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寂向張家聖投去一個眼神。


    麵對太上皇的無理取鬧,隻有這位太上皇的長孫能說服他。


    張家聖勉強地說:“老爺子……”


    話未說完,李淵冷哼一聲:“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能沒有。”


    張家聖:……


    那你到底是想要還是不想要呢?


    這話聽來並無不妥,但你不覺得自相矛盾嗎?


    擁有了還怎麽可能不要呢?


    咳咳咳……不是那個“擁有”。


    你剛才也說了,誰會嫌靈魂晶石多。


    這場鬧劇,該適可而止了。


    張寂心中暗歎,咬牙道:“父皇,兒子的收入,給您兩成。”


    李淵嗓音高亢:“兩成?”


    張寂再咬牙:“三成!不能再多了,父皇您也沒出過一分力。”


    李淵這才勉強點頭應允。


    目的達成!


    然後,李淵轉身離去,口中還喃喃道:“我準備的靈魂晶石……省下了。”


    這話對張寂而言,如同無形的痛擊。


    嘶——


    朕糊塗啊!


    父皇沒說一分不出,朕怎能就這麽……也是,自從他登上太上皇之位,這天下已是朕的責任……


    食物、飲品、衣物……所有開銷皆由吾承擔。


    剛才的一切僅是習慣使然。


    何其虧矣!


    真是賠了個精光啊!


    然而……


    此刻,場中不但有吾兒在,更有兩位肱骨大臣見證這一切。


    張寂即便咬碎了牙,也隻能默默承受。


    房玄齡與唐儉二人則是靜觀其變,心如止水。


    太上皇顯然怒氣未消,有意當著兩位重臣的麵,不僅是讓張寂顏麵盡失,陷入困境,更讓他啞口難言,滿腹苦楚無法訴說。


    果不其然,薑還是老的辣。


    雖太上皇已非帝王,但在這個國度……咳咳咳,他的威望依然如故。


    張寂輕咳一聲,開口道:“罷了,說說那烈焰之酒的事吧。”


    張家聖毫不猶豫地迴應:“關於烈焰之酒,我已有周全的構想,盈利並非首要目的。”


    三位君臣心中暗自冷笑。


    如此違心之言,你的良知真的無動於衷嗎?


    為人,請真誠一些!


    張家聖繼續說道:“主要是為了這場貿易之戰服務。”


    此言無懈可擊,甚至三位君臣都極為讚同。


    這是一個不動聲色,卻可能掀起滔天巨浪的商業策略。


    張寂早從唐儉口中得知了兒子的這個計劃。


    否則,以唐儉戶部尚書的身份,也不可能在突厥草原掀起如此波瀾。


    今天,張家聖卻詳細道來。


    隻聽他傲慢地說:“鑒於朝廷之中無人……”


    房玄齡:……


    唐儉:……


    什麽意思?


    何謂朝廷無人?


    在你眼中,我們倆就不是人嗎?


    嗬嗬——


    陛下,你分明是在侮辱人,真當我們找不到證據?


    察覺到房玄齡和唐儉臉色微沉,張家聖笑嘻嘻地解釋道:“老房,老唐,你們倆別多想,我不是指朝廷沒有人才,而是指沒有像我這樣絕頂聰明的人。”


    嘶——


    自賣自誇啊!


    房玄齡和唐儉對此無可奈何。


    畢竟,這場貿易戰也隻有陛下能想得出來。


    不服不行!


    誰知。


    張家聖又笑道:“當然,老房和唐儉你們也是朝廷中難得的英才,但比起我還是略遜一籌。”


    房玄齡和唐儉:……


    說正事就說正事,吹牛就吹牛,自誇就自誇,人身攻擊就太過分了吧?


    張寂出聲打斷,其言外之意顯而易見,給這兩位留點顏麵吧。


    張家聖心照不宣,又道:“我剛才說的並非治國方略,這些你們更擅長。我這個人懂得最多的就是奇巧淫技,賺錢手段層出不窮,奇思妙想更是……”


    張寂不得不打斷他的自我讚揚,說道:“孩子,說重點吧。”


    張家聖:……


    如此生硬,你懂交談的藝術嗎?


