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怡微沒有再攔著藍東不許他離開了。


    看著藍東走向了江晚的身影,她嬌嗬了一聲,“站住。”


    楊怡微的目光灼灼,看得江晚心裏莫名怪異,感覺自己像是搶了她媳婦一樣......


    江晚摸了摸鼻子。


    視線悄然落在藍東先生的身上,她發現這藍東先生耐心也真是好,被楊怡微這邊纏著也沒有發脾氣,依舊麵目溫和。


    “楊小姐?可是還有什麽事情?四杯酒我已經喝了。”藍東先生就是脾氣再好也耐不住別人一而再再而三在他這裏耍小脾氣。


    楊怡微又豈是會怕他的人,視線如利劍一樣射向了藍東,“你要與她一起去哪裏?”


    藍東先生蹙眉,“這位乃是我恩人的妹妹,如今不過是受恩人所托照顧她。”


    江晚心裏稱讚,藍東先生也不古板,知道這個時候若是不和楊怡微解釋一下,可能她還會纏著不放。


    藍東先生這般大大方方說出來,楊怡微就算是再不甘心,也隻有看著他們離開了。


    藍東傾身開了門,先做了個手勢把江晚請了進去,“萬小姐立馬請。”


    江晚也客氣點頭,“多謝藍東先生。”


    坐在一間屋子裏,江晚取下了自己的麵紗。


    藍東先生心裏疑惑,那萬爺又黑又壯的,沒想到他的妹妹與他相差這麽多。


    不過一碼歸一碼,方才江晚雖然來給藍東解圍了,藍東也還是沒辦法突然接受萬先生把這麽大一個酒樓交給一個女子。


    這女子看起來年齡還不大。


    “藍某有些問題。”藍東先生開門見山直接問江晚:“姑娘對經商之道可了解?”


    江晚故作遲疑:“在家中,哥哥曾經教過我,所以勉強了解一二。”


    藍東先生麵上並不顯露其他神色,淡淡點了點頭。


    “那麽萬嵐酒樓你了解嗎?”


    江晚點頭:“哥哥曾與我說過,我都記下了。”


    “昨日我收到了江南傅大人的來信,江南的酒樓出了一點事情,我們這邊可能要安排一個主事的去處理,而這幾日恰逢我們酒樓新品推出每日又是客人爆滿,我暫時脫不了身......”


    說完藍東先生看向了江晚,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江晚看著麵前的人,心底無奈,怎麽又是江南。


    她又要去嗎。


    不可能,她這妝騙騙沒見過她或者隻見過幾麵的人還行,要想騙過相處了那麽久的傅硯,人又不是瞎子,自然是不可能。


    江晚看向了藍東先生,咳了一聲,“藍東先生你可能不知,哥哥前幾日便與我說了一些關於江南那邊的事情,他正有意提拔一位萬嵐酒樓的掌櫃去江南那邊,這事情我還沒有來得及和你說。”


    江晚這話的意思就是在和藍東先生表明她是不願意去江南的,但是也給出了解決辦法,那就是將萬嵐酒樓的人調去江南。


    藍東先生早前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隻是,上京這邊這段日子本就不好熬,若是在派離人去江南,恐怕我們這邊會更忙。”


    “這個藍東先生倒是不必擔心,我這便有人手,若是忙不過來的,盡管送上我的宅府,我來處理。”


    江晚也算是閑了一段時間了,之前也教了邱奴算賬,馮嬤嬤之前在侯府也是管理賬本的,她們總能忙過來的。


    藍東先生見江晚態度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我如此說,還是因為之前傅大人說了此事,希望你哥哥親自去江南,我知曉你哥哥如今有事不在上京,這才打算讓你去,竟然如此我隻有迴信說明此事了,也不知道傅大人那邊如何說。”


    江晚神色耐人尋味,這傅硯一開始就是奔著自己來的啊。


    “為何非得讓我.....哥哥親自去呢。”


    江晚第一感覺便是自己之前去鎮國公府的事情,那個時候她是以萬先生的身份去的。


    難道是傅硯懷疑什麽了。


    “可能是想著你兄長去更能鎮人一些,畢竟他才是老板,這可比底下人好說話得多。”


    江晚從萬嵐酒樓出來。


    聽夏在身後跟著,也不敢開口說話,自方才出來起,她便察覺出了江晚似乎有些怪異。


    方才沒看路差點從台階上摔下來,還是聽夏拉了她一把,這才沒讓她出個大醜。


    “小姐!”聽夏看著馬上要撞上人的江晚,伸手拉著她往迴拖,“有人。”


    江晚恍然迴神,“謝謝哦。”


    聽夏驚了一跳,頭一次見這樣客氣的主子。


    江晚被聽夏攙扶著迴了府。


    馮嬤嬤手裏拿著一張信封站在院門口等著人,看到江晚穩步走了過來。


    “小姐,這......”馮嬤嬤將手中的信遞了出去。


    江晚拿過來沒有拆開,信封中間微微凸起,像是有個硬東西,江晚先看起了上麵的署名,隻是什麽也沒有。


    “這是在你之前那個宅子發現的,我說去打掃一下衛生,萬一哪一日你想去哪裏住住,我適才推門進去就發現了這個。”


    江晚看了眼周圍,心裏隱隱有了送這個東西的人選。


    她入了院子進去書房,退避了下人這才打開了那封信來看。


    掉落出來的一個象牙白的哨子。


    江晚拿起來看了看,由黑繩牽引著,一個簡單的樸素的哨子,上麵甚至沒有任何花紋,也看不出什麽關鍵信息。


    江晚拆開信封來看。


    這字跡也是她不認識的。


    待她把這信封看完,卻大致猜到了是誰送來的東西。


    能知道傅硯的事情,還知道自己爹爹的事情的甚至能將信送到自己那個宅院的人,也隻有傅雲澤了。


    他說西楚和金國要打仗了。


    而武淩侯和傅硯所密謀的事情已經在行施。


    想必這一次武淩侯最多不過一年就能迴來。


    後麵說的便是讓江晚自己一個人小心,武淩侯的事情朝中之人有人已經開始猜測了出來。


    這個時候江晚成了武淩侯的軟肋,定然會有人想要對江晚不利。


    假死一事很好地規避了這些危機,但是聖上卻擔憂江晚已死這事讓身在西楚的武淩侯失了心。


    另找了一個女子假做江晚代替她的名號,此舉是為了安撫武淩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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