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了些時間錄入信息,兩人成功拿到了結婚登記證。


    路珝拿著兩個小紅本拍了張照,小心翼翼地收進了自己衣服內袋裏。


    宋昕斕想要多看幾眼都不給,她有些忍俊不禁:“捂那麽嚴實做什麽?”


    路珝把剛拍的照片發給了她:“給你的結婚證拍了遺照。”


    說著,便自顧自朝前走去。


    宋昕斕滿臉問號,愣在了原地。


    “啥?遺照?你不會要把咱結婚證撕了吧?”她滿臉的不可思議,又快步跟了上去。


    “不是,寶寶,這可是咱的結婚證明誒。”越到他前麵,一邊倒著走,一邊說話。


    路珝一雙淺棕色的眸子看著她,眼睫微垂,問:“不可以嗎?”


    宋昕斕受不了他這幅小模樣,摸了摸鼻子:“也不是,就是我能知道原因嗎?”


    路珝停下了腳步,宋昕斕也停下了自己的步伐。


    “你以後打算跟我離婚嗎?”


    宋昕斕腦門上劃過三個大大的問號,這話題跳躍得太快,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怎麽會離婚,咱是要過一輩子的啊。”她下意識道。


    路珝難得露出了個清淺的笑:“那這結婚證就沒用了,你覺得呢?”


    宋昕斕忍不住笑出了聲,有些無奈,牽起他的手道:“學長說什麽都好。”


    她不知道的是,路珝將那兩個小本本埋在了一起,還特意找了塊風水寶地。


    簡而言之就是——為小紅本舉行的葬禮。


    宋昕斕還是第一迴見識到路珝這般孩子氣的一麵,倒也縱著他來。


    左右那小紅本登記完,於她而言的確也沒有什麽大作用。


    就算有作用,給她家寶寶拿去造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


    ——


    宋家正籌備著下個月宋昕斕與路珝的婚禮。


    兩個當事人基本不用怎麽操心這件事。


    路珝想帶她去他組建的omega聯盟所在地看看。


    領完證沒幾日便出發了。


    從躍遷門出來,路珝看了眼航線圖,突然看向宋昕斕道:“我想先去從前的地方看看。”


    “好,我陪你去。”


    她還沒去過路珝從小生活過的地方,隻從他的隻言片語中領略其中的艱辛。


    卻從未真正目睹。


    星艦緩緩駛入那顆從外表上看便有不少年頭的星球。


    這顆星球整體呈灰藍色,中間漂浮著幾大片黃綠色陸地。


    透過星艦的觀測麵板便不難看出,它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星艦開進了這顆被定為流放星的地方,這裏沒有空間站,星艦可以直接進入星球。


    直到艙門緩緩打開,宋昕斕隻覺空氣中滿是潮濕和黏膩。


    撲麵打在臉上身上,讓人渾身難受得緊。


    路珝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態環境,對宋昕斕道:“這裏的潮濕氣息很重,剛開始可能會比較難受,也容易生病,不過,適應一段時間就好了。”


    這裏常年陰雨綿綿,絲絲縷縷的涼意一點點侵入人體內,並不覺很冷,卻讓人微微發寒。


    宋昕斕喉嚨有些發緊,她一直捧在手心的人,從前便是生活在這樣的地方麽?


    她給路珝披上了一件寬大的風衣,兜上帽子拉緊。


    “我去拿一下飛行器。”說罷又鑽迴了星艦,推著一架小型飛行器出來了。


    她坐了上去,兜上了風衣的帽子,拍了拍後座對路珝道:“上來。”


    路珝輕點了下頭,坐到了飛行器的後座上,手自然地摟上了她的腰。


    “你帶路,我給你在前麵擋風。”宋昕斕微微偏頭。


    綿綿的細雨打在她衣服上臉上,隻要稍稍用手一摸,便是一片潮濕。


    “好。”路珝腦袋靠在她背上,


    宋昕斕一路駕駛著飛行器來到了路珝從前的家。


    遠遠的,宋昕斕眯了眯眼,那是一大片荒地,荒地上坐落著十幾戶人家。


    房屋的裝修都十分簡陋,基本都是用這裏原有的磚石木瓦堆積起的。


    牆上還長滿了綠色的青苔,一片片的,黏膩又勃勃生機。


    宋昕斕把飛行器停在了偏僻處,鎖好後,才牽著路珝朝著那一片荒地上的小村落走去。


    這裏的土地都是鬆軟的,說是荒地,地上也難免有些自由生長出的青綠色,不知是什麽植物的芽。


    視野所及之處,有不少被開荒種植過的痕跡。


    不過就這裏常年陰雨潮濕的地方,即便有心種,大多都得泛濫成災。


    “我小時候爺爺經常領著我在這片地方紮馬步練拳,練不好了就會拿棕櫚葉抽我。”路珝一邊走一邊和她講起了從前的事。


    “那得多疼啊,也太過嚴苛了。”宋昕斕不讚同地蹙了蹙眉。


    “不怪他,爺爺他很好,他隻是太害怕了,害怕我會和這裏大部分人一樣,在這裏蹉跎一輩子,所以他總是很著急地想要看到我的進步。”


    路珝平靜地敘述著,聲音淡淡的,在這微雨綿綿,黏膩又潮濕的空氣中,顯得格外輕。


    “所以你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跟著格雷爾上將練功了嗎?”


    “嗯,大概七歲的時候吧,我的父親和爸爸都走後,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兩人說著,已經走至那村落的入口。


    這裏的人並不算多,偶有來往的三兩人,見他們走到了村落門口,不由警惕了起來。


    有人攔住了他們去路:“哪來的?”


    路珝看著那人看了一會,緩聲道:“焦叔,我是小珝。”


    那人迴想了半天,似乎才從迴憶中翻出這麽一號人。


    頓時恍然大悟,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眼他,最後落在了他腺體上:“你去做變性手術了?”


    宋昕斕忙別過臉,控製了一下自己有些控製不住的麵部表情。


    路珝抿了抿唇,最終也沒有跟他們說自己本來就是個omega這件事。


    隻硬著頭皮點了頭。


    他了解這裏的人,要是知道他原本就是個omega,恐怕很快就能傳得人盡皆知,大部分人的劣根本性就會暴露出來。


    要是他承認他是做了變性手術,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沒多少人會對一個本身就是alpha的人感興趣。


    焦叔有些不屑地笑了聲,最後目光落在了宋昕斕身上,似乎頓時腦補完了一段狗血劇情。


    “榜上的alpha看來很有錢啊,居然能讓你一個alpha自願當o。”焦叔吹了聲口哨,卻沒再攔著他們進村。


    宋昕斕見路珝垂眸不知在想什麽,攬上他的腰道:“學長,那我現在的身份是你榜上的大款嗎?”


    路珝一怔,不得不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了出來。


    抬眼看了她一眼:“你一直都是啊。”


    “我才不是什麽大款,我可是路哥哥名正言順的alpha,我所擁有的一切,包括我,都唯你所有。”宋昕斕湊到她耳邊啞聲道。


    真心這種東西她曾經也會害怕被辜負,畢竟誰的心也不是鐵做的。


    但時間磨礪了他們整整七年,既然彼此心中的愛依舊未能冷卻。


    她也不管接下來兩百年的光陰人心會怎樣變化,她隻要當下。


    如今的他,配得上她所有的愛。


    路珝耳朵有些癢,耳根微微發起紅來。


    抿了抿唇,冷不丁親了她一下,一觸即離,又大步朝前走去。


    好似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


    宋昕斕眉眼彎了彎,露出了一行小白牙,忙跟了上去:“寶寶,我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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