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拿著藍東先生給自己的小禮物離開了萬嵐酒樓。


    心底也沒有想通藍東先生對自己的態度為何是那樣。


    迴到了侯府,那江鶯又來了江晚的灼華院。


    “江晚......”江鶯難得見到江晚的真麵目,還正想著要和她湊近些,江晚先是與她擦肩而過,絲毫沒有要理會江鶯的意思。


    “江晚!”江鶯跑上前去叫住了江晚,“你到底要我如何?”


    江晚沒有迴頭,“你隻需要好好待在柴房裏等著出嫁就是了,我不需要你來我跟前添堵。”


    江鶯氣憤:“江晚!”


    隻是可惜,江晚已經進了門,連個身影也沒有留給江鶯。


    江鶯憤憤跺腳而去。


    這段日子,許是二夫人的吩咐,又或者是江鶯自己察覺到除了江晚無人能救她,所以日日來江晚的灼華院來等著。


    隻是各種法子都用了,甚至用上了激將法,江晚就是不讓她進去,仿佛在江晚的眼裏,她連欺辱江鶯都得施舍。


    像是一種不屑,更讓人難過。


    江晚則是在自己的小院子裏,該怎麽就怎麽,也不心慌,偶爾無趣了打開窗就能看到外麵的江鶯在那表演。


    端午前一日,大家都為著明日的節日準備著需要的東西。


    胭脂坊,一男子和一女子並排走著。


    女子眼神掃著這鋪上的各種釵環,男子的眼神則是放在了女子的身上。


    慕凝脂拿起一支金鑲東珠步搖,看著老板給自己放在麵前的鏡子,她拿著步搖在自己頭上比劃了幾下,嘴角笑了笑。


    語氣淡淡又帶了點喜意,“這個還不錯,要了吧。”


    老板誒了一聲,連忙給這位大顧客包上了,在這之前慕凝脂就選了好幾支了。皆是一些價值不菲的。


    比別人一個月買的還要多,老板這會把她當祖宗對待著呢。


    “夠了吧?”旁邊無奈的聲音響起。


    慕凝脂看過去,極少看到這譚允之這樣吃癟的時候,她自然不放過嘲笑他的機會,“可是你自己說的,不管多少都由你來買單,怎麽,你現在就心疼了?”


    慕凝脂哼了聲,“小氣吧啦的。”


    “嗬?”譚允之被氣笑了,“我小氣?姑奶奶你買的這些多少錢你這心裏是一點數也沒有啊?”


    “你也沒說到了一定限度就不能買了啊,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又不是我逼著你說的。”慕凝脂聳了聳肩,看自己買的也差不多了,也算是狠狠宰了譚允之一筆了。


    她抬了抬手就此打住,“都包起來吧,我看完了。”


    譚允之鬆了口氣,再買下去,真是娶媳婦的老本都沒了。


    東西包好了本來是遞給慕凝脂的,慕凝脂沒有伸手,往譚允之那裏瞥了一眼。


    譚允之輕歎,認命般地過去拿了過來,當初就不該欠人情,尤其是欠慕凝脂的人情。


    這人真是一點也不顧臉麵,能厚臉皮到讓你把命都給她。


    兩人還沒有走出去,譚允之身邊的小廝突然跑了進來。


    譚允之意外。


    “何事?”


    小廝氣喘籲籲地,“是元公子迴來了,來找公子你,我這才跑得慌。”


    元公子是和譚允之玩得好的,兩人也同在傅硯手下做事,前兩月正是被傅硯調去了江南輔助傅硯。


    “他怎麽迴來了?他這會不應該是在江南嗎?”


    小廝揚起了一抹笑:“這不端午嗎?他們去江南的迴來過兩日的假,聖上應允的。”


    譚允之點了點頭:“不過往日可沒有這份殊榮,這迴也是因為有傅硯在吧,這傅硯還真是......特殊啊。”


    慕凝脂在旁邊把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眉頭一皺:“那豈不是傅硯也迴來了?”


    小廝看了眼慕凝脂又看向自家公子,不知道要不要迴。


    譚允之輕笑:“問你呢,看我作何。”


    小廝知曉這便是不介意和慕二小姐說的意思,他也不含糊:“聽元公子的意思,貌似是已經迴來了。”


    慕凝脂眉頭緊鎖,嘴裏嘀咕著:“不會去找江晚吧......”


    “那您這邊?”小廝看了眼慕凝脂。


    慕凝脂兩手環著,冷冷瞥了眼譚允之,“你先送我迴去。”


    女子語氣像是在吩咐,不容置喙。


    譚允之把手上的東西丟給了小廝,“你去安排馬車,先送這位慕二小姐迴去。”


    慕凝脂目視前方:“此番過後,我們就兩清了,以後誰也別找誰。”


    譚允之嗬嗬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灼華院。


    之前天氣還冷時門邊屋子裏掛著防風的綢緞,如今天氣漸漸熱起來,換了輕紗,微風一拂,如夢似幻。


    地上墊了幾個圓圓的艾草墊子,江晚和雲溪邱奴幾個圍成一團坐著,看著馮嬤嬤拿著五彩線在編製。


    “這樣繞過去再迴來打一個結,就是一個福字......”馮嬤嬤把做好的第一個遞到了江晚麵前:“來,小姐試試?”


    江晚笑著把手伸了出去。


    這段日子江晚天天吃了就是睡,體重肉眼可見地往上漲了,隻是這手腕卻還是纖細。


    戴上那五彩繩,更襯得肌膚如白玉無瑕。


    “小姐戴上這個真真好看。”馮嬤嬤笑著,眼角的皺紋仿佛都透著慈愛。


    江晚視線也在五彩繩上,指尖慢慢拂過細細的五彩繩。


    她看向了馮嬤嬤:“我要要給嬤嬤編一根。”


    馮嬤嬤笑著搖了搖頭:“哪裏能讓你來,我來。”


    雲溪也拿了線來:“我方才也學會了,我也要編。”


    江晚看著她們有說有笑得坐在墊上抽著線想要編五彩繩,她悄悄站起身來,走到了一邊去。


    雲溪和馮嬤嬤專心編著,沒有發現江晚的異樣,唯獨邱奴,她對這種編繩子沒有什麽興趣,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江晚的離開。


    江晚看著窗外,如今已經霞光附在天際如火燒一般,天空之中又是大片的灰白,唯獨邊緣染上了一些粉黃霞紅。


    太陽快要下山了......


    方才馮嬤嬤把五彩繩給她戴上時。


    江晚腦子裏便浮現出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那是她和他的第一個端午,江晚亦是如此滿心歡喜,向嬤嬤學了如何編五彩繩。


    拿著自己編好的第一條奔去了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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