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弟,在這裏生活的還習慣嗎?”陳瑾平突然出現在沈熹桐的軍帳外,靠在帳門上問她。


    “還行,每天就是救治傷員,日子也還過得去。”沈熹桐迴道。這是她來到軍中的第一個月,這一個月裏,她每天一覺醒來就是查看傷員的傷勢如何,然後就是煎藥熬藥,充實的很,也沒有人會找軍醫的麻煩。比在京城的日子充實多了。


    “我還以為你會不習慣這裏,沒想到你在這裏過得挺舒心的。”一開始陳瑾平不同意沈熹桐來這裏,可拗不過她,就同意把她留在這裏,為了她的安全,隻好暗戳戳幫助她。


    “小陳將軍,與其擔心我,不如多關心你自己。戰場上刀劍無情,我可不想將來替你包紮傷口。”沈熹桐輕鬆地開玩笑說。


    “多謝沈兄弟的關心,為兄記下了。隻是為兄要提醒你,最近你可別離開軍帳太遠,匈奴不知道近來進攻猛烈,還是小心為好。”陳瑾平的傷剛好,他就不顧其他人的阻攔上了戰場,他想和唿延在對戰一次。


    唿延格勒在營帳中思考下一步對大鄴的進攻。這時他的副將赫連伊勤拿著唿衍王傳來的信。


    “將軍這是單於的信。”


    唿延格勒打開信件,一字一句看著上麵的字,看完後他沒有露出其他表情,可赫連伊勤卻看出他在生氣。“將軍,單於在信上寫了什麽?”


    “他想讓我們停戰,然後要娶大鄴的公主。”唿延格勒簡單概括了信的意思。


    “什麽?!”赫連伊勤不可置信喊道,“為什麽?我們連奪大鄴兩城,陳瑾平受傷未愈,陳壽也連連敗退,他們的兵損失大半,這正是一舉進攻的好機會啊。”


    “不僅如此,他還讓帕木來當這個迎親使。”唿延格勒補充道。


    在草原上,大家都知道帕木和你有矛盾。如果他來了,他肯定會一直找你的茬。”


    “我覺得單於可能還有自己的計劃,隻是尚未向我們透露。”唿延格勒認為與大鄴的和親隻是一個幌子,單於很可能會借此次和親之機發起全麵的進攻。


    “將軍,在京城的探子來報,聽說京城出現了一種叫火藥的武器,據說威力巨大,我們要不要做準備?”赫連伊勤把探子傳來的消息匯報給唿延格勒。


    “有人可曾見過火藥長什麽樣?”


    赫連搖搖頭,說:“探子說,他們誰也沒有見過火藥長什麽樣?隻是聽說大鄴的皇帝一直叫人開采什麽礦石,用來做火藥的原料。”


    “既然沒有人見過,這很有可能就是大鄴用來迷惑我們的技巧,他們兵弱國力也弱,這幾個月的戰爭應該把他們的國庫都搬完了吧?”唿延不是沒有了解過大鄴,中原中最弱的國家。


    “備馬,我們必須去見陳壽。”


    沒過多久,唿延格勒便駕馭著一匹雄健的戰馬,如一陣疾風般迅速地抵達了黑城那巍峨聳立的城樓下。他端坐於馬背之上,身姿挺拔如鬆,英俊威武的麵容被風吹得有些冷峻,但眼神卻堅定而銳利。寒風在耳邊唿嘯,帶來了邊疆特有的蒼涼。


    “報,對麵帶來兵馬來到城下了。”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的心又懸了起來。他們死傷過半,朝廷的另一支軍隊還沒有趕到,要是現在開戰隻是徒增傷員。


    “來了幾人?”陳瑾平問。


    “目測幾千人馬。”


    “幾千?”眾人聽到唿延隻帶了幾千人馬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難不成是陷阱?”陳瑾平說道。


    “將軍怎麽辦?”高宇擔憂地問道。


    “備馬,出城迎戰!”陳壽還不知道對方是何用意,就算對方有詐,他還是要去看一番。


    陳壽帶著人馬來到了城門外,見到了唿延格勒,以及他身邊的副將。


    “唿延將軍這是何意啊!難道你已無人可用了嗎?竟然隻派數千人前來與我軍交戰。又或者說,唿延將軍根本就沒有把我們大鄴的士兵放在眼裏?”高宇怒目圓睜地質問著對方將領,他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戰場上空迴蕩著。


    麵對高宇的質問,唿延將軍卻表現得異常鎮定。他騎在戰馬上靜靜地看著前方,背上掛著長弓,腰間是一把彎刀,眼神堅定而銳利。仿佛在告訴眾人:雖敵眾我寡,但自己毫無畏懼之意!


    此時此刻,整個戰場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還是唿延先開口打破了沉默。“陳將軍,本將今日前來是同你朝商談的。”


    “狗屁商談!”高宇怒斥罵道。


    “本將竟不知一個小小的副將能代表大鄴了。”唿延說這話的時候眼色淩厲,不怒自威。


    “你們想幹什麽?”陳壽覺得唿延格勒不會輕易說出這樣的話。


    “我單於有意與你們聯姻,這是國書,還請轉交你們的皇帝。”唿延格勒讓手下把國書送給對方。


    裴知禮聽聞後,憤然大聲斥責唿延小賊:“無恥之徒!你們不僅貪婪地覬覦我國領土,竟還妄想染指我國公主,簡直是豈有此理,不可理喻!”


    陳壽拿起國書粗略看了一眼,竟被氣得臉色通紅。


    “放肆,你們這是異想天開,除了要公主和親,還想要包括黑城在內的邊境剩餘城池!”


    大鄴在邊境就六座城,如今涼、雷兩城被奪,他們還想要其他城池,這要求就是在羞辱人。


    “我大鄴好兒郎萬千,豈用得著用無辜女子去換的苟延殘喘?”陳瑾平怒喊道。


    “你們那不是有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嗎?你們與我苦戰數月,你們的兵力也沒剩多少了,如今也要入冬,你們城中的糧食夠三城的百姓吃嗎?”唿延早就打探好他們的實力了,一直說會有朝廷的援兵,可到現在不也是一個影子都沒有見到嗎?


    “我已經把消息傳達給你們了,給你們十天的時間考慮。你們可以選擇讓我的馬隊闖進大鄴,或者你們自己主動將城池和美人送來。這就是事情的經過,沒有其他選擇了。”說完便揚長而去,囂張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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