    張家聖不再囉嗦,說道:“突厥之中也有高人。對突厥,我們需在戰略上蔑視對手,戰術上重視對手。”


    此言,三位君臣深以為然。


    房玄齡和唐儉更是敬佩不已。


    黃子雖然言語中帶著些詭異的幽默,為人略顯尖刻……咳咳咳,但他偶爾閃現的智言妙語確實引人深思。


    “不論是搜集魔法羊毛,還是交易烈焰之酒,我們必須秘密行事,不讓突厥察覺絲毫動靜。”


    “頡利此人,雖說是野心大於實力,但他手下不乏奇才異士。而且,據聞前隋的義成公主,是一位深思熟慮的智者。”


    轟隆——


    話音剛落。


    君臣三人怒火中燒,胸中仿佛要爆裂開來。


    在前隋時期,曾與突厥聯姻。


    隋文帝楊堅將安義公主許配給了東突厥的啟民可汗,但安義公主抵達草原後,無法適應環境,短短兩年便離世了。


    接著,義成公主又被送給了啟民可汗。


    義成公主並非楊堅的親女,而是隋皇族楊諧之女。


    對於前隋,她在啟民可汗耳邊施加影響,確實在一定程度上使邊疆人民免於突厥的侵擾。


    總之,前隋滅亡後,經曆了四位可汗的義成公主,因大唐滅了前隋,對大唐懷恨在心,一心圖謀借助東突厥之力複興故國,常常煽動突厥對大唐用兵。


    如今,大唐民眾因突厥掠奪而喪生的不在少數。


    大唐對這位義成公主自然恨之入骨。


    張家長居然歎了口氣:“這位義成公主,其實也是個可憐之人哪。”


    君臣三人:……


    嘶——


    這說的是什麽胡話?


    張寂更是氣得渾身顫抖,立刻斥責道:“胡說八道!”


    朕!


    不能慣著你!


    你是朕的親子,撇開這身份,你也隻是大唐的一名子民,明白自己的立場。


    張家長嘿嘿一笑:“你這個暴君,連讓我把話說完都不肯,就說我胡說八道?”


    房玄齡和唐儉二人頓時屏住了唿吸。


    嘿呀!


    黃子……你這張嘴可真毒辣!


    除了滿朝文武中魏征敢於指責陛下昏庸,時不時把“昏君”二字掛在嘴邊,你是第一個敢稱陛下為暴君的人!


    不愧是陛下的親兒子,其他人絕無這份膽量。


    就連魏征也要自愧不如!


    張家長不屑地掃了三人一眼,自顧自地說:“自古以來,即便是強大的漢朝也曾推行和親政策,向敵人妥協,將國家的安危係於女子的裙帶,這是恥辱!”


    “這些和親的女子,曆代的文臣武將為了掩飾,還美其名曰為和平作出巨大犧牲。”


    張家長狠狠吐了口唾沫。


    “呸!”


    “說這話時,摸著良心了嗎?問過那些被迫和親的女子了嗎?”


    張家長目露兇光:“那些是我的漢族姐妹,本應受到保護,卻被迫嫁給突厥野蠻人,你們了解突厥的習俗嗎?”


    最後一句話,他是咆哮而出。


    “遊牧民族遵循繼承婚姻製度,繼位的可汗可以娶除生母之外的父親所有妻子,這在突厥人看來稀鬆平常,對我漢族和親女子來說,是何等的屈辱!”


    轟——


    君臣三人麵色驟變……


    張氏聖怒不可遏,全身震顫,腦海中浮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在古代的奇幻帝國,不到三百年間,二十位公主曾與十種異族締結和平聯姻的神秘契約。


    這……除了屈辱,那些所謂為了和平、促進種族間魔法交流的借口,不過是無恥至極的掩飾。


    然而……


    張氏聖突然平息了怒火,淡然地望著麵前的三位臣子,問道:“你們難道不覺得這些和親的女性,很悲慘嗎?”


    三位臣子啞口無言,如鯁在喉,背脊生寒。


    張氏聖懷揣著夢想,深情地說道:“我有一個願景,希望我們漢族,能夠……”


    “不進行和平聯姻!”


    “不支付任何贖金!”


    “不割讓領土!”


    “不向任何人進貢!”


    “王者守護國土,至死不渝!”


    哢嚓——


    三位臣子仿佛被閃電擊中,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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