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大個酒樓,藍東先生哪裏拿得出錢來。


    所以萬嵐酒樓的老板肯定是另有其人的。


    傅硯幾次被魏郡王請來這裏吃飯,也暗中觀察過這個藍東先生。


    就是一個笑麵虎,可他方才卻對萬公子露出了擔心的樣子。


    他很難不去懷疑這個萬公子是萬嵐酒樓的老板。


    江晚心裏再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居然這麽快就被傅硯懷疑是這酒樓的老板了,自己現在擔心的是自己會不會被他看出女兒身啊。


    對於傅硯方才問自己是如何認識藍東先生的 ,也隻是含糊不清迴答道:“我是這酒樓的常客,與藍東先生多見過幾麵罷了。”


    傅硯自然沒有相信她這話,藍東先生可不是與誰多見了幾麵就能結交的。


    麵前這個萬公子定然有所隱瞞,至於為什麽隱瞞這事還待解釋。


    隻是覺得萬公子是萬嵐酒樓的老板的心更加堅定了。


    萬嵐裏麵還帶了一個萬字呢。


    “萬公子是臉上怎麽了嗎怎麽一直摸著你這.......”


    魏郡王早就想問了,一直忍著沒問,剛才看到萬公子迴答傅硯的話時還摸著,心裏愈加疑惑。


    這才沒忍住問了出來。


    江晚打著哈哈,“我這,有點,牙疼,呢.....”


    旁邊的慕凝脂也是一臉憋屎模樣,這,這得趕緊給江晚找個借口。


    “是啊,他牙疼是老毛病了,家中有藥,看郡王這忙,我們還是不打擾郡王了,我們得迴去了。”


    江晚立馬點頭,“這次是意外,下一次見郡王一定好好陪郡王喝酒 。”


    旁邊的傅硯摩挲著茶盞邊沿,看著這萬公子和旁邊的二公子一唱一和就想離開。


    淡淡的嗓音開了口,“牙疼?傅某正巧會一點醫,不如給萬公子看看。”


    “不....”江晚差點暴露了自己的本音,立馬嗓子轉了個彎,“哎,真疼啊,不用大人看了,我迴去吃了藥自然就好了。”


    傅硯卻依舊不依不饒,“我與公子一麵之緣,不如公子留個家門,下一次我們再出來叫上公子一起。”


    旁邊的魏郡王並不知道傅硯這是要做什麽,別人不願意暴露姓名,他們也不是非要知道。


    傅硯向來是不會做無用之事。


    因此他認為傅硯這樣一定也是有自己的原因的,這才沒有阻攔。


    隻是不知道他結交這位是想做什麽。


    方才這位公子說自己喜男色,在大贇朝大多人是看不起這樣的人了。


    傅硯若結交了這樣的人,恐怕自己的名聲都會被帶壞。


    江晚手心都出汗了,眼垂著,麵上還在強撐著。


    旁邊的慕凝脂看向了傅硯,“大人,我們就是普通人家,說了公爺應該也認不到的,況且我們倆的情況也不想讓家裏知道。”


    麵前的男人眉眼沉穩,指尖敲在桌上。


    江晚心裏沒個底,傅硯應該是沒有看出自己來的。


    隻是......他為何想要問自己的身份。


    他肯定有原因,江晚想到方才傅硯問自己是不是與藍東先生相識。


    自己於他而言不過是個普通人,他在意的肯定不是自己。


    難道是藍東先生,江晚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因為目前萬嵐酒樓的老板大家都以為是藍東先生。


    傅硯對藍東先生上心估計也隻是因為這個酒樓而已。


    “迴大人,家中不過有一個不能下床的老母親,我如今是自己在上京,若是大人想找我,可以找到藍東先生。”


    江晚這句話就是表明了自己就是萬嵐酒樓的主人。


    傅硯要到了自己的答案,自然就沒理由再攔著江晚了。


    江晚怕自己再待在這裏就要暴露了,這才自爆身份想要快點走。


    旁邊的慕凝脂瞪眼,不理解江晚怎麽要承認自己和藍東先生的關係。


    隻不是過江晚沒有說的明白,在魏郡王問她時,她並沒有明說自己是藍東先生的老板,而是說自己與藍東先生是好友。


    這其中也就傅硯聽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


    “今日就不奉陪了,實在我這牙疼得緊,各位,我先告辭了。”


    江晚捂著自己的胡子離開,旁邊的慕凝脂緊隨其後。


    出了萬嵐酒樓江晚都還不敢和慕凝脂說話,隻得趕緊坐上馬車。


    見馬車都走遠了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旁邊的慕凝脂也才開口,“挽瀾你方才為何要說自己是藍東先生的好友啊?”


    江晚握著她的手安撫著她,“我不那麽說的話估計傅硯今日不會放我們走,反正我的身份他也不知道,就算讓他知道了我是萬嵐的老板也沒什麽,後麵若是以萬公子的身份結交魏郡王和傅硯對酒樓也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隻是對江晚的小心髒就有壞處了。


    江晚沒辦法坦然的見傅硯,實在是傅硯那雙眼,總給自己一種能看清自己的感覺。


    傅硯的眼睛仿佛深不可測的水潭。


    輕易便能將人攪進去。


    江晚方才不敢看他的眼,就怕他認出自己來。


    剛才在飯桌上江晚假裝時不時地看向了旁邊的慕凝脂或者看旁邊的人,就算是盯著菜不動,也不會去看傅硯。


    這就是傅硯的恐怖之處,明明他也沒有釋放什麽恐怖的氣場。


    就是能讓心虛的人更加心虛。


    僅僅是靠著他那一雙平穩的眼睛。


    “那你可得趕緊迴去了,傅公爺吃完飯怕也是會迴府,你到時候可別露餡了。”


    江晚點頭,迅速去原來的地方把自己身上的打扮換了下來。


    又成了來時的那個美嬌娘。


    旁邊的慕凝脂也是換了迴去,“這可真好玩,你開酒樓不會就是為了玩這個吧?”


    江晚現在心裏還在殫精竭慮,慕凝脂卻在旁邊說著這樣的玩笑話,“我男裝是因為一個女人想要在上京開酒樓太難了,若是我以女子的身份去找到藍東先生估計藍東先生根本就不會把我看在眼裏,你覺得我還能這麽順利開酒樓嗎?”


    江晚的話慕凝脂同為女子,自然能夠理解,“可辛苦我們挽瀾了。”


    她們換好了衣服,正要迴去,就聽到了旁邊又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怎麽就不行了!你們這是歧視!男女平等,我怎麽就不能買你的鋪子了!我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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