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大方邀約,安言在後麵卻是有些踟躕,不斷碎碎念著:“色是刮骨鋼刀、色是刮骨鋼刀。哎呀,去他奶奶的,鋼刀就鋼刀,刮死我算了!”


    說完,動身鎖門,快走幾步,跟上白可的腳步。


    白可所住的公寓,離公司並不算遠。


    倆人邊走邊聊,不過十幾分鍾,就到了小區門口。


    打量著小區的建設,安言低聲道:“白...白可姐姐,你租的這間公寓,價格應該不便宜吧。”


    “我一個女孩子,平時離上班的地方近一點,這樣比較安全。”白可滿眼的笑意,順勢拋過來一個媚眼,“你可不知道這世界上壞男人多著呢。”


    安言聞言忙賠著笑:“你放心,我不是什麽好人。啊呸,說錯了,我絕不是什麽壞人。”


    白可看他的樣子,眼睛笑成了彎彎的兩道月牙,自顧掏出門卡,進入小區。


    電梯裏,安言隻覺得腦子昏沉,眼神渙散,直到房門聲響,才將他從不真實的感覺中抽離出來。


    這還是安言第一次來到女孩子的香閨,果然,美女的房間都是香的。


    整潔的陳設、俏皮的擺件、再加上女子特有的荷爾蒙味道,使得安言的頭腦都再次變得混沌起來。


    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白可笑著將高跟鞋踢到一旁,活動著一對白皙的足踝,“穿了一天的恨天高,真是累死姐姐了。”


    安言意識到自己盯著對方看的目光有點唐突,忙假意咳嗽一下,“那個,客戶的資料在哪,我、我、我、我看一下。”


    “怎麽還結巴了。”白可側頭瞄了他一眼,“不急,我先換件衣服,你隨便坐。”


    說完,她轉身進到臥室,也不知有心還有無意,臥室的門還留了一道縫隙。


    屋子裏稀稀疏疏的換衣服聲音響起,一副似有還無的畫麵也隨之勾勒出來,安言拘謹的坐在沙發上,膝蓋並攏,雙手直挺挺的放在上麵,大氣也不敢喘。


    在這個二十出頭的年紀,安言雖說在校園裏也曾經花前月下,情海生波,但那畢竟也是建立在相當的感情基礎之上才水到渠成的事情,對於眼前這種情況,安言真的是一點經驗也沒有。


    更何況,白可無論是身姿樣貌,還是手段閱曆,都不是前女友唐微微能夠比擬的,就算白可真的打算活吃了安言,安言也連跑路的機會都沒有。


    “哈,你抽筋了麽?”被一聲輕咦打斷了胡思亂想,換好衣服的白可已經從臥室出來,疑惑的盯著安言挺直的坐姿。


    安言聞聲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瞬間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頭頂,漲了個滿臉通紅。


    此時的白可已經換上了一身睡衣,輕薄的料子甚至有些透亮,柔美的雙臂比澄黃的燈光更亮,淺笑盈盈,梨渦點點,如絲的脖頸下唯有一片耀眼的雪白。


    時光靜好,佳人在旁,曖昧的氣氛並沒有令安言舒服下來,反倒是額頭冒起了一排密密的汗珠。


    白可笑著湊上前來,握住安言的手,“你不會真的抽筋了吧,怎麽這麽硬邦邦的。”


    二人此刻的臉臉相鄰,距離不超過二十公分,安言甚至能感覺到女孩的吹蘭吐氣,當下心思也不知道飄到哪去了,腦海裏隻剩下一個念頭:我不止手硬邦邦的,還有其他地方也硬邦邦;白可的手真軟,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也這麽軟。


    啪的一聲,打斷了安言有些齷齪的念頭。


    他迴過神來,卻是白可已經從身邊翻出一疊檔案,扔在茶幾上,仰著頭斜靠下去,“這就是那個客戶的所有資料,叫什麽金治感。”


    正事要緊,聽白可說及客戶,安言的注意力也就完全收了迴來,打開資料,剛看了一眼,就滿頭黑線的歎了一聲,“姐姐,人家叫金冶惑,三個字你讀錯了倆,你的學曆是胎教麽?”


