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之巔,一座破敗的道觀內。


    “張真人,再用.力……啊……舒.坦……”


    屋內的聲音略帶挑逗,卻非淫靡,實為療疾之言。


    外麵的狂風驟雨也無法掩蓋那陣陣痛並快樂著的呻吟。


    道觀外,一名絕色女子跪於暴雨之中,濕透的衣裳勾勒出曼妙的身姿,雨水順著她精致的臉頰滑落,冷豔中透著一絲獨特的魅力。她身後,另一位同樣淋雨的男子默默站立。


    “小姐,起來吧,他在裏麵享樂呢,就算醫術通天,人品不佳,也不能許給此人。”


    說話的是蔣海的助手,她們在屋外聽著屋內的動靜,心中憤慨。


    她們遠從江北而來,隻為求醫,家中長輩患了怪病,遍尋名醫無果,偶然聽說昆侖山上有位神醫,其醫術超凡,權貴們重金求醫都被治愈。


    然而,這位張真人性格古怪,行事有其原則,不看身份,究竟看什麽,無人知曉。


    好不容易打聽到消息,想要拜見,卻被拒之門外,說別打擾他的“正事”。


    這所謂的“正事”,便是那屋內的私密之事。


    “小青,別說了,高人皆有異稟。我們已是第三次登門,這次準備充足,待他完畢,或許就能見到他了。”


    蔣海瞥了助手一眼,目光掃過門前的大小禮品,其中一封婚書格外引人注目。


    她打聽過了,多少富豪為了求張真人,送上別墅、莊園、股權、豪車、美人,都被他拒絕。唯有送婚書的人成功了。


    她已決定,隻要張真人肯救她爺爺,她願意嫁給他。


    隻是此刻親眼見到張真人與他人在屋內,心中難免有些苦澀。她是江北才貌雙全,傾國傾城的夢中女神啊!


    真要委身於這樣的男子嗎?


    “小姐,他……就算醫術高超,但我覺得他配不上你,你看他……一小時了還在……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助手小青忍不住抱怨。


    屋內的聲音讓人麵紅耳赤,終於漸漸平息。


    吱呀!


    門被推開,走出一位波浪長發、性感裝扮、烈焰紅唇的成熟女子,麵泛紅暈,滿心滿足,那勾魂的眼神令人沉醉。她瞥了一眼跪在門口的蔣海。


    見到此人,蔣海震驚不已,脫口而出:


    “竟是熱河王家的千金王珍珠?”


    江北和熱河都是江南省的經濟重鎮,熱河更是省會,王家在熱河聲名赫赫。關於王珍珠的傳聞,多是商業奇才,美豔無雙,身段火辣,令無數男子神魂顛倒。


    未曾想,竟會是她……


    王珍珠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輕笑道:“江北的絕色,你又上門了呢。”她目光掠過麵前的禮盒,取起那張婚書掃了一眼,接著說:“又是提親的,是不是都打張神醫的主意?這都第九次了,他可怎麽應付得過來啊。”


    她迴頭望向屋裏,戲謔道:“張神醫啊,看來你要多準備些固本培元的丹藥了,這桃花運來得猛烈,這次可是江北的絕色呢。”說完,放下婚書,擺動著纖腰,撐傘離去了。


    屋裏走出一位青年,帶著幾分倦意,但麵容剛毅,清秀中透著二十出頭的青春。他就是蔣海要找的神醫張海鷗。


    “張神醫,求求你救救我爺爺,這是定金,你看看吧。”蔣海沒理睬那位女子,見到張神醫便連忙開口。


    張海鷗看了看禮盒,抽出婚書打開看了一眼,然後看向蔣海,雖然被雨淋濕,沒了妝容,但她依然美得驚人。江北的絕色果然名副其實,雨水的洗禮更顯她的韻味。


    “蔣海,你很美,但比起她們,還是有距離的。”張海鷗遞給她厚厚一疊婚書,每一封上都寫著女子的名字和簡短的介紹。


    蔣海一瞧,頓時驚愕:“京城玉氏家族的玲瓏?”


    “東海首富顏家的如玉?”


    “江浙陳氏富商的女兒明月?”


    “江南林家一把手的女兒朝歌?”


    “……”


    一封封來自豪門權貴的婚書讓她震驚之餘,也有些黯然。蔣家雖是江北的富豪,她被譽為江北第一美人,但在這些人麵前,無論是權勢還是財富,都無法相提並論。或許美貌可以一較高下,但這並不足以成為優勢。


    可以說,加上她這第九封婚書,她的條件恐怕是最差的一個。


    張海鷗看著她的情緒變化,平靜地問:“再給我一個理由。”


    蔣海想了想,迴答:“我們蔣家在江北也是頂尖的大家族,隻要你能治好我爺爺,除了這些禮金,蔣家所有的資源都將聽從你的調遣。”


    陳海鷗問:“你們蔣家在江北很強勢?”


    “黑白兩道都有交情,隻要你需要,我們都會聽命於你。”


    陳海鷗取出一個小瓶遞給蔣海,說:“每日兩次,每次兩顆,七日後我會親自登門,留下聯絡方式,你們可以迴去了。”


    蔣海激動地接過小瓶,道:“謝謝張神醫,那我就期待您的到來。”


    起身準備離開,張海鷗又開了口:“等等!”


