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孩子......”江晚思索著這句話,“那你還記得嗎?你當初將我用麻布捆起來淹水的時候,我也隻是一個半大點的孩子啊。”


    林秋身子一顫,若不是江晚提醒的她,她都已經完全快要忘記自己還做過這樣的事情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秋就是再想狡辯,也狡辯不出個花來了。


    夏曲雁站在旁邊,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她隻是在盤算,這侯府恐怕不能待了。


    林秋狡辯不出來,反而把目光看向了夏曲雁,她知道夏曲雁是侯府裏唯一沒有招惹過江晚的人,她想求夏曲雁替自己求求情。


    “曲雁,你知道的,我當初對江晚沒惡意的,你幫我說說話好不好?”


    夏曲雁輕瞥了她一眼,“大嫂你口中的沒有惡意是說,你當著她的麵罵她是沒娘養的小賤人嗎?還是將她打得半死,還不讓她身邊的嬤嬤替她請大夫,你忘記了嗎?當初我想讓人去請大夫,是你擋著不讓的啊?”


    夏曲雁總是這樣,她仿佛對什麽事情都不感興趣,不摻和。


    誰得勢了,她不會一味去攀附,誰落下來了,她也不會去詆毀。


    她總是能讓自己明哲保身。


    她於江晚無恩,也無仇。


    江晚發自內心佩服這種人,她隻為自己,不會為任何人做一絲於自己無益的事。


    但也是真心不喜與這樣的人有任何關係。


    她對誰都冷漠,隨時能離你而去。


    真心換真心在她這裏不適配。


    你於她有用時,她就有真心,你於她沒用時,她不會給你一絲真心。


    林秋顯然是這麽多年了還沒有認清楚夏曲雁這個人,還以為她隻是一個唯唯諾諾的女人。


    才會想著讓她替自己求情。


    江方充看著夏曲雁,也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看清過她。


    “江大小姐,我與你無仇,可以讓你的人鬆開我嗎?”


    江晚看向她,“可你不也是他們的人嗎?”


    江晚對夏曲雁沒有惡意,夏曲雁這樣利益至上的人,也是江晚這次計劃的切入點。


    夏曲雁低順著眉眼,“是,可我並未對你做過什麽不好的事吧?”


    江晚看向了江方充,“你想要我放過她嗎?”


    江晚托著下頜,“二哥,你來決定吧。”


    若說這裏裏麵江晚最想報複的人,那就是江方充。


    因為他實在是個好哥哥,不管他妹妹江鶯做什麽,他都無條件支持,他和江鶯兩人之間對江晚做的事情,江晚一輩子都忘不掉。


    那麽她就讓他看看,他護著的妹妹和妻子,到底有沒有一個願意站在他這邊。


    江晚放下話去,“你們隻能有一個人離開,你選誰呢?我看投誰的最多,就放誰離開。”


    江晚讓人拿來一張紙,“寫下你們想讓誰出去。”


    府裏的人都互相看著。


    江晚看到他們互相打量的眼神,相當有趣味。


    江宏看向自己的夫人,“夫人......我若是出去了,一定救你出來。”


    二夫人眼神漠然,“你想自己一個人出去?”


    江宏啞然,“如今隻有我出去,才能解救你。”


    二夫人不解,“你出去了?還會顧忌我們嗎?你敢向聖上說出實話嗎?你舍得放棄你自己的榮華富貴嗎?”


    二夫人經過江宏為保官位連自己的女兒都能放棄,就已經看清了他。


    幾人揣測著自己的心思。


    執筆顫顫巍巍寫下了名字。


    下人拿來給江晚看。


    江晚看著上麵的字跡。


    “你們這一家,當真是......無情之人。”


    二夫人寫下的是她自己的名字。


    江晚還以為她會寫江鶯呢。


    不過半斤八兩,江鶯也沒有寫她母親的名字,寫的也是自己的。


    江宏更不用說了,他完全就是一個沒本事還自私自利的人。


    而方才說著為了孩子請求江晚饒過她的林秋寫下的赫然也是自己的名字。


    這張紙張上,隻有一個名字沒有出現。


    那就是江方充。


    出現了兩次的是夏曲雁。


    顯然,江方充寫的是夏曲雁。


    江晚明顯注意到夏曲雁自始至終都神色淡然,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江方充會寫他。


    毋庸置疑,夏曲雁是聰明的。


    江晚看向她,“夏曲雁,你可以離開。”


    江方充寫的是夏曲雁,也是這屋子裏唯一一個沒有寫自己名字的。


    江方充看著夏曲雁,“我會給你封和離書,你離開吧,你沒有對她做過什麽事,你該出去。”


    夏曲雁看向了江晚,連眼神都沒有給江方充一個,就這樣離開了。


    隻給這院子裏的人留下一個背影。


    “逆子!你為了一個女人!也不願意寫自己父親的名字!”


    江方充一笑,“父親你也沒有寫我,何來父子之情。”


    江晚看了馮嬤嬤一眼,院子裏的人都隻顧著爭吵絲毫沒有注意到,江晚身邊的馮嬤嬤跟在夏曲雁後麵離開了。


    江晚將那一紙張撕碎,“如今就是來算我們的賬了。”


    江宏怒指著她,“你不是給了兩個選擇嗎?我已經把鶯兒交給你處置了,你還想怎麽樣?”


    江晚笑了笑,“那是抵了江鶯她一個人的罪,你們以為賣掉一個女兒你們就能跳脫嗎?”


    林秋已經在旁邊嚇哭了。


    江晚這一紙投票,讓他們所有人本就薄弱的信任分崩離析。


    沒有了信任,一家子的人如同是陌生人亦或者是仇人一般。


    “看看,我還以為你們有多寵愛江鶯,到頭來也沒有一個人選她嗎?”


    “大小姐,灼華院收拾出來了,你的東西也都放了迴去了。”


    江晚點點頭,“把他們放開吧。”


    院子裏人都驚喜,江晚這就要放了他們了?


    江晚含著笑,“畢竟我們是家人呢。”


    “我隻要我自己的東西。”


    江宏緊繃著的肩膀放鬆了下來,“好好好,以後灼華院就是你的,我們都不會去打擾你,你安心住在那裏就是,我們也不會有人去打擾你,你若是有哪裏不順眼的,你就派人來和我們說一聲,我們肯定以你為先。”


    江宏以為慕輕皖口中屬於她的東西隻是一個灼華院。


    沒有注意到江晚眼中的一抹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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