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日皎皎跑了出來,找上了江晚府上。


    江晚看到麵前這個跑出來連鞋子也沒有穿一雙的小孩手裏抱著一個包裹,手上臉上都是腫腫的紅色巴掌印子。


    眼眶卻眯著和那天上的彎彎月牙似的。


    “我把銀子都拿迴來了。”皎皎的聲音雖然還透出奶氣,說話間卻全然沒有其他小孩一樣的稚氣,語氣堅定像個小大人。


    江晚奔過去抱住她,她以為皎皎是想要和自己的親人待在一起,這才同意了她。


    原來她這隻是拿迴了自己的東西,然後又拿來報答江晚。


    可江晚若是知道她是為了這個,是絕對不會答應她的。


    看著她身上明顯被趙月打了的樣子,江晚隻覺得自己心口都心疼得像被針紮似的。


    “以後不許置自己於危險之中了!”


    江晚身後還站著傅硯,兩人方才見了麵,傅硯正是要迴去,看到了皎皎臉上的痕跡。


    默默迴去了。


    江晚後兩天才知道,,趙月不過和往常一樣出去了一趟,就被人打了。


    她發現自從傅硯開始變得不要臉了後,這種情況出現在他身上也是常有的事情了。


    不過也好在因為這件事情,趙月在侯府待了半月都沒有出府。


    直到今天,她們要讓趙月迴歸原本。


    既然給她錢也不管用,那就讓她被迫離開了。


    江晚抱著皎皎去了官府門口,將皎皎放下了馬車。


    “皎皎?你能做到嗎?就像我之前教你的那樣?”江晚摸著皎皎的頭頂,看著她如今不過半個月,因為食物跟上了,也長了點肉,總算沒有之前看著的那麽嚇人了。


    但看著依舊比同齡人瘦弱許多。


    皎皎點了點頭,語氣堅定,“我可以的。”


    江晚笑了笑,坐上了馬車先離開了。


    而皎皎小小的手卻拿個擊鼓的木槌在那敲打。


    她這麽小,甚至打不出聲也夠不著。


    但這一幕也足夠路邊的行人停下來了。


    “這小孩子亂跑來這裏玩什麽呢,大人也不看著點。”有人停下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個小孩在這鬧著玩。


    也有人提出了疑問,“這孩子穿的破舊,還這麽瘦,看著全是骨頭似的,不會是被家裏人拋棄了吧?”


    女娃被拋棄是常有的事情。


    “哎,小孩,這個可不能給你亂玩的。”就連官府出來的人也隻是誤以為這小孩是在玩。


    “求求救救我,我姐姐趙月偷走了家裏所有積蓄,在外行騙,如今更是偽裝作侯府千金招搖瀟灑,卻不願意出一分錢,我父母都死了,前不久奶奶也走了,奶奶讓我找姐姐,可她不僅不顧忌我,甚至要趕我。”


    皎皎這般小的年齡,卻把事情說得清晰有序,讓麵前的人都愣了下,不敢不相信。


    門前看著聽著的人已經開始吵了起來。


    不是吵這小孩怎麽怎麽被拋棄,顯然,比起這小孩怎麽被人拋棄,他們更在意,她方才口中所說的那個什麽侯府千金。


    “最近還能有那個侯府千金,不會是才被封了郡主的那個江晚吧?”


    “她怎麽可能是假的,人武淩侯可是都沒有說話呢。”


    “切,那武淩侯當初出去的時候,江晚才多小,他能認出什麽啊,人大了自然樣貌也變了。”


    “如此說來,難道這個小孩說的是真的嗎?”


    “說不定呢,看看後麵她且怎麽說吧。”


    而江梁卻是坐在馬車上假裝先是從這路過,又被這裏的情形吸引了過來。


    官府一看這江梁居然也來了,一點也不敢怠慢。


    忙打算好好處理這孩子的事情,連忙往裏稟報了。


    “你說你姐叫趙月......”官府的人正在盤問皎皎,問出那個趙月正是侯府那位‘江晚’。


    小眼神看向了旁邊坐著的江梁,“侯爺這......”


    江梁看著皎皎,“既然你說我女兒是你的姐姐,那我今日就把她叫來,讓你認認,正好,我讓人去你家裏把那些個街坊鄰居也叫來看看,到底是不是你姐姐。”


    趙月人被叫來時還是茫然的,直到看到了武淩侯旁邊的皎皎才驚訝之餘多了一絲恐懼,早知道該把這個小孩關著。


    讓她更崩潰的是,就連後麵來的人也都在指認自己。


    趙月盯向皎皎,“你做了什麽?!”


    皎皎拿出那張奶奶生前寫下的信。


    不僅這麽多人都能證明她就是趙家那個拿走了家裏所有積蓄離開的大女兒,甚至還有物證。


    趙月即便是再怎麽想逃也逃不了了。


    “這人當真是假的江晚,那真的江晚又在哪裏呢?”


    “不會是......死了吧?”


    “這個趙月如此狠心,甚至連親生母親父親都能坑害,說不定是她把真的江晚藏起來了,自己仗著和江晚有幾分相似,就起了這種惡毒心思。”


    在這一重磅消息下。


    上京關於江晚被踢的事情還是眾人飯後茶點。


    又放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徹徹底底把這上京攪得個天翻地覆。


    “什麽!傅國公這樣的都要入贅?”


    這一日,不管是茶樓還是酒樓街邊上叫賣的人,都在討論著這件事情。


    “假的吧,就是全京城的公子哥都去入贅了,傅國公爺不可能!”


    旁邊有人附和著,“就是,他家裏就他一個獨苗,他位高權重,哪個神仙能讓他入贅啊,傅國公爺不可能答應啊,他年紀輕輕,以後要走的路還寬著呢。”


    事情剛開始被爆出時,大家的確不願意相信。


    而此時此刻的鎮國公府也一點都不平靜。


    “你說什麽!你膽敢再說一句!傅硯!”傅老太君站著,手顫顫指著跪在她麵前的傅硯,“你如今是為了那個女人什麽也不顧了嗎!”


    李氏也在旁邊又怒又氣,她們本來以為傅硯這段日子的看起來性情好轉,應當是對江晚的事情已經釋懷了。


    沒想到現在跑到他們麵前和她們說,即便江晚死了,他也要入贅侯府,與江晚做一生的夫妻。


    甚至話裏還隱隱表明若是她們不同意那就從此不相往來。


    兩人被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老太君出口的第一句就是怒斥傅硯瘋了,是不孝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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