    二人立刻停下腳步,迴頭看著他。


    “張神醫,請指示!”


    “這八份婚書你都看到了,到時候幫我去娶她們,我讓你當大媒。”


    蔣海愣了愣,問:“九個都要嗎?”


    “難道你們的婚書都是假的?”


    江海欲言又止,欲語還休,決定先治好祖師爺的病症再說,他誠懇地答道:“自然不是,我必踐信守諾,隨時待命於神醫大人。”


    二人離去後,陳海鷹依然立於簷下,望著傾盆大雨,輕歎道:“在昆侖苦修五年,終集齊九道婚契,恩師言我該下山,讓她們履行婚誓。不知雙親安否,先歸家一探究竟。”


    次日清晨!


    碧空如洗,陽光普照,空氣清新如甘露。


    陳海鷹重返江北城,憑著模糊的記憶,尋至舊居。


    卻發現此地已易主他人。


    打聽之下才知,父母三年前賣掉了房子,遷居老城區度日。


    幾經周折,他在一處老舊的小區裏,找到了家門。


    開門的是位中年婦人,歲月的痕跡刻在臉上,兩鬢微霜,顯得疲憊不堪,精神萎靡。


    “娘親?”


    陳海鷹難以置信,他的母親曾是個生活講究、職場幹練的高管,如今卻判若兩人。


    婦人見到他,眼眶泛紅,淚水在眶中打轉,緊緊抱住他,哽咽道:“海鷹,你是我的孩兒,我的兒啊……”


    “娘,你們怎會搬至此處?為何你看上去如此蒼老?”陳海鷹滿心困惑。


    母親拭去淚痕,牽著他進屋,勉強擠出笑容:“海鷹,進來吧,這裏仍是我們的家……”


    “爹爹呢……爹?”陳海鷹看見一位坐輪椅的中年人,華發斑駁,正含淚望著他,情緒激動卻又強忍淚水。


    “爹?你怎麽了?究竟發生了何事?我離家時,你們不是都還好好的嗎?”


    “難道是郭家的報複?郭承坤所為?”


    昔日講究生活的母親如今憔悴不堪,父親更由企業主管淪為半身不遂的輪椅病人。


    心如刀絞,憤怒在胸中熊熊燃燒。


    他走到父親麵前,仔細查看。


    父親眼中含淚,輕聲道:“孩子,你迴來了就好,爹爹沒事,別擔心。”


    陳海鷹壓抑憤怒,看著父母,問道:“這是罕見的骨蝕之毒,是誰要害你們?郭承坤?”


    五年前。


    他的女友被富二代郭承坤覬覦,被其誘惑,他當場撞破他們的不軌之事。二人還肆意嘲笑侮辱他,郭承坤更是放言要讓陳家不得安寧。


    陳海鷹當時並未放在心上,悲痛欲絕的他上昆侖山散心,偶遇世外高人,拜其為師,修習五年,掌握了逆天醫術和修真秘法。


    兩年前,師父留下一本修真功法後離別昆侖山,吩咐他在道觀靜待九門婚約的機緣,方能下山履行婚約……


    \"小子,郭家咱們惹不起,你就別管了。\"父親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濕潤的眼眸充滿疼愛,緩緩說道:


    \"至少這一年來,他們沒再出現,往後咱們一家安安穩穩過日子也挺好。\"


    張海鷗轉頭望向母親,問道:\"媽,事情究竟是怎樣的?\"


    母親歎了口氣,沉浸在迴憶中,詳詳細細地講述了這些年的遭遇。


    原來他離家後,郭承坤借助郭家權勢讓母親丟了工作,還栽贓她挪用公款,讓她受了半年牢獄之苦。是父親不顧尊嚴,四處求人,曆經艱辛查明真相,才替母親洗清冤屈,得以釋放。而父親也因此受到郭家暗中算計,小本生意破產,多次遭到人身威脅,甚至在網絡中飽受誹謗,無聲無息間身敗名裂。


    在這期間,他們背負了巨額債務,不得不變賣房產和車輛等一切資產。現在這個老舊社區的小小三居室還是租來的。


    聽完這一切,張海鷗心中怒火熊熊,強壓住眼中的殺氣,開口道:


    \"爸,你的病我來治。這五年我遇上了高人,學了些醫術,隻是所需的藥材頗為珍貴……\"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求醫的蔣海。他轉身走進房間,靠在窗邊接聽電話:\"有何事?\"


    電話那頭,蔣海焦急的聲音傳來:\"張神醫,我這有位病人命懸一線,想請您出手相助。\"


    張海鷗有些無奈,自家父親的病情更為重要,迴答說:\"我沒時間。\"


    蔣海深知神醫性格古怪,他自己也是三番五次上昆侖山才求得爺爺的救命良藥,於是說道:


    \"張神醫,我現在在昌河醫館,若您不便下山,我們可以通過視頻通話,您能給點指導嗎?我會支付相應的報酬。\"


    \"您在醫館?\"


    \"對,是的!\"


    \"我已迴到江北,我可以幫您救人,但我需要您幫我兩件事:第一,我需要那些藥材,救人之後就要;第二,幫我調查郭家,特別是郭承坤,我要鏟除郭家。\"


    蔣海在電話那頭激動地迴應:\"這兩件事我都能辦到,您在何處?我去接您。\"


    \"不必了,我自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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