:“怎會有四輛?”


    曹衡理當即略表困惑的附和道:“我也很奇怪,李家能有資格來觀看本次試煉大會的至多隻有三人,即便是分開坐也要不了四輛馬車。 ”


    “我去看一眼。”話音剛落,曹能武便快步踏向了李家馬車,獨留曹衡理一人在原地愣神。


    “真是奇了個怪了,與李家訂親的又不是四弟,他如此關心是作什麽?”曹衡理大惑不解的撓了撓腦勺,下一秒眼珠子便瞪的如銅鈴大小,“四弟不會是看上李家小姐了吧!?”


    就在曹衡理獨自呢喃的這段時間,曹能武已經趕到了李家的馬車旁。隻見他直接略過了李家的前兩輛馬車,直奔那輛雕著花的花蓬馬車。


    通常這種花車都是未出閣的大家閨秀所乘。


    但見曹能武半點猶豫都不帶,一個縱身便挑開門簾鑽進了車內,就好像裏麵坐的是他媳婦似的。


    前麵趕馬的車夫還想阻攔,當他看清來者的相貌後,便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你怎麽來了?”李穎也是被突然闖進的曹能武給嚇的不輕,眼神之中略帶惶恐,“曹奮書就坐著後麵那輛車,若是被他發現了怎麽辦?”


    “哼……我豈會怕他發現?”曹能武冷笑一聲,反手便勾住了李穎的細腰,“反正今天就要換婚了,讓他發現又能如何?”


    “討厭~話是這麽說,可莫要讓外人落得話柄。”麵對曹能武的“騷擾”,李穎非但不抵抗,反而小鳥依人似的靠在了曹能武的懷中,“都到門口了還這麽急,有那麽想我呀?”


    “當然想了,誰讓你那麽騷。”曹能武淫笑著解開了李穎的衣襟,終於摘下了往日風度翩翩的公子形象,露出了禽獸不如的真麵目,“信不信我在車裏就把你給辦了?”


    “討厭!奴家遲早都是你的人,你就這麽猴急?”李穎輕拍了一下曹能武的鹹豬手,羞嗔的將身子扭朝了一邊,“等拜完了堂,奴家隨你怎麽玩都可以。”


    “哼,小娘子的玉手還真有力。”曹能武甩了甩剛被李穎打開的手,卻沒注意自己的手背都讓她給打紅了。“對了,這個東西還勞煩小娘子想辦法讓那野種服下。”


    說著,曹能武從袖口之中取出了兩個小藥瓶,直接就塞到了李穎的胸裏。


    李穎身體一顫,急忙將藥瓶掏了出來,過了半晌才疑惑的問道:“這是何物?”


    “好東西。”曹能武蔑笑道,“黃色異獸吃的,藍色人吃的。”


    “毒藥?”李穎皺了皺眉,“你不是說他就是個廢物麽?既是廢物又何必多此一舉?”


    說著,李穎便想將藥瓶給扔出車外,卻被曹能武給製止住了。


    “誒?小娘子有所不知,那野種是廢物不假,可是有情報表明他手裏有隻不得了的異獸,雖不知他是從何處偷來的,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哄他服下準沒錯。”


    “可萬一他不相信我怎麽辦?”李穎有些猶豫,“要是讓他起了疑心,那換婚的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哼……就他那智商,怎麽可能對你起疑心?況且他誰都有可能不相信,可唯獨就信得過你。”曹能武冷笑了一聲,起身便欲跳下馬車,“在此之前我還得先去會一會他,父親托我向他傳兩句話。”


    話音剛落曹能武便跳下了馬車,獨留李穎一人麵色凝重的坐在車內。


    ……


    ‘哎!一會兒可要怎麽哄老婆呢?’此刻的韓柏鬆已經等的有些煩躁,若不是他腿腳不方便,早就自己走迴府中了,‘要不然還是和她坦白算了,反正我已經和小鈺撇清了關係,直接說實話興許還能得到老婆的原諒。’


    此刻的韓柏鬆依舊在惦記著怎麽和李穎道歉,殊不知自己的頭頂已是綠油油的一片。


    就在這時,韓柏鬆的車簾卻被人猛然挑開,待韓柏鬆定睛一看,原來跳上馬車的正是他的四哥曹能武。


    韓柏鬆先前與他有過一麵之緣,當時第一印象感覺還不錯,所以韓柏鬆對他也沒太多的厭惡,於是便主動開口問道:“四哥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豈料這曹能武並不像外表那麽平易近人,開口的第一句話便叫韓柏鬆眉頭緊蹙。


    “一會兒不管你抽簽抽到誰,隻管著輸,聽懂沒有?”


