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聖胸有成竹地道:“大哥之前言明,咱倆雖非同胞,卻情同手足,親密無間!”


    “你直接取五成靈石份額,初始之際,我會指導你修煉之道。”


    李承乾滿臉振奮地頷首。


    張寂心中暗笑,這小子,被人哄得團團轉還不知。


    他對自家這個兒子可是深知底蘊。


    分明打著坐享其成的心思,卻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李承乾滿懷期待地問:“我們要修習何種術法?煉製火元薯?”


    張寂心中不禁腹誹,這孩子怎麽這般沒有誌向。


    他麵上依然鎮定自若地迴答:“並非煉製火元薯,而是凝聚寒髓之法!”


    張寂夫婦和幼子皆是一臉愕然。


    寒髓之法?那是什麽秘法?


    一方玉盆之中,注滿了靈泉水。


    張家聖手中的奇異之物灑入盆中,接著取出一根法訣棍揮舞起來。


    令人震撼的一幕隨之展現——


    玉盆內的靈泉水竟漸漸凝結成寒冰。


    “此此此……”


    張寂一家三口瞠目結舌,心中震撼不已,猶如目睹神跡。


    六雙眼睛震驚地注視著張家聖。


    “你們不必如此驚訝,這隻是最基本的五行變換之理罷了。”


    張家聖心想這些古人對於這種情景的理解力實在是有限。


    話音剛落,張寂小心翼翼地詢問:“你莫非是仙門弟子?”


    張家聖瞥了他一眼,眼神充滿輕蔑。


    縱然他是父親,但這般揣測也太過荒謬。


    張寂麵色微紅,心中暗罵。


    身為太子,居然不給他留下絲毫顏麵。


    然而,此情此景讓李承乾幾乎顛覆了對生活的認知。


    曾經那個威嚴可畏的父親,原來也會對私生子心懷愧疚,對自己這個正統血脈反倒不如。


    內心不由得憤懣不已。


    此刻,張家聖語氣不佳地迴應:“父親大人,您未免過於抬舉孩兒,便是孩兒真是仙門弟子,您也能以此炫耀一生麽?”


    張寂默然不語。


    “遺憾的是,我並非仙門中人。”


    張家聖惋惜地道:“倘若能得陛下青睞,或許我可以自稱仙門弟子。然而,想要與陛下一麵,卻是難如登天啊。”


    “自從朝廷賜予我爵位以來,即便是房玄齡這樣的朝廷重臣我都見過,卻始終未能一睹陛下的尊容。”


    張寂等人皆是一愣。


    “咳咳咳……”


    李承乾連連咳嗽,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他知道父皇其實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陛下,不知還會不會如此口無遮攔。


    此時,張寂目光一亮,心頭竊喜。


    盡管作為兒子的父親被兒子輕視了,但看得出來,兒子對陛下確實是敬畏有加。


    於是張寂含蓄地問:“吾兒,你果真如此渴望見到陛下?”


    張家聖肯定地點點頭:“那是自然,化水為冰隻是小技。我還有更加高深的修行秘訣,若是能在陛下麵前展示一二……”


    想到這裏,他環顧四周,畢竟家人麵前無需隱瞞。


    “屆時,陛下必定對我另眼相待,我也可自稱為仙門弟子。那時……”


    李承乾瞪圓了眼睛,忍不住驚歎:


    “好膽魄!你好大的膽魄!”


    本宮這位殿下真是服了!


    你這話語,本宮縱然窮極一生修煉也無法構想得出。


    長孫皇後麵帶忍俊不禁之色。


    瞧見張寂神情尷尬,心中便覺暢快不已。


    張寂麵色黝黑,滿心抑鬱。


    你這小子,竟敢戲弄朕這個天道教主!


    難道你不怕遭受天譴嗎!


    對我這個天道教主,竟連絲毫敬畏之意都沒有。


    張寂語氣平淡卻蘊含威嚴:“徒兒,你這般心思,實乃大逆不道,這是對為師的欺瞞。”


    長孫皇後憂慮地望向張家聖,心中暗歎:


    帝君之心,最為難測。


    孩子,你此舉……


    李承乾心頭一喜。


    妙哉!


    看來父皇動怒了!


    這個血脈外戚,太過放肆無忌!


    本宮心中竊喜。


    張家聖不屑地斜睨其父一眼,反問:“父親,您懂何為天機嗎?你以為陛下真的會如此輕易地被孩兒所蒙蔽?”


    張寂沉默,不知該如何迴應。


    張家聖臉上浮現深意的笑容,說道:“朝廷之中,最為珍視的是祥瑞之兆。唯有如此,方能得萬民歸心。


    “若我真的能夠以水化冰,即便陛下洞悉真相,也會佯裝不知。如此便可確認我乃仙門弟子身份,並賜予我官職爵位。


    “此後便可宣揚,仙門弟子輔佐英明之主,穩固大唐江山社稷,豈非人間美事?”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震驚!


