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昕斕和路珝兩人進了房間後,一時陷入了沉默。


    軍艦上的房間雖小,但好歹是兩張床。


    這裏的房間雖大,床也夠大,但畢竟隻有一張。


    算了,等會給他做完精神力疏導,她去外麵找個房子湊合吧。


    有紫琉晶的情況下,精神力可以慢慢被恢複。


    但想要快速恢複隻能說不大可能。


    而配合上精神力疏導,則能夠加快恢複的速度,也能讓疲乏的神經得到安撫。


    路珝進浴室洗漱完了才出來,畢竟今天身上實在狼狽。


    宋昕斕見他出來道:“你去床上躺著。”


    路珝在床邊坐下,輕聲問:“你真學會精神力疏導了嗎?”


    宋昕斕拉了張凳子坐在了床邊,漫不經心道:“不相信我真能現學現賣?”


    她也沒責怪對方的不信任,畢竟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對彼此的了解都還是有限的。


    即便是專業的精神力疏導師,也難免會有出岔子的時候。


    畢竟被精神力疏導的人一旦不夠信任對方,就會給精神力疏導增加困難。


    宋昕斕之所以想要親自來。


    隻是覺得那個叫葛傾清的omega很難駕馭對一個雙s級精神力者的精神疏導。


    她記得對方的精神力也隻是b級。


    即便能力再出眾,麵對雙s級精神力的精神力持有者,那也是有限的。


    “沒有,隻是擔心。”擔心她的精神力會因為給自己做精神疏導而受創。


    畢竟精神力疏導途中要是出了岔子,疏導者沒有應對能力。


    那麽不僅是被疏導者,疏導者的精神力也同樣會受到不可估量的傷害。


    他從未做過精神力疏導,因此難免想得多些。


    “放心吧,我不會對別人做沒有把握的事。”


    她在醫學領域摸爬滾打多年,對於人體內的各類神經早已了如指掌。


    即便隻是葛傾清跟她口述了一下步驟,她也能從她口述的步驟和解答中抓住其中運行原理。


    萬事萬物,究其原理,再進行自身的思考和推演。


    就能明白其中之要害。


    路珝抿了抿唇,還是乖乖躺下了。


    要不是明天還得繼續朝西南方向出發清掃根須,他估計是不會同意進行精神力疏導的。


    畢竟他的精神力不快速恢複的話,無論是對他自己還是整個隊伍,都不是一件好事。


    很快,房間內四處遍布著宋昕斕的精神力。


    籠罩到路珝身上時,那磅礴且充滿了攻擊性的精神力變得柔和。


    路珝隻覺自己的精神海籠罩在一片柔和之中。


    他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也不由慢慢放鬆了下來。


    在不知不覺中,他的精神海接納了宋昕斕的精神力。


    柔和的精神力在他枯竭還在恢複的精神海中遊走。


    像是夏日溫柔的風,又像是冬日暖陽灑在海平麵上,散發著淩淩波光的靜美。


    兩個小時過去後,宋昕斕才收迴了自己的精神力。


    或許是因為精神力消耗過度的緣故,路珝早已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宋昕斕坐著休息了一會,看著路珝的睡顏微微發了會兒呆。


    路珝平躺在床上,被子蓋到了他胸前,手無意識地露在了外麵。


    他閉眼睡著的時候,軟軟的發絲耷在額間,眉眼都是柔和的。


    像極了她那便宜爸養的小貓咪,隻有睡覺的時候最柔和乖順。


    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對方腦袋,又怕把人弄醒不好解釋。


    她輕輕拿起對方露在外麵的手,塞迴了被子裏,輕手輕腳地便要離開。


    誰知她一轉身,路珝便拉住了她的手。


    他的睡眠向來淺,何況是有人的情況下。


    在對方碰到他手時,他就微微轉醒了。


    睜眼見人要走,本能地拉住了。


    “你去哪?”他聲音還帶著沙啞。


    宋昕斕:還好剛才忍住了沒手欠摸他腦袋,不然場景得多冒昧啊。


    她轉身對他道:“我去找地方睡啊。”


    路珝垂眸:“就睡這吧,別折騰了。”


    宋昕斕:“這不好吧。”


    路珝鬆開了手,坐了起身,眼中還泛著困意,聲音聽來有些沙啞的軟:“你要是嫌棄就算了。”


    宋昕斕:“??”


    什麽話?怎麽搞得她才是那個會吃虧的人似的。


    “我是怕你嫌棄我,畢竟我睡相可不怎麽好。”說罷,進了浴室。


    路珝嘀咕了句:“又不是沒睡過。”


    在j1013星的時候,她還抱他睡過的。


    想到此他就忍不住麵紅耳赤起來,重新迴到被子裏,把自己蓋了個嚴實。


    宋昕斕洗漱好出來的時候,便見到床上鼓起了一個包兒。


    某人的腦袋也被蓋住了。


    她繞到床的另一邊,直接躺了下來。


    見路珝的腦袋還在被子裏,她不由湊過去把他腦袋上的被子拉了下來。


    “別蓋著腦袋睡覺。”


    路珝表情有些茫然。


    宋昕斕躺了迴去,解釋道:“唿吸不順暢容易導致身體各項機能循環不良。”


    “知道了。”路珝迴了句,把腦袋露了出來。


    直到宋昕斕平緩的唿吸聲傳來,路珝才輕輕把身子轉向了宋昕斕。


    這是一張足一米五寬的床,宋昕斕平躺在床另一邊的位置上。


    跟他隔了近半個手臂的距離。


    他小心翼翼地往裏挪了挪,與她的距離拉近了些。


    心底的種子無聲地被種下,又在不知不覺中發了芽。


    似又怕被風吹折了腰,而不敢野蠻生長。


    路珝盯著宋昕斕看了一會才微微閉上了眼睛,逐漸睡了過去。


    於是,兩人就這麽隔了一條楚河漢界睡了一夜。


    宋昕斕一整晚都怕自己睡得太死,幹出些什麽不合時宜的事。


    一晚上都在很克製地睡覺。


    第二天一早,路珝早早地便醒來了。


    他起身,進了浴室。


    宋昕斕在床上滾了下,也跟著起來了。


    這些天她都習慣路珝定時定點的生物鍾了。


    兩人洗漱好後,便出了房間。


    其他人也陸續出來了。


    鄧又銘正吃著手裏的幹糧,一見到路珝就十分熱情地打了個招唿:“學長早啊。”


    “早。”


    隨即道:“十分鍾後我們出發,大家收拾一下。”


    鄧又銘:“都收拾好了。”


    路珝:“住過的地方也要收拾一下,不要給主人家添麻煩。”


    鄧又銘快速把幹糧塞進嘴裏,含糊道:“這就去。”


    於是幾人都給人收拾迴了原來的樣子,臨走的時候,路珝還留下了些星幣。


    算是借宿費了。


    雖然沒人知道這房子的主人是否還活著,但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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