    白可眉頭一簇,嘟囔著:“是我看錯了嗎,無所謂啦。”


    安言無奈的撓撓頭,把這位‘金治感’的資料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疑惑道:“這人在公司買過一百萬左右的理財產品,沒什麽特別的地方啊。”


    白可卻舉起青蔥玉指搖了搖,“特別的地方資料上當然看不出來,但姐姐我卻是知道的。”


    安言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


    又聽白可說道:“姐姐我除了長得漂亮,其餘沒什麽別的本事。”


    安言隨著她的話點了點頭,但馬上意識到不妥,猛地搖頭不止。


    白可也不在意,幽幽的說道:“不過,要說你們男人,我卻是看的很準。”


    安言有些不信,輕笑道:“那我們同事一場,你看出來我能成為什麽人。”


    “商人!”白可簡單的話語卻無比堅定,“一個不會違背良心、徹頭徹尾的商人,你的所有生活,都充滿了盈虧,虧本的事。”


    雖然這話說的有點意思,安言卻是連連喊冤:“什麽嘛,我初出校園,心思純潔的很,你這是亂說。”


    白可輕笑一聲,“你上班的這段時間,謙虛禮貌,辦事聽話,可在得到公司沒有前景的情況下時,又能果斷選擇辭職,還給了上任老板一記煙灰缸,這你怎麽解釋?”


    安言一愣,沒想到自己的行為已經被同事們了解的這麽徹底。


    白可青蔥般的手指點了點安言,“你啊,真是個小機靈鬼,要不然新任股東也不會放心將榮鼎全權交付在你手上。”


    安言再次語塞,畢竟對於朱貴為什麽會出錢出力的幫助自己,他也弄不明白。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白可也忽然變得正式起來,“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選擇留下來麽?”


    安言搖了搖頭,發自內心的說道:“我猜不到,說實話,憑你的樣貌,去到任何一個城市,任何一間公司,都能勝任門麵的工作,為什麽會選擇已經破敗的榮鼎,我想不通。”


    “如果是別人,我一定是第一個拍屁股走人的。”白可的笑意中多了一絲直窺人心的銳利,“但這個人是你,我很好奇,同時又很放心。好奇的是,你經曆了什麽,從一個打工仔一躍成為了公司的法人,雖然公司正處在虧空期,但至少收購榮鼎的三百萬可都是真金白銀。放心的是,雖然你一副賊頭賊腦的奸商底細,但你絕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


    安言心底暗讚一聲,無論是頭腦還是眼光,白可絕不是僅僅表現出來的呆萌模樣,於是他隻好哭笑不得的歎道:“這評價究竟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白可再次甜甜一笑,“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我想在h市徹底站穩腳跟,所以眼下絕對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安言一愣,“為什麽你一定要留在h市呢?照理說更大城市也許更適合你。”


    白可聞言神色一黯,露出一絲這個年紀的女孩應有的無助,“我有個弟弟,很小的時候被人拐走,後來人販子落網,交代了我弟弟被買到了h市,但具體在哪卻一直沒能找到。所以我這幾年在h市漂泊,隻是想盡我所能,等足夠強大的某一天,就算把h市翻過來,我也要找到弟弟。”


    想不到白可還有這樣的過往,安言聽得也是惻然唏噓,良久,笨拙的岔開話題說道:“好吧,我們來說說這位金客戶,你為什麽覺得他是個合適的人選?”


    提及陳年往事的白可也很快就收起了情緒,嘴角再度掛起媚笑,“姓金的在我手上,買了榮鼎一百萬的產品,你知道為什麽麽?”


    安言哪裏知道,攤手示意白可不要賣關子了。


    “隻是因為我對他多笑了幾次,他就稀裏糊塗的把合同給簽了。”談及這事,白可的笑容中顯出一絲無奈,“雖然隻接觸過幾次,但這姓金的絕對是個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的主,所以...”


    她話還沒說完,安言就接口道:“所以隻要摸準他的喜好,一定會有機可乘。”


    “一點就透。”白可笑著點了點頭。


    “那好。”安言收起檔案,“有位哲人曾經說過,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們接下來就重點招唿一下這位‘金治感’先生。”


    白可打了個指響,緊跟著卻頹軟的伸上個懶腰,“姐姐困了,你可以退下了,要不要考慮留下來給姐姐侍寢?”


