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輕眉心微蹙,這又是誰?


    外界都傳聞傅硯的夫人姿色平平,但她方才看到的分明是個嬌媚又清豔的大美人。


    難道傅硯這是又看上了誰?


    這不會又是他從哪個花樓買來的吧?


    “傅硯!你不是和你夫人相敬如賓嗎!現在又在這藏美人!算什麽君子!”


    “你放開我!”


    隨臨可不敢任由她再說下去了。


    再說自己小命可就不保了。


    “蘇姑娘,失禮了。”隨臨架著她往外走。


    不料他還沒將人挪遠。


    馬車裏又傳出了一道嬌音,輕蔑又隨慵:“他可沒和本夫人相敬如賓,看在你那句美人的份上,此次便放過你吧。”


    蘇璃輕失色,傅硯身邊的不是什麽花樓姑娘......


    是他的夫人,那個傳說中姿色平平懦弱無害的江家大小姐?


    “哦,對了,他也不是君子......”


    隨之出來的是一聲輕輕的促笑,“他是傅狗。”


    !


    眾人皆驚!


    這,方才露臉那位當真是‘姿色平平軟弱無害’的江家大小姐,傅公爺的夫人。


    這也就算了,方才她說傅公爺是什麽來著?


    傅......傅狗?


    狗?!


    別說是這種貴門王族了,就是鄉野間,也沒幾個婦人敢叫一家之主狗的啊。


    可惜蘇璃輕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麽,馬車已經駛走。


    她隻能看著那馬車久久發呆。


    不是說......傅硯並不喜歡他夫人嗎?


    他怎麽能容忍江晚叫他傅狗。


    尤其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


    江晚又怎麽敢叫出口?


    遠駛的馬車裏還在傳出陣陣輕笑。


    傅硯在一旁聽著,似乎對於江晚方才的行為並沒有什麽厭惡。


    反而看向的眼神中帶了少許縱容。


    “笑夠了?”


    江晚扶著自己的肚子,另一隻手還拍在傅硯腿上,“沒.......哈哈哈。”


    當眾叫傅狗太爽了。


    哈哈哈。


    傅硯見她笑得花枝亂顫的。


    無奈隻得闔上眸假寐。


    傅狗?


    嗬嗬。


    不是她在床榻上喜歡叫的嗎?現在將這樣的稱唿公之於眾,讓傅硯的心裏莫名得到了刺激。


    就連一向平淡的嘴角都忍不住牽扯了一絲笑意出來。


    江晚是實實在在笑到萬嵐酒樓的。


    就在她正欲下馬車時又被傅硯抓住了手腕。


    江晚剛迴頭,便被傅硯按著坐下,瞬間,周身又被他身上獨有的雪鬆味包裹。


    隻覺得麵上柔軟的觸感惹得人癢癢的。


    江晚垂眸掃了一眼。


    傅硯給自己戴上了麵紗,輕薄溫涼的質感,像是貼上了冰絲。


    江晚眼睫顫顫著抬頭,眸中全然是傅硯放大的臉,精致得挑不出絲毫瑕疵。


    傅硯的臉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樣,給人以恬淡,溫潤,清冷之感。


    不是傳統美男的劍眉,他的眉是微彎的,如鬆,如遠山。


    給人笑著的感覺,偏偏桃花眼上挑著,狹長的眼尾讓他看起來深情又疏離。


    薄薄的唇微微抿著,更添了一份嚴肅,冷厲。


    比起他的臉更勝一籌的是那寧靜平淡如圭如璋的氣質。


    萬山崩,而神色不改。


    江晚能感受到他透過薄紗吹在自己麵頰的熱氣。


    他的唿吸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慢慢地,唇覆了上去。


    那軟軟的,微涼的感覺,隔著麵紗。


    卻讓人心跳得更快。


    舌尖也探了出去,沾濕了小塊輕紗。


    江晚一雙眸子還睜著在看傅硯。


    隻感覺肩膀一緊,被某人的大掌握住,纖腰也被環住。


    就在傅硯掀起那輕紗想要直入時。


    先動手的江晚不幹了。


    一把推開傅硯跳下了馬車,還歡樂地朝裏麵喊了聲:“公爺快下來!崔三爺還等著我們呢。”


    馬車裏,懷中圈著空氣呆呆愣愣的傅硯:“......”


    江晚,你才是真的狗!


    進了酒樓,江晚自然不能再像個瘋子一樣肆無忌憚笑個不停了。


    方才像是被人點了笑穴一樣,總笑個不停。


    明明江晚都想停下來了,一聲傅狗也不至於自己笑那麽久啊。


    偏偏剛剛還逗弄了傅硯。


    一想到被自己推開,他那茫然又無促的樣子,江晚越發想笑,甚至想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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