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澤也有些委屈,他不知道怎麽跟韓辭深說自己現在的情況,其實不開燈陸雲澤也是可以忍受的。他可以不在乎時間、不在乎地點、不在乎舒不舒服。隻是被韓辭深直接的拒絕讓他感到無比的失落,他想看看韓辭深,看看那個眼睛裏隻有自己的韓辭深好讓自己安定下來:「就這一次開著不行嗎?讓我看看你。我,我有些......」


    哪知道自己隻是這個請求卻激怒了韓辭深:「你煩不煩?不就是個燈嗎?你為什麽非要開著?我不習慣開燈。」


    韓辭深的怒吼讓陸雲澤整個人懵掉了,連渾身的不適都忘記了。這段時間韓辭深都對他很溫柔,讓他幾乎忘記了這個人暴怒的脾氣。可是自己隻是想開展燈,他希望韓辭深能發現他的不適或是不想自己的第一次就在那麽漆黑、潦草的情況下度過,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要求會觸怒韓辭深,而陸雲澤能做的隻是解釋和妥協:「不不不不是,我隻是......」


    他不知道韓辭深的喜好,也為自己執著開燈觸怒韓辭深有一絲後悔或是難過。但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在糾結也沒有意義,陸雲澤閉上了眼睛繼續承受著韓辭深胡亂的親吻。


    韓辭深稍微起身在抽屜裏摸索著什麽,可是實在太黑,韓辭深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卻還是執著的沒有開燈。


    陸雲澤躺著,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可以借著月光看到韓辭深深黑的輪廓,他有些緊張無措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隻能硬邦邦的躺著,背還是硌的生疼,陸雲澤忍著。


    韓辭深已經鬆開了他的手,聽著韓辭深在一旁暴躁的翻找東西,陸雲澤不禁在想,開燈就那麽為難嗎?


    在陸雲澤所學習到的那些資料裏,應該有暖光的燈光、柔軟的床鋪、愛人纏綿的情話和親吻,兩人彼此糾纏氣氛曖昧溫馨動情,可是他現在麵對的是漆黑的房間、堅硬的桌麵和壓在自己身上寒冷的黑影。


    也許真的是這段時間韓辭深憋得太久了,他根本不想等,沒有找到東西,動作也沒停。有些急躁的直接將陸雲澤翻了個身。身後的濡濕一下暴露到空氣中,就更加深冷,胸前也壓了下去,陸雲澤終於分辨出剛剛硌著自己的東西是韓辭深的鋼筆,他小心的將鋼筆移開,趴了下去,找了個讓自己不太難受的姿勢。


    殘餘的水又將前胸的打濕,陸雲澤不自覺的抖了起來,他有些後悔今天自己的行為,對即將發生的事情也充滿了恐懼,可是現在他卻無法拒絕隻能默默承受。


    兩個人貼的極近,韓辭深煩躁的壓了上去,感受到胸口一片冰涼。仔細摸了一下身下的人,韓辭深才發現陸雲澤身體在劇烈的顫抖,不是興奮的微微顫抖而是一種害怕或者說是抗拒的抖動。


    韓辭深這才打開了燈,刺眼的光線之後是一片混亂的場景。翻得亂七八糟的抽屜,結果抽屜裏根本沒有他想要的東西。辦公桌上的東西也是亂七八糟的倒了一片,正在簽的文件被揉的稀碎,一旁還倒著一個玻璃杯,水已經全部灑了,杯子搖搖欲墜的馬上就要掉到地上。


    陸雲澤的背上有大片的水漬和墨漬,浴袍一邊被扯落漏出半個肩膀,就算燈開啟了也沒有迴頭,死死的趴在桌子上顫抖,渾身都充滿了抗拒。


    麵對一室的混亂韓辭深煩躁、無措甚至有些厭惡,他煩躁陸雲澤沒有準備的投懷送抱、無措自己的失控、厭惡這兩不情願的情事,最終敗興的摔門而去。


    聽到關門聲陸雲澤才反應了過來,有些失落也有些慶幸的站起了身。


    陸雲澤突然就迷茫了,不明白自己在這場感情裏是什麽樣的角色,他願意配合韓辭深的所有行為,而韓辭深卻沒有顧忌他的感受。他感受到了韓辭深的煩躁和自己的抗拒。


    洗完澡緩慢的迴到房間,躺在床上渾身無力,陸雲澤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去找人嗎?去韓辭深的房間嗎?去繼續剛才的事情嗎?找到了說什麽?做什麽?如果韓辭深真的要繼續剛才的事情,自己還能接受嗎?陸雲澤什麽都不知道,閉上眼睛讓黑暗慢慢吞噬自己、吞噬這一切。


    第二天早上陸雲澤看到了坐在餐廳邊看報紙的韓辭深,他走進看著韓辭深的表情,韓辭深的表情很冷硬像是迴到了從前,從陸雲澤下樓到走到他身邊,他都沒有看陸雲澤一樣,這是這麽久以來陸雲澤受到的第一次冷遇。


    陸雲澤小心翼翼的開口:「昨天晚上是我錯了,我沒經歷過,也不知道你的喜好,沒有準備好就......時間地點選的也不合適,你別生氣了,我以後都不會要求開燈了。」


    陸雲澤說的低聲下氣,韓辭深卻沒有理人,將手中的報紙輕輕翻了一頁。


    「要不我晚上給你包餃子吃吧,你還沒吃過呢,我包的餃子很好吃的,你想吃什麽餡的?」想了很久,陸雲澤覺得自己除了妥協和給韓辭深做點吃的,別的卻什麽也不會了,可是那人明顯還是不想理會自己。


    陸雲澤有些難受,說實話他並不覺得昨天的行為隻是自己錯了,也許是他的主動在不合適的時間和地點挑起了韓辭深的興趣、結果不由自主的抗拒又拒絕了韓辭深,可是那都是有原因的。


    隻是感情的事情哪有那麽明確的對錯和因果,為了緩和氣氛,陸雲澤隻有低頭。他不知道怎麽哄人,隻能輕輕的坐到了韓辭深對麵:「別生氣了,好嗎?」


    好在韓辭深也沒有為難他,隨意擠出幾個字:「鮮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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