    震撼!


    眾人無不驚奇,這孩子腦中究竟蘊藏著何種智慧?


    張寂忽感,兒子的話語確有其理。


    然而……


    張寂輕咳一聲,開口道:“那你化水成冰之術,莫非要以此售賣寒冰麽?”


    張家聖點頭應允。


    張寂又道:“倒不如將其進獻朝廷,聲稱你乃是……”


    長孫皇後滿臉愕然。


    李承乾亦是一頭霧水。


    就連張家聖自己也一時語塞。


    “父親,您是想得太簡單了!話可不能這麽說!”


    張寂勃然大怒。


    張家聖連忙縮頸避過鋒芒。


    糟了!


    失言了!


    此言實在悖逆至極!


    張家聖訕訕一笑,解釋道:“父親,您或許真的會按照孩兒先前所說的那樣,將我視為仙門弟子。


    “但那仙門弟子的標簽並非全然是好事。在陛下需要之時,我是仙門弟子;在陛下不需要時,我也可能成為擾亂世間的妖孽。


    “萬一哪一日,天災臨世,民怨沸騰,也許就會有人借我之名為天祭祀典。”


    長孫皇後沉默無言。


    李承乾啞口無言。


    張寂也隻能苦笑自嘲。


    朕……或許真的會在某些時刻做出這樣的選擇。


    隻是,這樣做是為了大唐蒼生,而非出於一己私欲!


    那一刻。


    張寂釋然放棄。


    化水成冰之術……還是用來製作寒冰零食吧。


    ……


    無聲無息之間。


    長安城內悄然興起了一種新穎小吃——冰晶果凍。


    隻見街頭巷尾奔跑嬉戲的孩子們,伸出長長的舌頭,品味著那冰涼可口的冰晶果凍。


    此時正是炎炎夏日,這冰晶果凍不僅新奇獨特,更具有消暑降溫的功效。


    不出幾日,這備受孩子們喜愛的冰晶果凍便迅速席卷了整個長安城。


    原味冰晶果凍,售價一枚開元通寶;


    調製口味的冰晶果凍,兩枚開元通寶;


    更有稀罕的奶霜冰晶果凍,售價十枚開元通寶。


    無論老少,都能找到適合自己消費水準的冰晶果凍品種。


    一時間。


    生意興隆,賺得盆滿缽滿。


    ……


    東宮之內。


    李承乾瞪大了雙眸,難以置信。


    原來,這區區一根寒冰靈棍,竟蘊含著如此深厚的靈石收益。


    張家聖為了勉勵他,慷慨地將近幾日的修煉資源盈利分給了他。


    李承乾得此賞賜,立刻帶迴了東宮靜室。


    點算一番,雖不多,僅有十枚中品靈石。


    以他太子的身份,隻需輕揮衣袖,所花費的修煉資源遠超這個數目。


    然而,這些靈石卻是他親自賺取所得,


    並非父皇賜予的日用修煉物資。


    哪怕他並未付出任何成本,


    但這確確實實是他自己的修為之力換取而來。


    若以月計,便是三百枚中品靈石之巨。


    難道,身為太子的他就無法因此擺脫貧困嗎?


    即便蚊蟲微小,也是血肉之軀。


    此時,“高明!”之聲突兀傳來。


    李承乾渾身一顫。


    論及他最懼之人,莫過於其父皇,其次便是他的舅父——長孫無忌,


    一人之下,眾生之上,權傾朝野。


    太子身份的他,心智早已超越常人,深知若未能早日登基為帝,則皇位便有易主之險。


    太子之位,遵循立嫡立長之規,


    身為正統長子,他自出生起就被冊封為太子。


    然而,過往的陰影猶在……


    隱太子的結局,令他明白必須緊緊依仗舅父的勢力。


    瞬間,李承乾再次顫抖,內心恐懼至極。


    “哼——”


    長孫無忌目光掃過那僅僅十枚中品靈石以及外甥的表現,不禁歎息,恨鐵不成鋼。


    “身為未來的儲君,應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定力與氣魄。”


    “你今日之舉,讓舅父深感遺憾!”


    李承乾顫抖著答道:“舅父,弟子尚有許多不足之處,懇請舅父多多指教。”


    太子二字,他在舅父麵前不敢妄自稱謂。


    長孫無忌微微點頭,接著問:“舅父曾聽說你與萬年縣伯聯手經營仙商,似乎販賣的是那寒冰靈棍?”


    李承乾嚇得麵如土色。


    身為太子,竟然涉足凡塵商賈之事,


    今日,舅父必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忙欲低頭認錯。


    豈料,長孫無忌卻悠然說道:“如此,倒也未嚐不可。”


    李承乾頓時愣住:


    “嗯?弟子莫非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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