    “不了,我不打擾你休息。”安言聞言嚇了一跳,忙連滾帶爬的奔到門口,提上鞋子,卻忽又轉頭過來,“白可。”


    “嗯?”白可眯著眼睛,不解的看了過來。


    隻見安言一臉的鄭重,“隻要有我在h市一天,這裏就有你的位置。我一定會陪你找到弟弟的。”說完,轉身開門,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獨留下白可愣愣的坐在沙發上,許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次的笑容終於變得溫暖而又真誠。


    第二天,安言一早就來到了公司。


    曾經人頭聳動的榮鼎金融公司如今連老板在內也就剩下四個人,這倒使得辦公環境倒顯得無比寬闊。


    假裝忙碌的早晨過後,安言終於收到了他任命以來的第一個好消息。


    趙子衿拿著草擬好的租借合同,告知他辦公室轉讓的事情已經談妥。


    因為時間倉促,榮鼎所在地點為期十個月的租期以及所有的辦公用品,以四十五萬的價格正式成交。


    畢竟是二手租賃,安言對這個價格也還算滿意,接過合同大筆一揮,轉讓的事就此定了下來。


    “大家都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收拾下東西,我們下午就把辦公室給人家騰出來。”雖然隻有三個聽眾,安言仍然提高了語調。


    其餘幾人看了看四下的擺設,都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雖說明知道現在公司的情況,但出租辦公地點,仍然給人一種上陣打仗,卻把槍賣給對手的感覺。


    安言也想說點雞湯畫個大餅,但想了想,還是選擇了沉默。


    虛偽的套路不必多說,因為他對於這三個人是有著很高的期望值,想要在三個月的期限裏扭轉盈虧,單靠他自己是絕對沒辦法做到的。


    但假如真的填上了三百八十萬的巨坑,那麽張守望、趙子衿和白可絕對擁有非同一般的能力,這三個人也就是他接下來的基礎班底,商海無情,這次的同甘共苦也會帶來超強的凝聚力。


    到了下午,一手交錢,一手讓地,交接合同結束,幾人也就各自迴去等待安言的下一步通知。


    臨走之前,安言唯獨叫住了白可,“你迴去準備一下,明天跟我去會會那個姓金的客戶。”


    白可點了點頭,略有深意的看了安言一眼,“需要我準備什麽?”


    安言輕笑道:“投其所好,你出現就夠了。”


    白可略一遲疑,但仍是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去。


    有了房租作為啟動資金,接下來的行動也順滑了許多。


    次日清晨,安言租了一輛中端的大眾轎跑,提前來到白可的小區。


    幾分鍾後,白可婀娜的身姿徐徐從中走了出來。


    略施粉黛卻不衝突天生麗質,秀發飄飄也難掩身段姽嫿,乳白色薄紗襯衫搭配黑色真絲短裙,使得胸前和腰肢的曲線傲人無比,修長白皙的雙腿更是和黑色短裙形成一道鮮明的反差。


    每走一步,女性的美就像是水波般蕩開一分,隻把安言的小心髒蕩的搖擺不止。


    “怎麽穿了這麽一身。”雖然大飽眼福,但安言還是有些不悅。


    白可被他訓斥的一愣,隨之略帶惱怒的說道:“明知故問啊。”


    安言略一遲疑,隨即恍悟,“粉黛紅唇在前,蛇蠍心腸在後,你這是要吃人啊。”


    白可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安言隻好苦笑著說道:“你想錯了,我沒有讓你犧牲色相的意思。”


    這倒把白可弄的迷糊,“你不是說要投其所好,我們才能有機可乘麽。”


    安言笑著從口袋裏拿出三張票,在白可麵前晃了晃,“這是一場內衣走秀的票子,雖然是民間t台,但也都是個頂個的美女,而且穿的比你還要清涼。我說的投其所好,是指的這個。”


    白可這才明白過來,感激又有點不好意思的看了安言一眼。


    “所以,姐姐你現在是不是可以把胸前那兩個扣子扣上。”安言不自覺的偷瞄了一眼,“不然你坐在我旁邊,我可能沒辦法專心開車。”


    白可聞言臉色一紅,低不可聞的小聲說道:“這個...這個扣不上的。”


    “啊?”安言有點沒聽清楚。


    “我說這個扣子扣不上。”白可羞惱的喊了一句,不忿的撅起了嘴巴。


    安言這才明白過來,不懷好意的笑笑,“俗話說得好啊,我平胸,我驕傲,我給國家省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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