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同他上了馬車,又聽傅硯繼續說著事情。


    “查了後,我才知道你說你家裏三代從商人,可我的人去了蘭塘,並沒有查到你這個人,我就知道你當初和我說的都是假的,後麵見到了你,藍東說你是萬先生的妹妹,我又想到之前,你做出的糕點比萬嵐酒樓出的時間還要早,又有後麵的事情,我就猜出來了。”


    江晚歎氣,這麽快就猜出來了,“此事替我保密。”


    “除了我還有誰知道?”傅硯幽暗的眸子盯著江晚,活脫脫像是豹子盯小白兔的樣子。


    “凝脂,肖韻,還有我爹......傅雲澤......”最後一個名字江晚也不知道該不該添上去。


    但確實知道的就是這麽些。


    “哦,還有我身邊那三個。”


    傅硯知道她指的是誰。


    “這麽多人都知道啊。”傅硯語氣酸酸的。


    江晚撓了撓後腦勺,感覺那癢意又冒上來了,“這算多嗎?”


    “況且你之前待我那樣,我幹嘛要告訴你。”


    江晚這話也是帶了點埋怨的。


    傅硯和她麵對著麵,手心裏突然拿出了一個東西,“所以這個能收下了嗎?”


    江晚一看,這不就是之前傅硯非得塞給自己的那個玉佩嗎?


    她拿了過來,當初她把這玉佩給下麵的人,讓那拿去當掉了。


    “怎麽會在你手裏?”


    傅硯給江晚掛在了腰上,“我就知道你會拿去當了,所以讓人留意著給贖迴來了。”


    江晚眉一挑,“你知道我會當了還非塞我馬車上。”


    當初離開江南的時候,江晚看到馬車上的玉佩,人都傻掉了,也不知道傅硯什麽時候放上去的。


    “還真是不要臉,我不要還硬塞給我。”


    “它本來就是你的。”


    傅硯淺淺笑著,“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是你的。”


    江晚摩挲著玉佩上的涼意。


    再一看傅硯腰上那一塊。


    傅硯抱住了她,“如今隻是物歸原主。”


    魏郡王府如今也是有不少人登門要看魏郡王妃,不過魏郡王都以肖韻需要靜養推脫掉了。


    傅硯帶著江晚上門的時候,正好遇上了被拒後出來的溫從林。


    江晚一想到這個人曾經安排人來刺殺自己,背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下意識往傅硯身後站了站。


    傅硯也挪至步子蓋住了江晚的身影。


    溫從林單看外表就是一個翩翩公子的模樣,饒是江晚也看不出這人會有什麽不對勁的樣子。


    “傅大人,不曾想你也會登門拜訪,不過郡王說郡王妃需要靜養,你估計也是白走一趟了。”


    溫從林眯著一雙眸子,江晚卻覺得裏麵滿是不懷好意。


    不料溫從林這話才說完,還沒等傅硯迴答他,郡王府守門的人跑過來,朝傅硯行了一禮,“傅大人你來了,郡王說若是你來了,不用通報立即請進去。”


    說完還引著傅硯進去。


    溫從林站在一邊,看著傅硯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就進去了,麵上依舊是一派溫和的笑容。


    隻是視線凝在了傅硯身後跟著的一個身材纖細的小廝身上。


    江晚感覺自己背後攀上了一條吐著絲的蟒蛇。頭皮發麻身子一激。


    往後看了一眼,是溫從林走遠了的背影。


    “怎麽了?”傅硯勾了勾江晚的小拇指。


    他的衣袖寬大,若是不仔細看的,完全看不出兩人現在手上的小動作,隻會覺得傅硯和下人走得近了些。


    江晚眸子一晃,搖了搖頭,“你打算如何處置溫從林的事情?”


    “你不是手上有他當初迫害郡王妃的把柄嗎?利用此物就可。”


    “不行,這事不能告訴魏郡王,若是他知道了,直接去找溫從林怎麽辦?如今肖韻還傷著,我怕魏郡王不在肖韻身邊,那溫從林又會迫害肖韻,他能收買一次人,就能收買第二次。”


    江晚不想此事裏任何一個人受害。


    “我知曉你的擔憂,我不告訴魏郡王。”傅硯眸子一深,鋒芒一閃而過,“此事我另有法子,你不必擔憂。”


    “傅硯。”江晚拽了拽他的袖子,“你不是說了嗎?你以後有什麽事情都不會瞞我了。”


    傅硯神色一怔,他隻是不想江晚擔憂而已。


    “既然當初說好了的,那你現在就不該一人擔下,我得知道你在做什麽,會不會危及自己的生命。”


    “好,待會處理完這裏的事情我們慢慢說好嗎?”傅硯看了眼周圍,郡王府下人奴婢人來人往的,也不是一個好說話的地方,


    “行。”江晚也答應了。


    魏郡王如今神色低沉,看到傅硯來了也開心不起來,看起來滿臉都是疲憊。


    “行舟,好久不見你來府尋我了,可是出什麽事情了?”魏郡王走了過去。


    傅硯抬了抬手,身後出來一位醫者,“這位是我在民間尋來的,說不定能讓郡王妃少受點苦,不如讓他看看。”


    “難為你掛念了,之前連太醫院的來了,也隻說傷了根本,給開了藥,其他的都看造化了。”


    魏郡王也不願意放棄任何一絲希望,依舊請傅硯帶去的醫者看了看。


    江晚呆在傅硯身後,也不能亂跑。


    將自己手裏之前溫從林賄賂小荷的東西故意落在了肖韻屋子堂廳裏。


    醫者看了出來,也和之前的人一樣,搖了搖頭。


    傅硯身後的隨臨抱著準備好了的人參,交給了肖韻旁邊的人。


    魏郡王已經被打擊了許多次了,這一次也不算什麽了。


    之前我就該陪她一起去的。


    江晚方才聽了大夫說的話,也大致猜測出來,肖韻這一次的重傷,還有一部分的原因可能是之前身子虧虛的原因。


    她身子一直就挺虛弱的,平時小病風寒就沒斷過。


    藥也是常吃的,這才一時受傷了,才一倒不起。


    好在現在魏郡王拿她當個寶,各種補品也是在往她這邊送的,希望能對她的身體有用吧。


    魏郡王如今憂心肖韻的身體,下麵的仆從丫鬟也在壓抑的氣氛下,除了傅硯,沒有人注意到江晚偷偷塞了個東西在那花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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