    ‘啥意思,要我打假賽?’韓柏鬆見來者不善,便也不再給他什麽好臉色,當即冷笑著反問道:“憑什麽?”


    而曹能武的迴複也很直接:“父親的意思。”


    聽罷韓柏鬆忍不住冷嗤了一聲,直言不諱的嘲諷道:“怎麽?你們所有人不是都看不起我麽?怎麽到了關鍵時刻卻想起讓我打假賽來了?”


    “其實我也覺得父親就是多此一舉,就你的這點破實力,不用你刻意輸,你都贏不了任何人。”曹能武即刻接著韓柏鬆的話茬冷笑著迴複道,“我隻負責傳達父親的意思,愛聽不聽是你的事,但我勸你最好是想清楚了,不聽父親的安排,當心連曹家的狗都做不了。”


    曹能武的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要麽輸,要麽滾出曹家。


    韓柏鬆聽罷冷笑一聲,瞳孔中爆發出了強大的殺意,舌尖更是不自覺的舔了舔牙刃,看這架勢好似下一秒就要撲上去將曹能武撕碎。


    隻可惜曹能武並沒有給韓柏鬆這個機會,話剛撂下,他便一臉嫌棄的跳下了馬車揚長而去。


    恰是此時,停了不知多久的馬車終於重新走動了起來,輕微的顛簸令韓柏鬆稍稍恢複了些許理智。


    其實仔細一想,曹能武剛剛說的也不全是廢話。‘……愛聽不聽是他的事’,管那曹家人打的什麽算盤,韓柏鬆想贏就贏,何必去看別人的臉色,那曹家兄弟有本事就靠實力贏,僅憑嘴巴可唬不住韓柏鬆。


    想到這裏韓柏鬆的思路瞬間通暢了起來,嘴角不由揚起了一些弧度。


    馬車行駛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終是停在了曹家的後院。


    啟程之初李穎便提前交代好了車夫,曹府前門人多眼雜,而韓柏鬆此刻卻身帶殘疾,若是走前門定會落得旁人白眼。


    安排的是很妥當,不知道的還以為李穎是真為了韓柏鬆好,卻不知她打的是自己的如意算盤。


    馬車剛停下,韓柏鬆的車簾便被人魯莽的掀開,經曆了剛才那段小插曲的韓柏鬆此刻有些敏感,當即便想破口大罵,卻在看清來人的長相後又將嘴邊的髒話給咽了迴去。


    “吳老先生?”


    掀簾者正是吳大偵探。


    看到是熟人,韓柏鬆當即便把臉放了下來,剛想出聲向他打聽小鈺的情況,卻被吳大偵探搶先一步開了口:


    “小兄弟,一會兒的比試你可切莫放水了,我這裏有內幕消息,本次戰爭學院對曹家的選拔隻有五個名額,要是出了岔子,再想進戰爭學院那可就難如登天了。”


    “戰爭學院?選拔名額?”韓柏鬆是聽的一頭霧水。


    “誒呀!反正你莫要輸了就是!”時間緊迫,吳大偵探也顧不得和韓柏鬆細細解釋,“我先去找幾個下人助你下車,再耽誤可就趕不上開幕儀式了。”


    說罷,吳大偵探便火急火燎的向院內奔去,隻是大偵探前腳剛走,後腳韓柏鬆車簾便被李穎給重新挑開了。


    “老婆?”韓柏鬆頓時喜笑顏開,不過很快他便收起了笑顏,“對了,有個事情我要向你坦白……”


    “先別說了,快把藥服了。”李穎冷著臉不由分說的將手裏拎著的藥包甩到了韓柏鬆的懷裏,“黃紙裏包的是異獸的恢複藥,藍紙裏包的是你的體能擴充藥。”


    韓柏鬆雖被李穎的藥包砸的有些突然,可是心中依舊暖洋洋的。


    沒想到李穎依舊這麽關心自己,即便二人剛剛吵了架,可李穎還是不計前嫌的準備好了藥包。也幸虧是李穎貼心的將藥送到了韓柏鬆的跟前,否則他都忘了自己的塔姆隻有‘1’滴血了。


    想到這裏韓柏鬆飽含謝意的點了點頭,自顧自的用牙齒解開了藍色藥包的繩子。


    車下的李穎有些看不下去,扶著門框躍上了馬車,“還是我來喂你吧。”


    毫不知情的韓柏鬆依舊陷在李穎給他編織好的溫柔鄉中,當即便配合著李穎幹嚼起了她喂來的藥。


    殊不知,此刻二人的一個喂藥一個吃藥的動作,卻正好與潘金蓮、武大郎當年的動作重疊在了一起……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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