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珝哥哥,新送來那些感染者都已經被注射過svl……”


    那omega說一半,看到路珝正在走道圍欄處站著出神,他一時噤了聲。


    近半年來,他總會時不時撞見對方一個人來這裏,出神許久。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顏言半年前被路珝救下,便堅持要待在路珝身邊做事。


    路珝沒有拒絕,卻也沒有答應。


    直到顏言乞求著說不想再迴到孤兒院,路珝也就默認讓他跟在了自己身邊。


    “路珝哥哥。”顏言小心翼翼地靠近,似乎害怕驚擾正在看著虛空出神的某人。


    路珝卻不動聲色地收迴了視線,看向顏言,語氣寡淡:“什麽事?”


    這棟曾經的宿舍樓已經被廢棄,那場混戰後,這棟宿舍樓便已是破爛不堪的模樣。


    沒有人說要拆掉,平時也不會有人待在這裏。


    於是,這裏便成了他偶爾閑來獨處的地方。


    顏言忙把剛才要說的話重新說了一遍:“新送來的那些感染者都已經被注射過svl藥劑,溫博士說,現在因為藥劑的供應不足,


    大家注射過藥劑後,都發現藥劑對於人體的好處,很多人都想要出高價獲取更多的藥劑,


    更有甚者,潛入基地偷取藥劑拿迴去研究,讓我來叫你過去商量藥劑流失的處理方式。”


    路珝的眸色頓時冷了下來,指節微微收緊。


    “去找付延開,讓他想辦法找出偷走藥劑的人。”


    說著,他大步離開了這棟樓。


    “找到人後要直接抓起來嗎?”顏言趕忙跟上,又問道。


    “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


    自從裴繼不知所蹤後,銀河也開始漸漸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大概是三個月前吧,那些感染者開始變得神情呆滯,也不攻擊人類了。


    像是失去了主心骨,跟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


    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後,又開始後知後覺發了狂地攻擊正常人。


    就像是一種後知後覺的……報複。


    而這其中svl藥劑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如果沒有它,人類拿這些感染者其實也並沒有辦法。


    這種藥劑隻要攝取一點,就能驅除感染者身上的感染源。


    而攝取的越多,人類的體質也會越發的強悍。


    這也是許多人發現了藥劑的功效後,開始覬覦藥劑的原因。


    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愈發不擇手段起來。


    隻是,路珝和付延開等人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後來,路珝和付延開幾人協商為svl藥劑創建一家公司。


    每年隻提供一千管藥劑,而藥劑的價格並沒有刻意抬高,隻是在藥劑原材料的基礎上加了15%。


    他也隻是拿了兩百管作為慈善贈與,比如軍校的優秀畢業生獎勵、功勳家庭的補償、omega的資助等。


    相比於宋家的產業來說,斕歸集團的年收益其實並不多。


    一年下來除去集團內部的花銷,淨收益也隻達到了五百萬星幣。


    路珝從來都沒有把完整的配方交出去過,集團裏的研究人員他都是讓他們分開步驟進行藥劑調配的。


    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他不允許任何人染指他小alpha的東西。


    想到那個明媚張揚,嘴角總是帶著抹散漫笑容的人,他眸子微微垂下,神情也不由哀傷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宋昕斕去哪了,但大部分人都見到過裴繼的機甲和宋昕斕駕駛的機甲飛向了外太空。


    自此便再無音訊。


    按照如今的形勢來看,裴繼很可能已經死了,否則人類的境況不會好得那麽快。


    大多數聯邦高層人員都知道這一點。


    付延開也有意散播這一消息,他們都最是了解宋昕斕,那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主兒,因此他們會將這件事情為她利益最大化。


    於是,銀河星民基本沒人不知道宋昕斕是拯救了全銀河的英雄。


    為了星際人民,她孤身一人奮勇應對埃瑟涅主腦。


    如今不知所蹤,生死不明。


    為此,有人為她在聯邦新中央廣場上立了她的雕像。


    要知道聯邦星中央廣場是十分莊嚴肅穆的地方,自古以來都從未為誰立過什麽雕像。


    聯邦政府也因此重視了起來,予以其最高榮譽稱號。


    宋昕斕在人們心中的信服力空前絕後,斕歸集團的藥劑每次一發出預售通知,來搶買藥劑的人絡繹不絕。


    宋家的產業也因此被大眾一致認可,宋家人在聯邦政府也稱得上是座上賓的存在。


    有關宋昕斕的一切,民眾從未停止追捧。


    曾經他們因為宋昕斕暴露在公眾麵前的感染者身份,因她的拒不配合罵得有多兇。


    如今她在銀河星民的眼中就有多偉大,多香餑餑。


    路珝隻是沉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他的軍銜也升到了少將。


    軍校畢業後,因出色的專業能力和精神力等級,成為了聯邦第三軍團的指揮官。


    在聯邦也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可他從始至終都隻是孤身一人,人們對於他的了解也隻是——


    聯邦軍校出來的模範標杆,是雙s級的alpha,年紀輕輕就擁有少將軍銜的天才。


    他向聯邦申請了機甲駕駛權,理由是找尋宋昕斕的蹤跡。


    但聯邦政府可不想他這樣的人才隻耗費在這一件事上。


    在很多人看來,宋昕斕即便再能耐,估計也早已兇多吉少了。


    於是聯邦政府寬容地批了路珝的機甲駕駛權請求。


    隻是一年隻批三次,每次隻能批一個月的機甲駕駛權。


    路珝沒有爭辯什麽,接受了這個預期中的結果。


    一年又一年,他從一開始的堅定到後來的茫然麻木。


    開始的時候,他一直覺得宋昕斕不會那麽容易死的,即便她碰上的是裴繼。


    或許她隻是受了重傷,一時半會迴不來。


    因此他也沒有多少痛苦哀傷的情緒。


    可隨著時間的漸漸推移,他越發不堅定了起來。


    他的小alpha,真的死了嗎?再也不會迴來了嗎?


    白日裏他忙著各種事,注意力會被分散。


    可每當夜幕降臨,他蜷縮在宋昕斕曾經和他一起躺過的小公寓裏時,胸口就會抑製不住地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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