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眼裏,蘇璃輕徹底成了一個跳梁小醜。


    “傅大人和江夫人離開了,不就是說明她在人家心裏一點也不重要嗎?”


    蘇璃輕瞪向那個說話的人,“他隻是形勢所迫!”


    南敏敏轉頭去找江晚和傅硯的身影。


    隻是現場已經沒有了兩人的身影。


    她也沒在意。


    估計是兩人跑到哪裏去吵了。


    不過傅硯也當真是個絕情的人,這蘇璃輕好歹也跟了他這麽久,他居然一點也不護著蘇璃輕。


    事情一暴露,他就自己離開了?


    南敏敏斜睨著地上跪坐著的蘇璃輕。


    這人恐怕精神不正常,居然說她才是傅硯的妻。


    還說什麽相愛的人才是夫妻,不愛的人是第三者。


    南敏敏的下人護著她從人群中離開。


    蘇璃輕還活在自己的夢裏。


    千裏茶坊。


    江晚和傅硯來時不過稍坐了一會,江梁就來了。


    “挽瀾!”


    這渾厚有力的一聲。


    讓江晚遲遲反應不過來。


    似乎陷入了記憶的沼澤。


    她也曾是父母疼愛的孩子。


    與夥伴們貪玩。


    爹爹和阿娘,也不舍得怪她。


    阿娘會摸著她的頭頂,站在門口等爹爹迴來。


    爹爹每一次迴來,總會給她帶各種的玩偶,又或者是吃食。


    左手拿著花,給阿娘,右手拿著一個糖葫蘆,塞到她小小的手裏。


    一把抱她起來,攬著阿娘,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


    “我們阿寶受苦了。”


    江梁看著已經長大成人的女兒,手慌亂摸著自己身上,都不知道放哪裏好了。


    隻是看著江晚站起來,他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淚,“爹爹對不起你。”


    江晚本以為這麽久了,擁有兩世記憶的自己,再一次見到爹爹應當是不會那麽傷心的。


    隻是眼淚不受控製得,她甚至還沒有開口,眼皮撐著一眨也不眨,晶瑩的一連串淚珠就落了下去。


    好像受人欺負,等待已久,能給自己撐腰的人終於出現了。


    這一刻江晚突然明白。


    這世界上,許多東西都能被替代。


    唯獨父母的愛替代不了。


    那是自血液骨肉裏生出的愛意。


    割不掉,舍不去。


    “爹爹。”江晚吸了吸鼻子,過去抱住了他,猶如兒時一般。


    隻是那時的江晚,不過才到父親的大腿。


    “哎呀。”江梁不知所措,手掌懸在空中,最後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這些年,爹爹過得還好嗎?”江晚掖著衣袖擦去了掛在臉頰上的淚痕。


    江梁笑了笑,“你爹當然在哪裏都混得好,放心,我吃香的喝辣的。”


    聞言,江晚哭得更兇了。


    傅硯往前邁了一步,又硬生生停下,手懸起又落下。


    直到江梁朝他看去,“你就是我女婿?”


    傅硯點點頭,“嶽.....”


    “別叫我。”江梁抬了抬手,看著麵前的傅硯,“在我這裏,你不過關。”


    “阿寶喜歡你我就不說了,即便如此,你膽敢與別的女人惹上關係?”


    江晚低下了頭,難得顯出小女兒家有人撐腰的底氣。


    傅硯艱澀開口,“江大人,我絕沒有在外麵招惹別的女人.....”


    “爹爹,你快坐下。”江晚扶著江梁坐下,“我與傅硯已經沒有關係了,爹爹不必盤問他。”


    江梁瞪眼,“難道他還敢棄你不顧!”


    江梁氣急,心裏如同被梗了一道刺,“若非我還不能迴來,我自己的女兒自然自己護,哪輪得著你來。”


    “是我要和傅硯和離。”


    江晚聲音鏗鏘有力。


    傅硯低垂著頭。


    江梁看向了自己女兒堅定的目光,再一看傅硯那小子失魂落魄的模樣。


    便知道是他被自己女兒棄了。


    瞬間大笑。


    江晚:“......”爹爹也真是的。


    傅硯:“......”有顧忌我的麵子嗎?


    不過才一會,江梁又迴過神來,“不,阿寶你聽爹說,他現在還有用,你先留著,等爹迴來了,你再與他和離。”


    江晚偷偷瞥了傅硯一眼,又看向了江梁,:“爹,他就在旁邊呢,不若我們小聲點?”


    傅硯:“......”你們兩個都可以小聲點。


    “說他有用,他還有什麽不滿的。”江梁大手一揮,像是心裏積滿了怨氣,“怎麽把你許給這小子了。”


    傅硯再一次深深低下頭。


    江晚:“爹,我們快說正事吧,我怕你那邊起疑心.....”


    傅硯聽到正事才敢抬起頭來,他拿出一個箭矢,隻剩下了箭頭部分。


    “這是我的人在臨州截下來的。”


    江梁一看,大驚失色,“這是......”


    江梁仔細看著那材質和上麵的刻形。


    “這是西楚那邊的,為何會出現在你的手裏?”


    “他們欲在臨州下藥。”江晚道:“我估計是和爹一起來的人做的。”


    “他們要做什麽。”江梁思緒迴到自己在客棧的時候,確實,有時候找不到那位相臣,還以為他是第一次來去哪玩了,居然是背著他做這樣的事情。


    江晚:“臨州糧食儲備充足,比之國庫還要多。”


    “可他不知道百姓.....”江梁忍下,“嗬嗬,他就是這樣的人,不顧別人死活。”


    “還好你們攔截下了。”


    傅硯搖搖頭,“他們不知在一處放箭下藥,我的人去的時候,已經有大半都被汙染了。”


    江晚安撫好躁動的江梁,“我們想和爹商量一件事情,你們此次來不就是那位西楚人想要暗中儲備糧食嗎?”


    江梁:“你如何知道的?”他記得自己並沒有提起過這迴事。


    “我猜的。”江晚蒙混過去,反正江梁不可能不信任她。


    “臨州的那一片糧食已經無藥可救,傅硯派人壓製下了那裏的百姓,那些糧食也留著。”


    “你們......”江梁蹙眉,“難道你們想讓我用把臨州的糧食換給西楚?”


    江晚點點頭,“他們不顧忌我們,我們又何必顧忌他,不如讓他自食惡果。”


    傅硯:“我派人封閉了消息,不上賬傳出去,但若是想蒙混過去,必然不能讓西楚人知道那是臨州的,不然恐怕會起疑。”


    江梁看向兩人,“你們說的對。”


    三人開始商議後麵換糧的細節事情。


    事後,江晚又提及了紙條一事情。


    “我讓人去了,她並沒有看到爹爹你,我懷疑是有人故意利用你,並沒有前去。”江晚拿出玉環,“可它上麵的字與這上麵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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