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上,宋昕斕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路珝則坐到了她對麵的位置上。


    飛船緩緩起飛,宋昕斕這才把目光落在了路珝身上。


    路珝今日穿的是一件簡單的白襯衫。


    黑色的褲子束在他勁瘦的腰上,顯得他的腿修長好看。


    他微微偏頭看著窗外,側臉輪廓分明,皮膚白的不像話。


    脖頸處還留有淡淡的一點粉,她記得那處被她惡劣地留下過痕跡。


    如今似是被他用什麽遮蓋住了,隻顯現出一點點不明顯的粉來。


    他端坐在那兒,時不時看兩眼光腦,整個人看上去清冷又疏離,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宋昕斕總會忍不住想到他情動時那雙水色的眼睛、嬌豔無比的唇瓣,以及那低低的嗚咽和克製的喘息……


    她用手指掐了一下自己掌心,再想下去,她又得起反應了。


    該死的下半身思考生物。


    她硬著頭皮,厚著臉皮坐到了路珝旁邊。


    路珝見她靠近,微微偏頭看她。


    麵上看不出任何的尷尬情緒,隻垂眸淡淡地問了聲:“怎麽了?”


    他慣會掩藏自己,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們還是原來的樣子。


    他不想對方因此感到虧欠或不自在,這本就是他心甘情願的。


    宋昕斕朝他露出了一行白牙:“學長,你以後可以做我的omega嗎?”


    路珝怔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你不用因為這件事而覺得虧欠才想要對我負責,


    你救了我那麽多次,這些對我來說都不算什麽。”


    宋昕斕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看著路珝,認真道:“可我想將你占為己有,不是因為別的,就是想要你,喜歡你。”


    路珝被她這樣直白露骨的話說的有些麵紅耳赤。


    他把臉轉向了窗外,眼眶有些微微發熱。


    卻又異常冷靜地說:“你隻是剛過易感期,對我有些依賴性而已。”


    宋昕斕張了張嘴,一時竟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對方明明是喜歡自己的,可偏偏又有太多的顧忌。


    她今天就非要揭開這一層紗不可。


    “那你討厭我嗎?”


    “我怎麽會討厭你?”


    “那你就是喜歡我。”


    路珝攥住了自己的一側褲子:“世界上不是隻有討厭和喜歡這兩種感情。”


    “可在我的世界裏隻有喜歡和討厭兩種感情,


    隻是程度不同而已,學長對我是哪一種程度?”


    路珝抿著唇,心髒跳得亂了節拍。


    麵上的表情卻如同雕塑一般,絲毫變化也無。


    宋昕斕見他不作反應,伸手將對方的腦袋麵向自己。


    “外麵有什麽好看的,看我,迴答我。”宋昕斕語氣帶了幾分較真的拗勁兒。


    “朋友的程度。”路珝一字一頓。


    宋昕斕湊近了他的眼睛:“朋友?在你這朋友跟伴侶的界限在哪?


    像我這樣的還算是朋友,那你未來的另一半又該如何自處?”


    路珝視線有些閃躲:“這件事我們當沒發生過就好。”


    他很清楚自己對於眼前這小alpha是什麽樣的感情。


    可他卻不敢確定對方也捧著和他一樣的真心。


    他喜歡她,願意為她奉上自己的一切。


    即便他不喜歡她,她對自己的恩情也足以讓他心甘情願地付出。


    如果沒有她,或許他已經死了。


    可他可以默默喜歡她,可以不顧代價的把自己的一切奉上。


    卻絕不允許自己答應了對方後,麵臨一腔熱忱最終錯付的結果。


    那麽他寧願不開始,保持在彼此心中最美好的模樣。


    宋昕斕卻狠狠咬住了他一側的耳朵,輕輕用唇齒摩挲了下。


    咬牙切齒道:“那我每天都對你這樣,你也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嗎?”


    路珝推開了她,耳朵有些酥麻,怒瞪著她:“宋昕斕……”


    宋昕斕把手放在了她的胸前。


    路珝一把抓住她的手,反手便要將人按到桌子上桎梏住。


    宋昕斕身子一轉,借力打力,將人按到了椅子上。


    將他雙手扣在胸前,腿壓在了他大腿處。


    路珝動彈不得,眼眶發紅。


    最後泄了力氣別過臉,許是被欺負的狠了,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


    他哭起來總是隻有眼淚而沒有聲音的,就連吸鼻子的聲音也是輕輕的。


    宋昕斕鬆了力氣,她似乎將人逼得太緊了。


    “好了別哭了,是我太過分了。”她規矩地坐在了一旁。


    拿出紙巾遞給了他。


    路珝緩了一會兒才對她道:“你真的喜歡我嗎?”


    宋昕斕看向他,眼神裏都是坦蕩:“對,不是一時興起。”


    “可我不好。”


    他如今就像海上漂浮的一塊浮木。


    揣著一顆真心朝著岸邊靠去,忐忑又慌張。


    害怕好不容易成功靠岸,又被人嫌棄他內裏的腐朽,而無情的扔迴海裏。


    宋昕斕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沒關係,我會讓你覺得你很好。”


    似是想通了什麽,宋昕斕看向他時,眼中帶了三分笑意。


    “學長,如果你還有所顧忌,那就先不要答應我,我不希望這成為你的困擾。”


    路珝蜷了一下手指:“你……再給我點時間。”


    宋昕斕雙手枕在腦後,收起了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占有欲和誌在必得。


    看向他時卻露出了一行白牙,笑容陽光又柔和。


    “隻要學長願意向我邁出一步,那我的九十九步都是值得的。”


    隨即湊近了他耳邊道:“而這前提是,學長隻能喜歡我。”


    否則她也不是不可以用些非常手段。


    路珝動作微微一頓,耳根有些發紅。


    眼前人那充滿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目光,讓他渾身有些微微顫栗。


    不由想起她易感期對自己做的那些事。


    她真的很會,一點都沒看出來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他想問,但又羞於開口,況且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兩人迴到軍艦上時,氣氛有些沉重和壓抑。


    見他們帶著高級治療倉迴來了。


    大家的臉色才緩和了些。


    畢竟短短幾日,就已經有好幾個小隊出了事故。


    他們派出去接人的飛船,接迴來好幾個被根須感染後,燒死的同伴幹屍。


    有的連具屍體都沒有,隻剩一些身體組織。


    情況之慘烈,宋昕斕和路珝都被叫到了軍艦上的會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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